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套房子,她還不至于賤的為此出賣青春。
“你也不必再給我糖衣炮彈。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的自尊,讓她只能留在這兒到他傷口好,甚至只能到他訂婚,那之后,他就徹底屬于別人了。
“能不能商量個事情,把銬子解開,我不會再跑,至少,在你傷口好之前,我不會再跑。這樣,很不方便?!?/p>
她想要自己的空間,除了給傷口換藥,她不想面對他。
況且,要上個衛生間什么的,也不方便。
只給她一個角落就好,她總得有個角落可以擦擦眼淚吧?
冷昊陽一直沒有打斷她,聽她說完,每說一句,他的臉就黑一分。
直覺告訴他,她現在就是要躲他,他甚至絲毫不懷疑,他只要解開銬子,轉眼他就找不見她。
“夏兒,我說過不會負你,你不相信我?”
他單手捧起她的臉,要從她的眼睛中看出她是相信他的,可是,他只看到了冷淡。
“信不信,都不重要了。”
信,他能不訂婚嗎?
不信,他不是也要訂婚嗎?
她對愛情要求很純粹,沾不得一點誤點。
她對愛情要求也很簡單,就是她愛的人,也愛她就可以。
她相信冷昊陽曾經也許愛過她,但是現在她不確定了。
“你盡可以解開銬子,沒有你冷昊陽辦不到的事,抓不到的人,銬不銬,都一樣。”
除非他愿意放,否則她逃不出。她看出來了。
她這個多余的人,早早晚晚會被他忘到腦后。
與其到時候徒留自取其辱,不如她盡早離開。
“你解開吧。至少這段時間,我會聽你的話?!?/p>
將手腕抬起,銬子到了他臉的位置。
“我還得給你上藥,纏紗布,這樣也不方便?!?/p>
也許是女孩誠摯的話讓他信了三分,也許是女孩說到會照顧他給他上藥讓他的心溫柔了下來,也許是她說的會聽他的,冷昊陽最終,還是一個電話薅了宋木來,解開了銬子。
得了自由的白夏,第一件事就是下床,飛速奔向衛生間,關上了門,還加上了一道鎖,在主臥的他們能清晰的聽見鎖鏈”咔噠“那一聲。
宋木:“......”
幸好他留了個心眼,做了個備份鑰匙,不然,這會兒,他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少爺,冷老爺打了四個電話來催您去老宅吃飯?!?/p>
“不去!”
莫不說他受傷了,就算他沒受傷,他也不去。
每次他都得用力控制住自己脾氣,才沒有將手里的叉子甩到他臉上。
一直強撐著的冷昊陽,臉上露出了蒼白,滿背的傷口,稍微動一下都疼。讓宋木扶著,他緩緩趴在了床上。
可是如果只有這樣才能片刻留住他的夏兒,他也甘之如飴。
說完私事,宋木下一個匯報的,就是生意上的事了。
“少爺,美國碼頭那批貨被人查了,我們白白損失的一船的貨。要不是找人周旋,我們無辜要背負罪名?!?/p>
“具體怎么回事?”
他做的明明是正經生意,怎么會無辜被查?明明走的是正常手續,沒偷稅沒走私,有人黑他?
“那批木器材里,被人藏進了合計足足半紙箱數量的白粉,就一包一包的放在木托盤下面的縫隙里?!?/p>
“給我查!到底怎么回事?連我的船都敢動!”
況且他的船每次都是凌晨出發,那些人都是貓在港里伺機下手摻入的嗎?
男子周身散發出森寒的氣息,蒼白的臉上,全是戾氣。
“另外媒體給我控制好,不許曝出一點風聲。那條線暫停,最近不要運貨?!?/p>
“是?!?/p>
“海蒂什么時候來?”
他得給她的寶貝找個伴,消磨時間,總得有點什么讓她留戀。
“回少爺,海蒂小姐這會人在法國,說是還有一個星期就過來?!?/p>
“加緊聯系,越快越好。”
……
再進屋的白夏手里拿了一張紙,密密麻麻寫滿了龍飛鳳舞的醫囑和注意事項,她在樓下事先和宋木要好了幾張紙和一支筆,回到主臥后就趴在茶幾上開始認真的謄抄紙張上的醫囑。
冷昊陽背上的傷不宜移動,可還是忍著劇痛,一挪一挪的下了地。每走一步都萬分艱難。
他小心翼翼的挪動步子,慢慢地走到女孩身邊坐下。
歪著頭看了一會兒,他嘴角勾起,原來小丫頭在拷貝醫囑。
感覺到危險的氣息逼近,白夏不著痕跡的向旁邊側了一下。
從她一起身,冷昊陽才勾起的嘴角就僵硬住,臉上隨后陰云密布。
煩躁的捏了捏眉心,冷昊陽大聲喚了兩個字。
“來人?!?/p>
外面聞聲進來一個女傭,低下頭。
“去叫宋木來,將少夫人手邊的東西重新謄抄一下?!?/p>
白夏趕忙抬起頭來,“不用,真的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很快的,都已經寫到一半了。我不想半途而廢?!?/p>
最主要她是想自己有些事情做,這么面對著他,太尷尬了。
知道他有未婚妻以后,和他同處一個空間的每一刻都特別讓她不自在。
男人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背,“乖,聽話,這些事讓下人去做就好?!?/p>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p>
她現在的身份特別尷尬,甚至感覺做個下人都比她來的自在些。
說完,女孩極速拿開他掌心下的玉手,又向旁邊挪了下。
仿佛他是洪水猛獸,一個勁的躲。躲開了才能安全。
男人的臉,相比剛才,黑的更甚。實在忍不住脾氣,鐵拳一下子拍在茶幾下。巨大的響聲讓女孩一下子抬起頭來,咬著嘴唇看了男人幾眼,她才慢慢的站起身,手里抓著那張醫囑和謄抄的紙,慢慢的向門口挪。
“去哪?”
風暴中心的男人忍著剛才那一拳牽引間后背的劇痛,啞著嗓音問。
“去外面寫。你不高興,我就不在你眼前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