小林健郎的隊伍分批次乘筏子渡過太白湖。秦延斌的兩個營隱蔽得很好,小林絲毫沒有發現。
高鴻岳帶著自己的部下,正面對著小林健郎來的方向。陳國興則帶著人來到西邊的森林,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命令戰士們挖起了戰壕。潛伏在蘆葦中和水下的戰士們也得到了命令:聽到了槍聲才可以開槍。
小林的隊伍一艘艘地被運至太白湖北岸。秦延斌率領的兩個連也在悄悄地向南面包圍。高鴻岳知道秦延斌的意圖,趁鬼子隊伍分為兩半,水下的兄弟炸掉皮筏,使得小林首尾不能相顧,自然容易消滅了。
“小林做研究在行,打仗似乎還差一點。”高鴻岳想到。
這時,在湖的東北邊,出現了一群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老百姓。那人群里有老人,也有小孩,也有好幾位婦女,只有極少部分年輕男人。他們有的扛著行李,有的攜老扶幼,腳步蹣跚地朝著太白湖邊走來,正朝著秦延斌埋伏的山腳走來。
“糟糕,這些人肯定是從彭澤方向逃難來的。”秦延斌小聲說道。
“營長,他們會不會又是日本人找來的奸細?”鐵拳悄悄地問。
“不會!”陳二廚接過話說,“你看,那些老人小孩,日軍里面根本就沒有,我聽說只有在東北有日本僑民,不可能會帶到這里來。再說,后面也沒有日軍押著他們。我看他們就是難民。”
“嗯!”秦延斌點頭說道,“二廚分析地對,看他們的神情和步伐,就像是倉皇而逃的老百姓。”
“那我們怎么辦?”陳二廚說。
“二廚,你悄悄地過去,看看能不能讓他們原地返回。希望小林不要在意他們。”秦延斌說。
陳二廚二話不說,貓著身子就朝那群百姓走去。很快,難民越走越近,陳二廚也鉆到了一處視野開闊的灌木叢邊。他扒開灌木,正好看見為首的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女孩。
陳二廚急忙揮手示意回去,一只手還指指自己的帽子,指指臂上的肩章,告訴他們自己的新四軍。
老人看到了這情形,停下了腳步,后面的人也慢慢停下來了。正當這些人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有人看到了湖邊的鬼子,一個女孩嚇得叫了起來:“鬼子!快逃啊!”
老百姓頓時驚慌失措。在彭澤及周圍村莊,國軍日軍新四軍都鏖戰在一起,百姓早已遭到了日軍血腥的屠殺,這些逃出來的人,看到了鬼子,當下手足無措。
這聲驚呼,使得鬼子的目光一下子朝這邊看了過來。小林剛剛帶領著一半人馬上了北岸,正在收拾武器,卻看到這邊居然來了一群難民,定睛一看,居然還有幾個花姑娘。這小林,自幼便好色,10來歲就知道偷看隔壁大媽洗澡,20歲就感染過花柳病。來到中國,戰事吃緊,先是研究毒氣,后來又帶兵打仗,他還沒有來得及找花姑娘,這次居然有送上門來的。
“呀噶給,第一小隊,把那些花姑娘搶過來,不要傷害他們!”小林健郎揮舞著軍刀命令道,“等隊伍集合完畢,我們再去支援山本大隊長。”
那些日軍眼睛個個放著綠光,端起槍就朝著難民射擊,不過打的都是男人。
高鴻岳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早就了解小林的為人,聽小林這么一說,更是怒火中燒。他拔出槍對著小林一槍打過去。
小林身子動了一下,子彈打中了他的胳膊。日軍聽到槍聲迅速做好了防守準備,尋找掩體,互相配合。那些抓花姑娘的鬼子也折了回來。難民們一個個都安全退出了小樹林。
小林捂著胳膊,軍醫迅速為他包扎了傷口。小林忍痛指揮著,當年得花柳病的痛苦比這好受多了,可是在武士道精神的麻痹下,小林還能堅持得住。日軍武器裝備精良,人數也不少,個個久經征戰,一時間居然穩住了陣腳。
“轟轟轟!”蘆葦邊響起了陣陣爆炸聲,小林帶來的皮筏全部炸得粉碎。水里的十幾個戰士,也在蘆葦中朝岸上的小林部開槍。小林腹背受敵,太白湖以南的幾個支隊在副隊長的率領下,迅速組織反擊支援。無奈湖太大了,不好瞄準,很容易傷及自己人。
副隊長福田太郎命令部下放棄渡湖,繞道西側支援。西側邊正是陳國興部防守區域,陳國興早就挖好了戰壕,構筑了簡單的防御工事。
福田一到西側小樹林,就遭到陳國興的猛烈攻擊。陳二廚貓著身子回到了秦延斌身邊,說:“營長,我們開始吧!”
秦延斌盯著福田,說:“我們攻擊福田。”
“營長,我看福田這里暫時被陳國興困住了,小林那里好像火力更猛,要不,我們去支援高營?”鐵拳感覺有點疑問。
秦延斌說:“我們要是支援鴻岳哥,難免雙方形成膠著戰事,不利于我們快速殲敵的方針。先干掉這邊的,然后一起匯合消滅小林。”
陳二廚恍然大悟,說:“好,我先上。”說罷,他第一個了過去。
福田這邊前進受阻,后面突然槍聲四起。秦延斌帶著兩個連殺了過來,前后夾擊。
“同志們不要節省子彈,狠狠打。”秦延斌喊道。
小林這次有點慌了。高鴻岳依托有利地形,在早已挖好的戰壕里,打得小林無法抬頭。往后退,皮筏被炸了,蘆葦里還有新四軍;往前,更不可能了。這邊的福田被前后圍攻,小林有了主意:“第一支隊、第二支隊掩護,咱們去接應福田君。”小林決定不和這股中國軍隊糾纏,直接去和福田匯合。
山本一夫聽到遠方也響起了槍聲,心中暗自想到,肯定是自己的援軍到了。何天成、王成兩支隊伍在經過幾個小時的攻擊下,漸漸地合成了一支力量,也明白了山本的意圖。
“通訊員,告訴下面幾個營長,全力阻止山本和鬼子援軍匯合。”王成找來身邊通訊員,抹了一把汗,說道。
何天成也派出了一個連隊,朝這邊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