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空間的掌握？”

林辛點了點頭。

雖說不知道乾元的實力，但僅憑他所展露出來的一切，林辛也能感受到這簡簡單單四個字的威力。

“我的能力暫且不說，徒兒，對于這片洪荒修士的進階規則，你知道多少？”

乾元問道，此刻他正站在講臺前，手中出現了一根教鞭。

“凝血境與煉骨境都是鍛體，而這之后便是筑基？”林辛回答道。

乾元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筑基之后便是虛丹，金丹，元嬰，化神，合體，大乘，大乘之上便是渡劫，而當修士渡劫之后，便能超脫，抵達上界。”

一邊說，乾元一邊用粉筆在身后的黑板上將這些境界一一羅列。

“那么問題來了，徒兒，你覺得為師是這其中的哪一個境界？”

乾元忽然提問，讓林辛有些猝不及防。

乾元所展現出的實力無疑是極為強大的，但那對林辛而言還太過遙遠。

“合體？”林辛試探似的說道。

但乾元卻搖了搖頭。

“合體？大乘？”

又往后延續了兩個境界，可乾元卻都只是搖頭。

這下林辛有些不太明白了，而乾元卻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為師的實力不屬于這條道路上的任何一層，為師所修，乃是外道。”

外道？

林辛似乎有些明悟。

外道，與尋常修煉不同。

因此定然無法用尋常方式去辨別。

“這也是為師的運氣了。為師前世乃是一名空間系異能者，死后穿越，卻依舊擁有前世的能力，結合修煉，為師才有現在的能力。”

話里有話，林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見林辛明悟，乾元繼續說道：

“沒錯，不只是我，無名功法必然能提供你另外的道路，可以只屬于你的外道。”

乾元笑道。

聽者有意，這具話在林辛的腦海中像是靈感噴發一般。

只屬于……自己的外道。

“師傅……這無名功法究竟是什么樣子？神格碎片，又究竟是何物？”

隨著自己知曉越多，林辛卻發現自己的疑問也隨之變多了。

“這就要靠你自己去了解了。”乾元說道。

說罷，一揮衣袍。

眼前的場景再次變化，回到了那似乎無邊無際的空間當中。

“在此運轉無名功法是最為安全的方式，這片空間完全由我開辟，不會引發法則暴動。”

乾元說道，腳下乾坤八卦再次發亮。

“同時，我也會在此為你護法，若是有異，我也能即使將你拉出來。”

林辛點了點頭，但卻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師傅……關于小白。”

林辛忽然提及，將三個月前小白所發生的事告訴乾元。

“小白沒事，我倒想說你可是撿到寶了。”乾元微笑，“小白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雪里鉆，它的身世大有來頭。”

見林辛還是不放心，乾元才補充道：“你也不必擔心，小白的事我自然會幫你。”

說罷，再次一揮衣袍，那顆雪白光滑的球體出現在乾元的手中。

“事不宜遲，現在便開始吧。”

乾元頷首，坐在那陰陽魚的中央。

那四副圖，依舊靜靜地躺在他的腦海當中，意識緩緩考經，熟悉的壓迫感也越發的強烈。

靈力肆溢，林辛的意識似乎也越來越遠。

壓力，越來越重。

但這個壓迫，卻沒有當初那么強烈，那么無法抗衡。

意識緩緩墜入黑暗，林辛似乎感受不到自己的肉身，但卻依舊能感受到丹田內那顆靜靜旋轉的神秘碎片。

不知過了多久，那片黑暗中終于出現了一絲光亮。

就像玻璃中的一道裂縫，裂縫隨之越來越大，將這片黑暗完全撕碎。

眼前，是那片原本在夢境中出現過的荒蕪。

四副巨大的圖畫將林辛環繞，而與上次不同的是，神秘老者卻站在了圖畫之前，向林辛招手示意。

“看來你的修為更加精進了”老者微笑，“這次倒是正常來到這里了，與上次不同。”

林辛點頭，沒有否認。

而老者卻出現了變化！

無數霧氣開始纏繞在他的身上，漸漸地，原本老邁，行將就木的身體變得紅潤。

無論模樣還是氣質，都發生了驚人的轉變！

若是旁人，定然想象不到眼前這位青年，竟然與先前那位老者會是一個人！

但林辛當然知道，眼前這青年的模樣，正是先前在夢之境中，自己所看到的窮酸少年。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青年微笑，“那么，你是否已經做好準備，想要知道一切？”

林辛點頭，不可置否的說道：“這也是我來這里的原因，我想要知道我自己是誰。”

青年顯然沒有想到林辛會說出這樣的話，搖了搖頭。

“那么你可能只會失望了，無名功法并不能告訴你你是誰，只會告訴你你過去是誰。”

“有什么區別嗎？”林辛搖了搖頭，“我的人生雖說短暫，也曾吃過苦頭，受過辛酸，但那日與阡陌對決我便知道，這樣一路順風順水的我，終究是毫無目的，只是一味向前罷了。”

青年微笑，沒有急著否定。

“你是誰，應該由你自己說了算。”青年慵懶的說道，靠在身后那副巨大的圖畫上，“你知道這四幅圖是什么嗎？”

青年忽然問到。

“若是我沒猜錯，這四幅圖分別代表了我四個前世對嗎？”林辛答道。

“對啦，還真是這樣。”青年開懷大笑，“看來你這一世還是蠻聰明的嘛，沒有想到。”

“你不覺得這樣奇怪嗎？”

林辛皺眉。

“什么奇怪？”

“你與我……明明都是一個人，卻在這里相談甚歡……”

聽見林辛的疑惑，青年卻搖了搖頭。

“雖說你是我的轉世，可實際上，我們倆是兩個不同的人。”青年言語中依舊是那副慵懶，“在你看來，如何才能算是一個‘人’呢？”

這倒是吧林辛問到了，少年陷入了思考，卻想不出一個看似靠譜的答案。

見林辛回答不上來，青年便主動公布答案。

“雖說我們有著同一個靈魂，但每次轉生，都有不同的際遇，不同的身世，不同的使命。”

青年緩緩向林辛靠近，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而這一次，卻不像上次一樣直接穿過了。

“每一次，都是新的人生啊。”

青年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