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氣總的來說是一個由暖轉涼的過程,也是在北方人印象中,一年四季中最好的季節。俗話說秋高氣爽,就是這個道理。
淺黃色的陽光從無云的天空上灑下,公平地照射到振華人類基地的每一寸土地。北方這種晴朗的天氣,涼且暖,讓行人很是舒服。
與這令人舒服的天氣不相符合的是一位老人緊張的神情,他眉頭微蹙,顯得有點慌張。這老人便是秦爺爺。
秦爺爺明顯被少女突然的問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有點支吾地回答道:“爺……爺啊沒有什么的,只是馬上要離開我們嬋兒,心里有點不舍啊。”
林雨嬋聽到秦爺爺這樣說,反倒有點開心地笑了,說道:“秦爺爺你羞不羞啊,又不是再也見不到嬋兒了,看你剛才那個樣子,嬋兒還以為秦爺爺也想發小孩子脾氣,想要哭鼻子呢。”
聽到林雨嬋善意的打趣,秦爺爺也開心地笑了,臉上的愁云漸漸散去。
在去A級住宅區的路上,林雨嬋嘴里沒停,仿佛一個好奇寶寶,對她所看到的東西都問東問西的,其實這也難怪,畢竟南極洲的冰雪風景與華夏北部秋天的景色差了不只一點點。
相比林雨嬋,秦爺爺則顯得安靜了許多,只是默默聽著林雨嬋的問話,知道的就回答,不知道的就沉默,他的性格本就如此。
約莫過了十分鐘,兩人來到了A級住宅區的保衛大門前。
當秦爺爺與林雨嬋互相告別后,秦爺爺剛想轉身離去,林雨嬋卻突然一躍,雙手抱住老人,哭道:“秦爺爺,嬋兒不習慣一個人,嬋兒不想你走……嗚嗚嗚……”
話還沒有說完,林雨嬋的眼淚就沖破了理智的防線,一下子從眼眶里涌了出來。
或許,剛才她問東問西并非她就真的一點都不懂,她是怕秦爺爺在傷心,所以強忍著自己內心的那份不舍,可是到了真正分別的時刻她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秦爺爺先是一驚,然后鼻子一酸,強忍著眼淚,安慰早已哭成淚人的林雨嬋道:“沒事的,又不是再也見不到秦爺爺了……”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真的不知道他是否還能再見到眼前這個可愛又善解人意的小女孩。
林雨嬋可能感覺到自己這樣會讓秦爺爺傷心,所以聽到秦爺爺未說完的安慰之后,情緒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那爺爺走了啊”
“嗯”
“你要照顧好自己”
“嗯”
“記得有事就發家里電話。”
“嗯”
“自己的真實身份千萬要保密,別讓壞人知道了。”
“嗯”
……
林雨嬋戀戀不舍地自己推著一個小巧的黃色行李箱站在A級住宅區的門口,目送著漸漸遠去的佝僂的背影,直至背影消失不見。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凡事也都是對立的。有好便有不好,有善便有惡。可他們的界限不是絕對清晰的,往往都是相伴而行。所以,或許,這個世界上并沒有絕對的善惡吧。
秦爺爺離開了林雨嬋,并沒有著急回到WH市的機場等候,而是繞了一圈,又轉了幾個彎,來到了一個狹窄的巷子里。
這巷子的環境與其他巷子的環境相比也不算太差,但是巷道里的東西擺放雜亂,而且不少東西上面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塵,像是很久都沒什么人來過了的樣子。因此,從別的巷子穿到這巷子時,讓人有種從文明世界進入一個被廢棄的世界的錯覺。
秦爺爺進來時,由于不熟悉地形,不小心撞到一個堆放著高高雜物的大板車,不禁被上面堆積著的灰塵狠狠地嗆了一下,咳出聲來。
秦爺爺并沒有顧著被嗆的難受,而是在用力的咳了幾下之后,高聲說道:“有人么——,有人么——,……”可是喊了幾句后,整個巷子里除了他自己的聲音在回蕩,并沒有任何其他聲音回應。
秦爺爺看了看這狹窄的巷子,又拿出一張小紙條按著上面的信息對了對巷子的牌號,心里不禁疑惑:沒找錯地方啊,難道泰勒州長給我的地址是假的?
想著,秦爺爺又自己否定了自己,搖了搖頭,想著肯定是自己找錯了,又用手擦了擦眼睛,想要重新仔細地將紙片上的信息對一遍。
就在秦爺爺剛剛擦完眼睛的時候,一個身影不知道從巷子哪里如同鬼魅般閃出,給了秦爺爺掌風蒼勁的一掌,然后又很快消失在雜亂的巷子里。
這一掌與楚宇航之前挨的巴掌相比,其中暗含著的霸道氣力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別說楚宇航,就是一個十級的戰士挨了這巴掌,不死也要重度傷殘。
可是能當上南極洲首長管家的人會是尋常人么?在那手掌快要接觸到秦爺爺的背部時,他手腕上的手表瞬間發亮,一套由量子形成的金光色光形鎧甲瞬間覆蓋了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嘭的一聲,兩股巨大的量子能量相撞,頓時激蕩起秦爺爺腳下的塵土向四處散去,身旁先前堆放著高高得如同座小山般的雜物的大板車更是被這兩股量子能量波的沖撞在頃刻之間掀翻了,一時間,雜物上堆積的灰塵在空氣中飄蕩,模糊了秦爺爺的視線。
在剛才那一掌中,秦爺爺明顯感到了這一掌中所蘊含著的殺意!身經百戰的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威脅!
他自認為在華夏除了黎家的人可以與他抗衡,其他的人應該連他的身都近不了。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次必須要小心謹慎地面對這個隱藏在暗處的神秘家伙。
其實秦爺爺早已起了波瀾,心想:這泰勒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難不成他想連我一塊殺了?!不對,要是我殺了,她怎么圓這個局,怎么和首長交代呢?可如果不是她要殺我的話,那這人為何不聞不問上來就是給我一掌呢?莫非這人脾氣本來就是這樣?倘若真是這樣,我應該怎么做呢,畢竟我還是有求于人的……
兩人,一在明,一在暗,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巷子里也沒有任何響聲,這氣氛也是一度緊張到了極點。
秦爺爺想了想,還是開了口,說道:“這位朋友,你可能誤會了,我從南極洲的……”
在暗處的人影聽到“南極洲”三個字,頓時那猩紅的眼睛不禁張大,還沒等秦爺爺將話說完,那鬼魅般的身影再次從巷子里的一個角落沖出,只是這次他不是空手出擊,手上不知道何時戴上了一副虎齒!
虎齒的獠牙是真的鋒利!
尖得可以劃破一切堅硬的盾!
尖得可以劃破天空!
尖的令人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