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靈師的靈相?竟然可以正面對抗戰艦的主炮!”陸玄暉此刻的內心并沒有恐懼,有的只是對個人力量的向往,他緊握著雙手,努力平復心情激蕩帶來的靈力波動。
“剩下兩艘巡星艦也開始主炮充能了!”羅興激動地喊道。
久經戰陣的帝國追兵自然見識過各種意外狀況,第一次主炮轟擊的失敗并不能給他們帶來混亂,同來的另外兩艘巡星艦同時開始了主炮充能。
但血眸劫掠團的團長蘇狂也不是好惹的,已經逐漸適應了暴漲的實力,他開始操縱其這顆巨大的眼睛。
毫無花哨,一道比靈能主炮更為粗壯的血色光束從血眸中射出,劃破了宇宙的黑暗,狠狠地擊中了一艘正在充能的巡星艦。
幽藍色的靈能護盾瘋狂閃爍,過載造成的火光隱隱從戰艦中透出。
“巡星艦中竟然沒有靈師坐鎮!為什么沒有靈師?這樣的話巡星艦連一半的效能都很難發揮出來!”衛允德面色難看地說。“這根本就是瀆職,是謀殺!”
被靈陣加持的蘇狂沒有真正靈師玄奇莫測的靈術,對暴漲靈力的操縱也是粗糙無比,但那靈相卻是真實不虛的,他的靈力輸出是實打實的靈師。
追擊而來的艦隊卻詭異的沒有靈師坐鎮,這場戰斗勝利的天平似乎在向劫掠者傾斜。
再次泯滅掉一記靈力主炮的轟擊,蘇狂對靈相地操縱似乎越發嫻熟,較小的血色射線被巨眼連續射出,壓制住主力巡星艦的同時摧毀了兩艘護衛艦。這使得護衛艦再也不敢接近戰場,追擊艦隊的火力密度進一步下降,三艘巡星艦也開始頻頻受創。
“帝國的艦隊難道要輸?”看到巡星艦那明滅不定的靈能護盾,羅興不由擔心地問道。
“如果蘇狂還能保持這種力量,那三艘巡星艦怕也是支持不了多久。”衛允德頹喪地靠在逃生艙旁坐下,也不再去管自己染血的軍服會不會變得更臟。
他的心累了。
平民出身的衛允德從軍校畢業就憑其優異的成績與出色的靈士天賦入選禁衛軍,躊躇滿志的青年正待大展拳腳之時,就因意外得罪了鍍金的權貴子弟,排擠與打壓接踵而至,無人為他出頭,無人為他說話,就算他想屈膝去道歉,也是沒有門路。
被無端貶斥到地方衛戍軍,反而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然而衛戍軍的腐化遠超他的想象,歷經磨難變得圓滑的衛允德為了站穩腳跟要變得更加圓滑,他只能在心中堅信自己不會變成自己憎惡的人,然而他卻做著自己曾經憎惡的事。
好不容易主政一方,他以為自己終于能實現自己的理想與抱負,剛剛上任,這場無妄之災一般的戰斗又落到了他的頭上。
他以為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倒霉,如果是這樣衛允德覺得自己還能站起來,但看到那看似強大的援軍卻被劫掠者壓著打的時候,他方才醒悟,錯的好像真不是自己,但又能如何?
“童老怪還沒出手!”陸玄暉喃喃說道。
相比于衛允德的頹喪,羅興的憂慮,陸玄暉出奇的沒什么情緒,他只是覺得還有轉機,這種對事物的預感陸玄暉生來便有,而這預感也鮮少出錯,這也讓他分外相信自己的預感。
一艘巡星艦無聲的爆炸,一艘巡星艦失去了動力,剩下最后的一艘巡星艦慌亂地逃離。戰斗貌似就要結束,蘇狂那猖狂的笑聲在靈力的傳播下傳遍了整個恒星系,似乎要深深印入每個有智生靈的腦海。
“哪個混蛋那么吵?”這是陸玄暉心中為童老怪腦補的聲音。
只見一只巨大的機械手臂從血色的眼球靈相中伸出,攪亂了那真實如血肉一般的靈力。
緊接著又是一只手臂伸出,兩只機械手臂發力,像在撕裂一個血紅色的巨繭,而從中站起的巨大人形機甲就是破繭的蝴蝶。
“這是什么?”剛剛還意氣風發的蘇狂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似乎是整個星港變化而成的人形機甲,靈相破碎帶來的恐怖反噬讓他身受重創。
“你敢來拆老頭子我的回收站,我就來拆了你!”身在機甲座艙中的童老怪自顧自喊著威風的話語,機甲的手臂在他的操縱下向已經不能動彈的蘇狂砸去。
“不!”這是一個臭名昭著可令小兒止啼的劫掠者最后的遺言。
“事情就是這樣的!”羅興向自己的父親羅福講述著星港遇襲的經過。
襲擊已經過去了三天,因為童老怪的絕地反殺,一部分平民幸免于難,蒼瀾帝國的軍隊也獲得了“偉大的勝利”。
而衛允德則因御敵不利被免去了所有的官職。
“衛長官以后準備怎么辦?”陸玄暉在將衛允德送往臨時飛船港口時問道。
“你這臭小子倒是記仇,這時候還挖苦我。”衛允德佯裝憤怒道。
“我也是迷茫,想找個人問問而已。”陸玄暉苦笑道。
“你天賦不錯,聽說也挺努力,奈何你像我一樣倒霉。”衛允德有些莫名地看著陸玄暉。“錯過了學宮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這世道壞了,到處都是蟲蛀的窟窿,不過有時候,這些窟窿還有個名字叫門路。”
陸玄暉聞言若有所思,旋即好像明白了什么,眼含期待地看向衛允德。
“我在你眼中就這么像蛀蟲?”衛允德有些哭笑不得。“我這有兩條路,都給你指明了,算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衛允德伸出手,身份手環上投影出了兩個通訊號。
“第一只蛀蟲主管學宮招生,他手上有特殊名額,不管你是不是靈士,只要錢給足了,就能入學。”衛允德上下打量了一番陸玄暉。“不過這買路錢可不少,也不知道你的身家夠不夠。”
“多少?”聽聞還有機會進入學宮,陸玄暉忐忑問道。
“少說要有十星幣打底。”
“那另一個通訊號是什么?”陸玄暉不甘心地問道。
“參軍!”衛允德笑瞇瞇地看著陸玄暉。“每支護國軍都有自己獨特的靈士傳承,廣博或許不及各個學宮,但殺伐威力卻絕對不差,甚至更強!”
“這第二只蛀蟲便是銀月軍的一位后勤考績軍官,我有他的把柄,你提我的名字自然能少花些錢!”
“還是要花嘍?”
“滾蛋,愛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