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荒漠上,鋼鐵組成的洪流滾滾而過,威嚴肅殺,讓人看得不寒而栗。
“我們不去通知營地高層了嗎?”作為三人中名義上的指揮者,左云逸的指揮權卻不被另外兩人所在意。
“這么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不是十二號營地可以組織起來的,肯定是更高級的指揮系統下達的命令。”知道事情急不得的趙靈龍恢復了往日的跳脫,此時她正在行進中的蜘蛛機甲上爬來爬去,仔細觀察每個零件。
“我們根本沒有能力阻止這場軍事行動,所以跟隨他們一起前往反而更能幫到我弟弟與陸玄暉。”鄧玉淑臉上的擔憂已然盡去,取而代之的是堅毅與決然。
“我們不上報消息還是有些不好吧?”一向遵守規則的左云逸還是有些擔心。
“笨!上報了消息,我們這三個人想要趕往戰場就還需要等營地上層的安排,大叔他們說不準就因為我們耽擱的這點時間而死翹翹了,不回去匯報我們則還在巡邏任務中,遇到友軍任務,前來協同配合也沒人挑的出毛病來。”觀察完機甲的外部結構,趙靈龍嫻熟地打開艙蓋竄進了機甲內部。
蜘蛛機甲有外部的掛靠位置,攜帶步兵行軍是常有的事,但非機甲戰斗人員想要進入機甲駕駛艙則是不被允許的。
小丫頭擁有可愛的臉蛋,加上靈士的實力,自然游離于規則之外,機甲駕駛員在她的賣萌討好與武力威脅下乖乖屈服了。
“嗯,消息也不重要,看軍隊的行動他們顯然已經知道了裂縫的位置,高層肯定知道的比我們還多。”左云逸也擔心自己隊友的安全,他在心中這么安慰自己道。
這顆至今仍未有名字的星球荒涼,死寂,就連地勢起伏都那么千篇一律,鄧玉淑三人并不知道何時能到達那條裂縫,大致估算的時間也因行軍速度變得不那么準確。
“發現信標信號了,我們馬上就要到了!”趙靈龍興奮地鉆出駕駛艙,對鄧玉淑與左云逸兩人喊道。
“轟!轟!轟!”微弱的爆炸聲自前方傳來,聽聲音距離鄧玉淑他們還很遙遠。
“先頭部隊沒有等待后援就先開打了?”三人中最具備軍事素養的鄧玉淑覺得事有蹊蹺。
“鄧姐!部隊指揮讓我們去執行一個保護任務,說是要保護什么星達社的戰地記者。”從機甲通訊器獲得消息的趙靈龍有些不滿的說道。
“搭了便車就要給車主面子,保護記者的話我們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三人中的指揮權悄無聲息地轉移到了鄧玉淑手中,作為原定的指揮者,左云逸非但沒有不滿,反而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氣。
這么久的軍旅歷練讓左云逸清楚地認識到了自己的指揮水平,出色的教養讓他沒生出什么嫉妒的心理,交出指揮權,在一旁默默地學習反而是他希望做的。
三人很快來到了集合地點,此時這里還聚集著其他的靈士,左云逸細心點數了一番,加上他們共有二十多位靈士,至于為什么不是具體數字,是因為有幾個人看起來很像是靈師。
“那些記者來頭不小啊!”三人間早已開啟了心靈鏈接,小丫頭顯然也是注意到了保護隊伍組成人員的不凡。
“普通的星達社記者不會有這么大的排場。”鄧玉淑三人不知道的是,這些超標的保護力量是王世盛特意安排的,因為王世盛也猜不透那些記者的目的,索性加強保護力量從側面減小記者們對戰場的干擾。
一艘星球內部巡邏艇很快便來到了集合點的上空,三十多位星達社的記者被傳送光束投放到了星球表面。
“怎么會有這么多記者?”這是在場靈士共同的心聲。
二十多位靈士保護三十多位記者,如果大家都聚在一起,還算是比較容易的任務,但這群行事風格處處透著詭異的記者豈是那么好安排的?
“我們會分成六個攝制組,全面向蒼瀾帝國的觀眾直播戰場的境況!希望你能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充分的安保力量!”一位身材妖嬈,膚白貌美的女記者正在怒斥軍方的接待人員,顯然她對于軍方的采訪安排與安保力量都很不滿。
“這個女人好兇!”左云逸看著滿頭大汗正在努力聯系上級的接待人員,在心靈鏈接中小聲嘀咕道。
“不是兇,是有恃無恐。”不管多么小聲的嘀咕,心靈鏈接都會將意思清晰準確地傳達。鄧玉淑看著人群中心的混亂肯定地說道。
“這么說這些記者的到來是別有目的嘍?”趙靈龍敏銳地察覺到了鄧玉淑話中暗含的意思。
“軍方高層不會妥協吧?畢竟是這么大的軍事行動,又不是演習。”左云逸略帶猶疑地猜測。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錯誤的,不知是那美女記者迫人的氣勢,還是那被放大的手令投影起到了作用,記者團就如女記者所說的那樣被分成了六個攝制組,分別前往戰場各處拍攝取材,二十多位靈士也不得不跟著分散保護。
本來算得上全面的安保,變得漏洞百出。
本來算的上周密的監控,徹底成了泡影。
“你們好,我叫秦晴,是一位星達社的記者,同時也是這次采訪的總負責人。接下來在戰場的安全就要麻煩諸位了。”那位態度強硬的女記者對于鄧玉淑他們這些靈士反而比較親切。
“她為什么會選擇我們這個三人小隊?明明有更安全的選擇?”左云逸仍舊在心靈鏈接中嘀咕著自己的疑惑。
“因為這個叫秦晴的女人看出來我們是跑單幫的,她有見不得人的事要背著軍方去做。”鄧玉淑將自己的分析通過心靈鏈接告訴了趙靈龍與左云逸兩人,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帶著兩人從未見過的和煦笑容對秦晴說道:“我們定會全力以赴,保護你們完成任務。”
“那就要先謝謝諸位了,我相信這會是次成功的采訪!”秦晴看著眼前這位漂亮的女靈士,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