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推論讓大家都沉默了。

“毫無疑問的是萊斯利所做的一切肯定是得到了亨利?福斯特的指使。”湯慕白固執地說。

“好的，所以我們的下一個調查目標將會變成萊斯利，因為如果他就是出面安排兇手殺人的那人，他露出的把柄和破綻一定比他的老板多多了。”

“如果亨利?福斯特真的是幕后黑手，他最大的動機就是要掩蓋他是布魯斯生父的事實。大選當前，他不能承擔著被對手挖出拋妻棄子丑聞的風險，所以決定親自扼殺暴露的風險。”

“好的，按照這個理論，迭戈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也許福斯特并不能百分百確定布魯斯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又不能明目張膽拉他去做親子鑒定，只能雇一個在M國當地很有辦法的人幫他調查。”

“而當迭戈找到答案，證明布魯斯真的是他的私生子的時候，滅口的時間就到了。他派人撞死了迭戈，繼而又殺死了布魯斯。”

“太殘忍了，為了入主白宮可以殺死自己的孩子。”杰夫唏噓道，“不知道他晚上是如何入睡的。”

“哈，別忘了咱們正在討論的可是政客們的家宅秘事，你指望他們有多少良知？”湯慕白輕嗤。

“這和我們之前說的可是有很大矛盾啊。一方面亨利?福斯特給迭戈打電話的時候還不知道他死了，一方面又是他親自授意殺死迭戈滅口？”克里斯提醒道。

“那通電話可以有很多種解釋。也許他只是想試試迭戈是否已經死了，或者他和萊斯利說好殺死迭戈后要拿到他的手機，他等不及了，就給迭戈的手機上打電話，如果接的人迭戈，說明他還沒死，如果是萊斯利接的電話，則說明事情已經成了。”

“這說不通啊，他可以直接打電話給萊斯利查問事情是否已料理妥了，這樣豈不是更方便？”

“那只有一個解釋，即福斯特不知道萊斯利在那個晚上就殺死了迭戈。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也許當晚的形勢發展讓萊斯利決定先斬后奏。別忘了那天晚上福斯特先給迭戈打的電話，緊接著又打給了萊斯利。”

“嗯，這倒是說得通。福斯特發現迭戈死了之后立刻打電話給萊斯利查證，因為他發現事情進展的和說好的不一樣。”

“同時他叮囑萊斯利要做好善后工作，同時這也就解釋了殺死布魯斯的兇手為什么知道去哪兒能找到他！因為根本是福斯特和布魯斯約定的見面地點，福斯特當然可以告訴萊斯利去哪兒能攔截到布魯斯。”

“如果是福斯特約布魯斯，那布魯斯應該能聽出他的聲音吧？畢竟之前咱們看酒店錄像發現他們倆曾經多次談了很久。如果是這樣，布魯斯應該會告訴芙洛拉他第二天要去見誰，可芙洛拉并不知情。”湯慕白說。

“你怎么知道她并不知道？”克里斯反問，“也許她清楚的很，正是因為她知道福斯特就是最后一個見到布魯活著的人，所以才費盡心機把咱們的懷疑引向福斯特。不然她怎么靈光一現和福斯特杠上了？”他已將質疑芙洛拉證詞的工作貫徹到底。

“要證明這一點，我們可以查查萊斯利當天的行程，如果他作為福斯特的貼身保鏢卻沒有跟在他身邊，那就說明他當天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還有一個疑點，為什么他在殺死布魯斯之前要對他嚴刑拷打？我想不通。”

“有兩個可能性。第一，他在找某樣東西。圣勞倫佐醫院證實每個新生兒的出生證明都是一式兩份，一份保存在醫院，一份父母自己收著，所以他們找的可能是布魯斯當年的出生證明，銷毀出生證明才能抹掉福斯特和布魯斯關系的最后一點證明，因此他在殺死布魯斯之前對他嚴刑拷打，逼問出生證明的下落。還有第二種可能性，那就是故意為之，目的是為了誤導我們，讓我我們往仇殺的方向上查。”

“我同意，咱們接著來看。下一個受害者是波特先生，他們的聯系是什么？”

“把波特先生給咱們做的人面拼圖拿出來。”克里斯說。

杰夫拿來了波特先生當時做的拼圖，三人來到技術分析科，請羅米從網上找出一張萊斯利較清晰的正面照。羅米在克里斯的要求下，在波特給出的拼圖基礎上給那個人像換了發色，加上了胡子。

一系列工作完成后，大家不得不承認已故的波特先生擁有多么優秀強大的記憶力和對人物外貌描述的功力——當時和他簽訂租房合同的顯然就是經過化妝后的萊斯利?佩恩。

“這就解釋的通萊斯利?佩恩為什么選擇冒充考斯比先生的名義租房了。原因有二，第一，他作為考斯比的前雇員，有機會和能力弄到老板的個人信息。其次，他知道考斯比已經去世了，死人是不會跳出來找麻煩的。”克里斯說。

“以萊斯利這個可疑的跳槽時間點來看，也許考斯比的死也和他脫不了干系。”杰夫說。

“那么他們殺死波特先生的原因是什么？”湯慕白說。

“也許和干掉米蘭達?納什的原因一樣。隨著福斯特越來越多的媒體曝光機會，萊斯利作為他的骨干團隊成員少不得和他一同出現在電視上。他們怕波特先生哪天看著電視上的新聞畫面忽然認出來他就是當年來簽租房合同的人。”

“假設我們的推斷成立，萊斯利現在有了殺死波特的動機，但是他是如何下手的呢？”

三個人將那天可園門口的錄像看了兩遍，兩眼發直，但是那天萊斯利?佩恩根本沒有在可園附近出現過。杰夫又查了亨利?福斯特在波特死亡那天的活動，發現下午案發時，萊斯利?佩恩正陪他出席一個孤兒院的活動。

“也許他買通了可園的服務員給波特下毒？”湯慕白說。

“有這個可能。咱們把這個問題先放一放，再看看下一個受害者。”克里斯說。

“下一位是納什小姐。她和萊斯利之前就認識，所以讓他進門就不奇怪。”湯慕白說。

“但如果她已經開始懷疑他，那就不一樣了。而且我們要怎么解釋那個當天出現在公寓樓里的警察？”杰夫說。

“好的，這是第二個未解之謎。”克里斯說。

“還有一個受害者，那個假冒的伊凡娜。她的死亡和福斯特有關系嗎？”湯慕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