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一臉無語地將湊在冰墨身邊的流素扯開,拉到一邊,竊竊私語。
“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提我家大表哥做甚?墨兒好不容易從悲痛中走出來,你怎好去再讓她想起?”
白流素后知后覺地掩了掩檀口,“怎么辦?我太過歡欣了。”
“你說還能怎么辦?”寧晚瞪了瞪流素。
流素十分扭捏著走到冰墨面前,不,應該說是挪到冰墨面前。
“那個……墨兒……不好意思,又讓你傷感了……那個……謝小將軍不是說只是失蹤了嗎,我相信他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冰墨心下不禁感到好笑,她還當這倆丫頭又商量什么呢,原來是怕她勾起傷心往事,她們哪里知道,她內里早就換了個靈魂。
“白小姐多慮了,哪里那么容易就被打擊的?正如白小姐所說,我也相信兄長一定會回來的。”
白流素舒了一口氣,擺擺手道,“墨兒你太客氣了,我都喚你墨兒了,你哪里還需喚我白小姐,就如同晚兒一般,喚我一聲流素吧。”
“卻之不恭。”
這邊幾個丫頭正說的好不熱鬧時,身后一道十分傲慢,惹人討厭的聲線響起。
“這位小姐本郡主瞧著面生得很,可別是哪里來的破落戶,老遠便聞見一股子寒酸氣。”
冰墨三人迎面走來一群光鮮亮麗的貴女,領頭之人便是剛才出言不遜的那個郡主,冰墨似笑非笑地掃了眼跟在郡主身邊的王寶簪,那王寶簪被冰墨那一眼掃的有些不寒而栗,心下有些慌亂,感覺自己心思在冰墨面前無所遁形。冰墨心里嗤笑了一聲,只怕這郡主被那王寶簪當槍使了吧。
“見過惠敏郡主。”冰墨三人向薛敏行了一禮。
紫鳶在看到薛敏時,就給冰墨說了她的身份。薛敏是端陽長公主的女兒,當年端陽長公主不顧先皇反對,下嫁薛氏長子——薛復,薛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先皇打壓還來不及,又怎會下嫁宗室女,所以自從端陽長公主出嫁起,她便已經形同被皇家放棄,那薛氏長子本就是個花心的,長公主剛進門時還好,等到薛復厭倦了,便抬了一房又一房小妾,自是過的不如意。當今圣上與她本非一母同胞,又怎會去管這個“作死的妹妹”?偏長公主膝下只有薛敏這一個女孩兒,自是十分疼寵,陛下雖不重視,但到底是皇親,無人敢惹,便養成了惠敏郡主這般傲慢無禮,目中無人的性格,那惠敏郡主因為著王家與薛家的關系,素來與王寶簪交好,此番挑釁自是受了王寶簪挑撥,來打抱不平的,薛敏素來認為自己的容貌家世在云京數一數二,但是待看到冰墨那不加雕飾便勝于眾人的容貌氣質,不由有些嫉妒,原本三分的有意,變成了十分。
寧晚和白流素自是向來看不慣那薛敏的做派,剛想上去與那薛敏“理論”一番,倒被黎潤截了下來,寧晚和白流素的性子可不會管什么郡主身份,可黎潤卻明白,君君臣臣,到底還是不能失了禮數。
“還請郡主慎言!姑母與姑父雖已然不在,墨兒依舊是謝府嫡女,依舊是我寧侯府的表親。”
薛敏輕蔑一笑,“呵,這謝府早就空了,不過是個孤女罷了,哪里來的謝府嫡女,就算寧侯府是外祖家,也不是什么正經小姐!”
“郡主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
這幾番爭執早就將花園里的人群吸引過來,因著冰墨不常出來,再加上薛敏那飛揚跋扈的性子,誰愿意去淌那趟渾水,有些看不慣的剛想發聲,便被身邊人勸了回去。都是樂得隔岸觀火的。
冰墨理了理衣襟,“呵呵。”
薛敏聽了冰墨的笑聲只感覺這笑聲中滿是諷刺,心下一火,“你這破落戶笑什么,莫非認為本郡主在夸你?”
冰墨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深,冰墨身后的紫鳶和白鷺不禁感嘆這郡主的智商真是叫人捉急,她怕是快要被小姐懟了。
“臣女是在欽佩端陽長公主對郡主的教導當真是全面。”
“你這是何意?”薛敏狐疑道。
“我謝家歷代戰死沙場,我父兄更是馬革裹尸,郡主這般對待將門遺孤,當真是有教養的很,當真是讓天下將士欣慰啊!”
冰墨前世經常與軍人打交道,最佩服的也是那些為保家衛國而馬革裹尸的軍人,所以她懟薛敏不僅為自己也為那些將士討一個說法。
“你!”
“郡主以為天下將士若是聽聞了郡主的言論,會不會也想向郡主討教討教?”
王寶簪眼看著事情要鬧大,便扽了扽薛敏的衣袖,示意她別鬧的太過,卻被薛敏一拂袖,推到了一邊。
“那又怎樣?謝家破敗了就是破敗了,就算你謝家軍功在身,不也是只剩你一個?你不也依舊是破落戶,依舊寄人籬下,依舊身份低賤!”
“大膽!朕看你才是卑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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