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孩變調(diào)轉(zhuǎn)換的時候,后面的那首明顯技藝節(jié)奏,都比前面那首《XX的祈禱》難度上升了N個加號。
這是冷昊陽僅能聽出的一點點信息。
他眼里的驚艷,更甚了。
他的夏兒,總是,讓他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讓他眼前一亮。
可他萬萬沒料到的是,女孩睜開眼之后的話,慌張?zhí)乱巫拥膭幼鳎竦蹲右粯油钡乃y受。
她.......到底還是不相信他。
等等,他未婚妻的東西?
這鋼琴,不是他吩咐放在這兒的。如果他知道他的夏兒會彈鋼琴,早去定制了。
他,此刻,才注意到滿大廳的百合元素,都不見了。
這是.......上官雪,還是冷正淳的意思?
他們的手,都已經(jīng)伸到他的別墅裝修了?
“管家,過來!”
冷昊陽咬著腮幫,這兩個字,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修長的手,一把揪起墻壁上的海藍(lán)色墻紙邊角,猛的一扯。
連綿整體的海景墻紙,中間缺了一塊不規(guī)則的撕裂長條,美感全不在了......
冷昊陽放眼一望,越看越不順眼,他設(shè)計的宮燈、欄桿包邊、垂飾、背景墻,沙發(fā)布藝、抱枕、電視柜,所有的百合元素,全不在了,都被外來的大片藍(lán)色侵占。
淡藍(lán),深藍(lán),天藍(lán),水藍(lán)色,所有的陌生顏色讓他極不舒服。
最重要的是,他的夏兒肯定誤會了。
怪不得,怪不得早上下樓過一趟,他的女孩就隱約哭過的樣子。
想到這兒,冷昊陽想殺人。
女孩剛才從琴凳上起來,瑟縮的躲開他的樣子,讓他想要上前哄人的步子根本邁不開。
他幾步走到茶幾邊,抄起上面的水晶擺件狠狠的砸向背景墻旁邊裝飾用的水藍(lán)色心型垂飾。
巨大的沖擊力讓垂飾和水晶同時變的粉碎,碎片成噴濺樣四下散開。
白夏嚇的趕快捂住頭。
見女孩站著的地方距離事故中心較近,冷昊陽一把摟過女孩,抱著懵懂的她猛地轉(zhuǎn)了個身,生怕女孩被碎片扎到。
兩個人站穩(wěn)后,都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雕花樓梯的位置。
盤著發(fā)髻的管家還從來沒有見過主人這么暴怒的樣子,低著頭,誠惶誠恐。
“少爺.......”
冷昊陽摟著人,眸子里噴著火,此刻看誰都不順眼。
“是誰給你的膽子,把整個大廳的百合樣式全換掉的?你跟了我三年,分不清到底誰是你主子?既然分不清,哪兒來你回哪兒去!”
“少爺!”
管家一下子跪在地上,就差磕頭了。
一屋子的人看著管家跪了,也跟著條件反射跪下。
“是上官小姐,她,她是您的未婚妻,相當(dāng)于這里的女主人,她說的話,麗薩不敢不從。少爺,我知道錯了,還請少爺再給一次機(jī)會。”
“是誰告訴你,她是這個別墅的女主人的?我吩咐你們喚夏兒作少夫人,一個一個都沒有腦子?枉費我當(dāng)你是個腦筋清醒的!”
“少爺,麗薩知道錯了,我......”
管家后面未說的話,被冷昊陽抬起來的一只手?jǐn)r住了。
他沒心情再聽管家辯解什么,轉(zhuǎn)過頭低喝。
宋木,進(jìn)來!”
宋特助進(jìn)來后,看見冷昊陽手又一揚(yáng),一句話沒說,就明白了主子是什么意思。
他剛想命令保鏢將這一屋子嚇的全噤聲的人都押下去再換掉一批,整個寂靜的掉針可聞的大廳響起了女孩嬌嬌柔柔的聲音。
“昊陽,你別這樣。”
男子懷里的女孩,看著眼前的情況,不由得替一屋子跪著的人感到委屈。
“你別罰他們,別惱他們,他們又沒做錯什么。”
女孩抽出被他摟著的手臂,又用手臂推開他扣著的腰的單只手臂,從他懷里出來。
“這大廳這樣挺好看的,真的,挺好看的。我,我先上去了。”
女孩拎起裙擺,一級一級踩上樓。
才轉(zhuǎn)過身,眼角就有一個淚花砸到臺階上。
“夏兒,你先別急著上去。”
冷昊陽伸出長臂拉住她,他再轉(zhuǎn)過身時,話是對著宋木說的。
“給你兩天時間,明天晚飯前,將大廳恢復(fù)成原來的樣子。”
“明白。”
宋特助應(yīng)了一聲,就低下了頭。
吩咐完,冷昊陽就霸道的摟著人,繼續(xù)扶著她回臥房。
到門口時,女孩停住了腳步,看了眼樓下跪著不敢再為自己求情的管家。
“昊陽,讓他們都起來吧。這么跪了一地,看著怪別扭的。”
“你是這里的女主人,你說了算。”
冷昊陽已經(jīng)打開了房,自己先走進(jìn)去了。
“宋特助,你告訴他們?nèi)饋恚撁腿ッΠ伞!?/p>
女孩沒有下樓,扶著雕花樓梯二樓處的欄桿,對著樓下的宋木稍微提高了聲音。
“回少夫人,只有您有權(quán)利下令,宋木,只有執(zhí)行的份。還請少夫人指示。”
宋木是個人精,這個時候該說什么話,他門兒清。
白夏被將軍了,如果她接了宋木的話,等于同意了就是這個別墅的女主人。如果她不接,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也沒有半途而廢再不管的道理。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直接拂袖走人。
女孩杵在原地,沒有立刻接宋木的話。
管家抬起頭,膝蓋卻仍在跪著。
“少夫人,是麗薩糊涂,還望少夫人原諒。”
“請少夫人原諒,請少夫人原諒。”
后面的傭人跟著一起附和,整個大廳,都是此起彼伏的聲音。
被架起來的白夏,手指狠狠掐著欄桿,倔強(qiáng)的咬著下唇,沒吭聲。
“少夫人,您不說話就是不原諒麗薩嗎?”
和女孩接觸起來,管家知道這女孩心軟的很。
“麗薩錯了,還請少夫人給次機(jī)會,讓麗薩將功補(bǔ)過。”
“好了,你們都起來吧,該忙去忙。”
女孩被纏煩了,也不再端著,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就進(jìn)了臥室。
“謝少夫人!”
齊刷刷的聲音成功讓女孩即讓要跨進(jìn)門里的第二只腳頓住。她沒理,只頓了兩秒,進(jìn)了門。
“夏兒,你來一下。”
女孩才進(jìn)屋,就聽見從里間的門里傳來的聲音。
循著聲音走去,女孩進(jìn)門后,看見的就是冷昊陽膝蓋上撐個手提,正在敲敲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