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這一大清早這是出來到什么地方去了啊,老爺吩咐在下,見到了少爺以后,務必要把少爺您給帶回家里。要是少爺您不從的話,在下只好叫人用繩索,把少爺您綁回去了。”
心急火燎劉趕來的執事帶著四個家丁,把在路邊愁眉苦臉暗自發呆的王三石給圍了起來,先是微微低頭拱了拱手,對待自家少爺說起話來,倒是很不客氣,明知故問道。
見到王三石愣在原地,對他說的話充耳不聞,劉執事緊接著又提高了嗓門,著重強調道:“少爺,這可是老爺吩咐在下干的,在下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為了少爺免受皮肉之苦,還是乖乖地跟著在下和家丁們一起回家吧,老爺還在后院的正屋大廳內等著少爺您呢。”
尼瑪,老子剛才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妙招,當了一只青花瓷瓶,從寶元當鋪搞到手一百兩銀子,卻他娘的被內置在腦袋里頭的最強敗家系統提示,違反了“只許敗家,不許掙錢”的游戲規則。
還讓老子為此付出了減少一個性能力值的慘痛代價,這糟糕透頂的心情還沒有平復呢,平時看老子比看犯人還要緊的這個劉執事,又揚言讓我趕緊回家。
如果不從的話,就讓旁邊這四個家丁用繩索把我給綁回去,距離最強敗家系統給我限定在午時之前,完成花掉一百兩銀子的任務,還有差不多一個時辰的功夫而已。
若是不能夠按時完成的話,剛才被減去的那一個性能力值就無法挽回和彌補了,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這什么倒霉的事兒都他娘的趕到一會兒去了。
待王三石轉念一想,他現在的戰斗力值也是低的驚人,根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而且,他的生命值也是低的嚇人,萬一真要是跟這幾個五大三粗的家丁動起手來,他不僅不是對手,恐怕萬一磕著碰著摔著了,估計就真的連小命就沒了。
暗自在心里頭權衡了一番利弊后,王三石覺得跟做這個該死的最強敗家系統所布置的敗家任務相比,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
身體才是敗家的本錢,如果連這條小命都沒有了,這以后他娘的如何繼續敗家啊。
于是,王三石便點頭答應,乖乖滴跟隨著劉執事,以及那四個家丁返回到了家中,并被帶往了后院正屋的大廳。
坐在后院正屋大廳正當門藤椅上的王世勛,聽完了尾隨跟蹤王三石家丁的匯報后,當即就氣得他渾身直打哆嗦。
倒不是因為自己這個敗家兒子,賤賣了他在一年前,花費了一千五百兩銀子,從寶元當鋪購得的那只青花瓷瓶,而是當完了這只青花瓷瓶,竟然連憑證都沒有開具。
也就是說,那一只被王三石一百兩銀子出手的青花瓷瓶,他要是再去寶元當鋪給贖回來,恐怕又要充當一回冤大頭,再出價一千五百兩銀子才成。
讓白白損失了一千四百兩銀子的王世勛變得是氣急敗壞,可是面對自己的這個體弱多病的敗家兒子,他是罵也罵不得,打也打不得,只能夠打碎牙齒往自己個兒肚子里咽。
誰叫到了知天命年歲的王世勛,跟他同齡的結發妻子楊氏,二人恩愛相守三十余載,膝下只有王三石這么一個寶貝兒子,即便是王三石再敗家,他們夫妻二人也是拿這個敗家兒子毫無辦法。
這不,王三石即便是被劉執事給帶到了后院正屋的大廳之內,王世勛除了叫人把王三石身上的那兩只五十兩的銀錠子給搜了去,罰他回到自己的屋里面壁思過之外,卻是拿這個敗家兒子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這邊廂,縱橫金陵商界呼風喚雨二十多年的王世勛拿他的這個敗家兒子王三石,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那邊廂,被譽為“金陵第一才女”的秦素素,卻是拿她這個擔任金陵知府的爹爹秦文淵,同樣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爹爹,你怎么那么狠心呢?讓您的寶貝女兒,去嫁給一個揮金如土的敗家子呢?嗚嗚……我不嫁,我不嫁,打死女兒都不嫁給這樣的人,嗚嗚……”
坐在自己閨房內床頭上的秦素素,聽到站在門外的爹爹秦文淵說,今個兒巳時要帶她到王世勛的府上,主動說和她跟王三石的親事,讓萬念俱灰的她,一邊梨花帶雨地抽泣著,一邊大聲地抗議道。
站在自己女兒閨房外的秦文淵,卻是一臉無奈地道:“素素啊,你今年一十六歲,已經到了出閣嫁人的年紀,跟跟你世勛伯家的兒子王三石歲數也都一樣。
“你們倆人的婚事,可是當年你過世的爺爺,跟你世勛伯的爹爹,早就指腹為婚,定下的娃娃親。
“咱們秦家跟王家是世交,怎么能夠悔婚呢?更何況,你爹爹我現在可是金陵城的知府,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怎么能夠背信棄義呢?那還不得讓全金陵城的老百姓,在后背戳你爹爹我的脊梁骨啊。”
聽到站在閨房外的秦文淵把話說到了這里,坐在閨房里面床頭的秦素素,便停止了哭泣,突然想到了什么,繼續大聲地抗議道:“爹爹,女兒想起來了。您以前曾經告訴過女兒,當年,您和我世勛伯以前是同窗好友。
“他讀書沒有爹爹您好,就選擇了經商,而鼓勵爹爹您繼續讀書。想當年,在爺爺去世后,咱們家道中落,你赴京趕考的盤纏,還都是世勛伯出的呢。
“該不會是爹爹您,為了報答當年世勛伯救濟爹爹之情,而拿女兒的終身大事來向世勛伯報恩,讓女兒嫁給他的那個敗家兒子吧。”
輕嘆了一口氣后,秦文淵依然是一臉的無奈,但是為了說服自己的寶貝女兒,他只好實驗相告,和盤托出道:“女兒(吶,你誤會爹爹啦,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要不是你提及此事,爹爹我都記不起來還有這檔子事兒了。
“其實呢,爹爹也不想讓你嫁給你世勛伯家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可是,爹爹現在沒有辦法,修筑江堤需要將近十萬兩銀子,朝廷又不給爹爹撥款,讓爹爹在金陵城自己籌款行健修筑堤壩。
“現在正值開春時節,眼看著距離梅雨季節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若是在梅雨季節不能夠把江堤修筑好,這一旦發了大洪水,不但咱們金陵城會被水淹,就是方圓幾百里地的村莊和良田都難逃此難。
“由于連年遭遇水澇災害,金陵的百姓日子本來就不好過,爹爹作為金陵知府,于心不忍向老百姓們征收課稅吶。而你世勛伯是咱們金陵城的商會會長,若是咱們秦王兩家聯姻,你世勛伯絕對不會全力支持你爹爹我修筑江堤一事。
“有了你世勛伯的鼎力相助,這所需的十萬兩銀子便就不是事兒了,等到這銀子籌齊了,不出三個月的功夫,這江堤定然會修筑好。
“為了金陵城以及方圓幾百里地的黎民百姓,不再遭受洪澇災害,女兒吶,你爹爹我只能夠舍小家為大家,希望你能夠理解爹爹的苦衷吶。”
口干舌燥地把話說到了這里以后,站在閨房外的秦文淵,沒有再聽到待在閨房里面的女兒的說話聲,他在長舒了一口氣后,繼續勸說道:“女兒吶,你跟王三石的婚事,的的確確是指腹為婚的。你娘過世的早,我也沒有跟你提及過此事,但是爹爹向你指天發誓,絕沒有半點假話啊。”
只待秦文淵的話音一落,便聽到“吱呀”一聲,緊閉著的閨房的房門從里面打開,哭紅了眼睛的秦素素,即便是心里頭充滿了委屈,她也痛下決心,為了報答父親的養育之恩,把自己個兒給豁出去了。
只見眼泛淚光的秦素素,卻咬緊著牙關,善解人意地道:“好了,爹爹,女兒不像讓您為難。全聽您的安排就是。爹爹讓女兒嫁給誰,女兒便嫁給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