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昊陽揮了揮手,麗薩說了聲“是”就退下了。
他擰開了門把手,四顧看下,臥房內(nèi)空無一人。
“夏兒?......夏兒?”
他左腳邁出,踢到了一個紙巾盒。
跟上來的右腳才邁出,踢到了一個臺燈罩,他哭笑不得的撿起這些東西。
剛想將它們放到桌子上,眼角掃到門后的被倒扣著的粉色盒子,犀利的眼角馬上隨著變黑的臉色變得凜冽。
“夏兒!”
再叫出的聲音不復(fù)溫柔,卻是夾雜著風(fēng)暴一般。
早有預(yù)感盒子內(nèi)的東西不可能是完整的。
將盒子翻轉(zhuǎn)過來,打開后看到碎的不成樣子的水晶,冷昊陽還是不能壓抑,再抬頭時,眼里一片冰寒。
他可以容許她對著他發(fā)脾氣,怎么發(fā)都行。
可是他不容許,也接受不了她糟蹋他的心意,那會讓他覺得她心里根本沒有他,那種抓不住她,隨時會失去她的感覺特別糟糕。
這些,都是他不容許的!
將盒子放到桌子上,他挪動腳步,陰著臉繼續(xù)找人。
臥房、衣帽間、浴室、陽臺都找過了,居然都沒看見人,冷昊陽一下子慌神了。他極速打開門,招呼一直待命的金石。
“馬上全島搜索,夏兒不見了!”
......
浩浩蕩蕩的保鏢,女傭都快將全島翻了三遍,仍然沒有找到白夏,冷昊陽沒有一刻這么后悔害怕過,早顧不上被她摔了水晶的震怒。
他悔的是為什么自己一直沒有想起來在她身上放個嵌有GPS內(nèi)置器的首飾。
怕的是白夏有危險,經(jīng)受不起失去她的再一個三年。
手里捏著白夏的手機,臉色一片酷寒的冷昊陽沉聲下了第四道命令,“散開搜索圈,馬上搜索海上。”
直升機還好好的在停機坪,小丫頭要么是還沒出島,要么是......已經(jīng)走了水路。
想到毫無功夫的白夏能在他眼皮底下溜走,思及此的冷昊陽目光很讓人害怕,像一頭發(fā)怒的豹子。
他叫來金石,“這件事平息后保鏢全換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也看不住,要他們干什么用!”
“是。”
......
就在一行人都如熱鍋上的螞蟻熱浪翻騰時,3層頂樓上的白夏還在優(yōu)哉悠哉的欣賞夜景。
吹著咸咸的海風(fēng),聞著近郊生長著的馥郁的玫瑰香,白夏煩躁的心情好了很多。
抬頭看著天空明亮的星,她竟然還有閑情逸致找起了星座。
不同于城市中被高樓大廈切割的四角天空,這里的夜幕一片開闊,空氣又好,好多平常根本沒有機會見的星座都能憑肉眼認出來。
看的累了,白夏才順著頂樓階梯向下走。
有錢人就是會享受,全透明的屋頂看不見一個支撐柱,海藍色的頂棚看起來很像鋼化玻璃材質(zhì)。
白夏邊看邊思索,真不知道這么大個透明屋頂干什么用?躺在床上看星星嗎?
肚子里咕咕的發(fā)出抗議,揉揉癟癟的肚皮,白夏打算不再虐待自己的胃了。
她將門打開一條縫,通明的大廳里沒有一個人。
奇怪,人都去哪兒了?
她可是記得,不論在哪兒,冷昊陽住的地方都有忙前忙后穿著保守制服的女傭。
沒人更好,她輕手輕腳的向廚房走,打算搞些吃的。
金色回到別墅,打算上三樓書樓來拿冷昊陽的望遠鏡,人看見躡手躡腳的白夏的一剎那,眼睛瞪的老大。
乖乖,這大佛……在和他們開玩笑嗎?
他們就差將將......地球也翻一遍了。
他悄悄退出,對著耳機中的冷昊陽報告,“少爺,找到白小姐了。”
正焦急坐進游艇的冷昊陽仿佛幻聽一樣不可置信,手一緊,“在哪兒?”
“別墅的廚房里,看樣子餓了,在找東西吃。”
“別驚動她,將派出去的人都撤回來。”
“是。”
金石點頭。
“還有,”
冷昊陽兩腿陸續(xù)從游艇中邁出,眼睛看著天幕劃過的流星,從沒覺得夜色如此好看過。
“交待所有人,不許提今天的事情。通知下去,都改口,叫她少夫人。”
“是。”
......
實在餓極的白夏端著麗薩做的一盤鳳梨酥吃的正嗨,許是咽的太快,食物半路在咽喉卡住,剛想起身,手邊就推過來一杯熱牛奶。
轉(zhuǎn)頭看見旁邊的人,她第一時間是躲。
兔子一般快速從高腳椅上彈起來,還沒離開座位就落入一個寬敞溫暖的懷抱里。
她才要發(fā)作,柔的蝕骨頭的聲音響在耳邊。
“夏兒,我們不氣了,不鬧了,好好的在這島上過段時間,好不好?”
抱著溫軟馨香女孩的那一刻,懷里充實的感覺讓一直神經(jīng)緊繃的冷昊陽才放松下來。
想過千百種可能,她被抓、逃回國、傷心遠離、故意隱藏……不管哪一種,都是他不能承受的。
找不到人,本來有一肚子的火堵在胸腔里燒的正旺,一進門看見那抹粉色的身影,那些熊熊烈火奇跡般的自動偃旗息鼓了。
“放開我!你想發(fā)怒就發(fā)怒,你想和好就和好,你想怎樣就怎樣,你把我白夏當(dāng)成什么了?”
女孩一下子推開她,也不躲了,也不跑了,直直的站在餐廳的地上,倔強的抬起小臉和他爭辯。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和你頤養(yǎng)天年一樣一直呆在這閉塞不能和外界交流的地方。”
她一直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想上網(wǎng)連個筆記本都找不到,最讓她惱火的是網(wǎng)線還拔了,這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還有,你總是強調(diào)不讓我見慕容,慕容怎么了?我只不過是和他見過三面而矣,連朋友都算不上,他幫過我,理上往來和我吃吃飯,說說話而矣,這都不行?你不能禁錮我交朋友的自由!說到底,你也不是我的誰!”
她不是感覺不到只要有異性接近他馬上渾身豎起的毛。
白夏早就想和他理論一番了,他霸道的不讓她回學(xué)校,她忍;他霸道的不讓她出小木屋,她忍;他霸道的不讓她出別墅,她忍;他沒問過她的意愿將她帶來這鳥不拉屎,四面環(huán)水的孤島上,她還忍。
可是爸爸還等她的電話問她什么時候回國,匆匆一別她還沒有好好謝謝慕容的款待,這些,都被他霸道的切斷打斷。
她是個人,是個需要得到尊重和自由的人。
他不是自稱男朋友,就是自稱未婚夫,可是兩人說到底哪有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