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
回到房間的白夏踢掉鞋子,光腳走向床,將身子扔在了床上,被子蓋住頭。
閉上眼睛,腦海中揮之不去機場那一幕。
行李箱被傭人拿上來后還孤零零的立在門口。
地方都沒動過。
悅耳的手機鈴音這時候響起來,手機伴隨著鈴音還有震動,正在一圈一圈的打著旋。
白夏心煩,將手機扣過來,不愿接。
可是鈴聲仿佛和她杠上了一樣,斷了又重新響起來。
拗不過,白夏翻身而起。
“喂。”
她看都沒看號碼,直接劃開屏幕。
“夏兒!”
閨蜜白惟一響亮的聲音響起。
“怎么才接電話?你今天回來啦,我是后來才知道,要不肯定去機場接你。明天來我家吧?咱們有些日子沒見了。”
“惟一,我很累,改天吧。”
白夏將手機放在枕頭上,蓋上被子,半個腦袋露在外面,接電話都沒有好興致。
“那我去找你,明天下午在家等我,不要出去啊。”
白惟一大晚上的精神很好,嗓門很響亮,可是感染不了情緒低落的白夏。
“嗯。”
白夏從鼻腔里哼出一聲。
“夏兒,你怎么啦?心情不好?”
白惟一聽出來了。
“沒有,可能時差沒倒過來,明天見面說吧,惟一。你早些休息。”
“夏兒,你等會,我哥想和你說一句話。”
白惟一將電話遞給了旁邊的男生。
“白夏。”
低沉磁性的男聲對著手機聽筒溫柔出聲,一旁的白惟一直搓手臂,肉麻!
“天擎哥哥。”
白夏的聲音清楚了些,腦袋從被子里鉆出了一點點。
白天擎揉揉妹妹的秀發,邊對著手機說,“想好去哪個學校留學了么?去美國之前你說想看看各個學校了解下情況,現在決定了么?”
“沒有,再說吧。”
白夏現在避諱一切和美國,和冷昊陽沾邊的東西。
白天擎眉心皺起,但是沒有再將話題進行下去,“好,那你休息吧。明天見。”
“這就完啦?她說什么了?怎么這么快就掛了?”
白惟一剛把耳朵湊過來要聽,被哥哥將腦袋撥了回去。
白天擎已經向門外走了。
“她到底說什么啦?喂!就不能告訴我嘛?”
白惟一勢必要問出來,拉著哥哥不松手。
白天擎無奈,刮著妹妹的鼻子,“別鬧了,明天見面聽她說不就知道了?不早了,睡吧。”
“切,不說拉倒。”
白惟一松開拉著的手,開始往臉上撲爽膚水。
白天擎笑著無奈搖頭。
......
第二天。
白夏整個上午都和媽媽黏在一起,在后花園和媽媽一起整理珍稀的蘭花。
白媽媽轉頭,看女兒對著蘭花發呆,手里的噴壺根本沒對著花,全噴到了花盆之外的臺子上。
白媽媽將噴壺從女兒手里接了過來。
“夏兒,有心事?”
“呀,媽媽,對不起。“
白夏看見了,趕緊找抹布擦來擦去。
“告訴媽媽,怎么了?”
白媽媽看出來了,女兒從美國回來之后就不對勁。
“媽媽,沒什么,我可能是沒休息好。”
女孩又來拿噴壺,被白媽媽按住手。
“不用澆了,這蘭花不宜澆水太多。”
“夏兒,有決定好么?去哪個學校?”
“決定好了。”
白夏邊給手邊的蘭花松土,邊說。
“哪個學校?“
“劍橋。”
“不是要去美國的學校么?什么時候改的主意?”
“現在。”
白夏停掉手中的松土鏟子,轉過身來。
“媽媽,女兒不孝,您才回來,女兒又要遠隔重洋和您分開。”
白媽媽摸著女兒的長發,“媽媽不怪你,雛鳥的翅膀是屬于藍天的。媽媽只是希望你,在那邊能照顧好自己。”
“媽媽,”白夏摟著母親,
“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您放心吧。”
“媽媽怎么放心,你還沒有離開過家。對了,你白天擎哥哥就是劍橋的高才生,有他照顧你,媽媽還能安心些。”
“媽媽,我不是小孩子了,會自己照顧自己。”
“媽媽明白,你這個年齡是渴望獨立的。夏兒,下午要不要和媽媽去陳家?陳阿姨念叨你好久了。”
“不要了,媽媽。我不想去。”
白夏對那個色迷迷的陳少無奈又討厭。
“惟一讓我等她,她下午過來。”
“也好,你們小姐妹自你去美國之后也好長時間沒見了。”
......
下午。
白天擎與白惟一兄妹到白家的時候,未進別墅就聽到悠揚的鋼琴聲傳來。
別墅里花團錦簇,一個大型中央水池中有個小型噴泉,去主樓的必經之路就在這噴泉兩邊。
走在甬道上,嗅花香,看水霧,聽琴聲,讓人感覺到一片悠然自得,恬淡幽深。
“白少爺,白小姐。”
李管家對著這兩個大小姐的常客很是熟悉了。
“李管家好。”
兄妹兩個異口同聲對著人打招呼。
大廳的地板光可鑒人,穹定浮雕層層疊疊,巴洛克柱子比鄰而立,巨大的水晶燈高懸,整個別墅富麗堂皇。
隨著距離客廳中央越來越近,那高低起伏的鋼琴聲越來越近。
女孩束著一頭直發,身著A字裙,修長的手指活躍在琴鍵上。
一人一琴,美麗的倒影反射在地板上。
曼妙的背影不禁讓人遐想,轉過身來的,會是怎樣一副天姿國色?
李管家上了茶和水果,讓了座之后,就低頭退出了。
一曲終畢。
白天擎率先鼓起掌來,女孩聽到掌聲轉過身來,禮貌欠身謝過。
“許久不彈,都生疏了。”
白夏接過傭人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走過來坐在白惟一旁邊。
“好好聽,夏兒,你太謙虛了,我覺得比咱么班上那個拽拽的所謂鋼琴公主李欣然要好聽多了。你呀,是真人不露相。”
白惟一喝了一口茶,說。
“哪有那么夸張,我定比不過她,她家是鋼琴世家。”
“切,鋼琴世家沒錯,但是到她這一輩能不能青出于藍就不好說了。“
白惟一將一個車厘子扔進嘴里,不甚在意的丟了一句話。
“惟一,禍從口出,你該改改了,幸好是在白夏這兒。”
白天擎扳起臉,提醒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