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冬梅被虐,我心里暗爽,上午逼迫我負重跑,沒想到下午自個兒就綁個沙袋跑起來了。
看這樣子,是整隊被罰了,估計是犯了什么錯誤了。
呵呵,劉冬梅大概怎么也不會想到這樣的懲罰會輪到自己身上吧!
我心里正樂,沒想到劉冬梅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卻狠狠地拋給我一個白眼,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安琪,你竟然請首長來壓我,你有種。這事兒我跟你沒完,咱們走著瞧。”
納尼?
我僵在原地,看著劉冬梅跑遠,心里一百個問號——這事兒跟我有什么關系?
正一頭霧水,陸飛騎著那輛電動車晃晃悠悠地趕上來了,看到我,陸飛把電動車停了下來:“小蘑菇頭,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并沒有跟陸飛說我正在滿基地找冰塊,想起劉冬梅的話,我問陸飛:“劉冬梅為什么被罰跑?犯錯誤了?”
陸飛撓了撓頭:“我哪知道?中午我接到了首長的電話,說要劉冬梅帶著全隊繞基地跑圈,不跑完一個下午不能聽,讓我在后面盯著。”
陸飛說完又想了想:“可能是犯錯誤了吧。不過我也納悶來著,劉冬梅到底犯了什么錯誤啊,全隊都要跟著受罰。”
我忽然想起中午顧鎏申給陸飛打的那個電話,瞬間明白了——原來還是因為上午劉冬梅欺負我的事情,顧鎏申氣不過,所以罰劉冬梅帶領全隊負重跑。
也就難怪劉冬梅會跟我說出剛才那番話了。
“小蘑菇頭,你這胳膊是怎么了?”陸飛發現了我手臂上的傷疤,好奇地追問。
“沒什么沒什么,不下心摔了一下。”我趕緊笑著跟陸飛告別,“我先走了,還有點事情,回頭再聊啊。”
說完我拔腿就跑,我可不想陸飛纏著我問太多,畢竟中午我挨摔說出去實在丟人。
我聽到陸飛在我后面嘆息:“這個小蘑菇頭,真是越來越讓人搞不懂了。”
還好我運氣不差了,一路連走帶問的,總算找到了一家小型超市。
我跟超市老板要了冰塊,就原路返回顧鎏申的宿舍,躺在床上,把冰塊敷在眼睛上。
保持挺尸的姿勢整整半個小時,我把冰塊拿掉,紅腫的眼睛總算消了一半,沒有那么明顯了。
拿起手機,糾結了一分鐘,我還是給顧鎏申發了一條短信:“顧鎏申,你別讓陸飛懲罰劉冬梅了,畢竟罰跑一個下午,這懲罰有點兒重了。”
想起剛才劉冬梅汗流浹背的樣子,還有那些女兵們氣喘吁吁的樣子,我便覺得于心不忍。
“琪琪,你怎么知道了這件事?”顧鎏申很快給我回了過來。
我回復他:“剛才我出去的時候,碰到劉冬梅和陸飛了。”
“軍令如山,不可收回。今天這次也算讓他們長長記性。這事兒和你無關,你不用在意。”顧鎏申沒有任何商量余地地拒絕了我。
我嘆了口氣,只好作罷。
一個人閑著無聊,我在顧鎏申的宿舍四處轉轉。
雖然我已經在這兒住了兩天了,但是還沒有仔細看過。
顧鎏申的宿舍雖然不大,卻干干凈凈的,被子衣服都疊得四四方方的,所有的東西都排列有序。
靠著墻壁擺放著一張有些破舊卻很干凈的桌子,我把桌子上的抽屜打開,那一刻簡直驚呆了——
只見抽屜里面擺滿了金燦燦的軍功章!
每一枚軍功章都仿佛在無聲無息地訴說著一個故事。
顧鎏申能夠站在今天的位置,所有人都稱贊他年輕有為;然而當我看到他抽屜里這一排排軍功章時,我才明白他經歷了多少的出生入死和槍林彈雨。
這一切,是何等的來之不易!
我小心翼翼地撫過那一排象征著榮耀的軍功章,在軍功章的旁邊整齊地擺放著一疊照片。
我拿起那些照片,一張張翻過,都是顧鎏申的經歷。
有他抓住持槍的樣子,有他和敵人認真談判的樣子;還有他逮捕恐怖分子時英勇無畏的樣子……
畫面仿佛鮮活起來,我一張張翻看著那些照片,腦海中也仿佛浮現出了顧鎏申經歷所有這些危險場合的畫面。
對于顧鎏申,也就更多了幾分理解、崇拜和愛慕。
晚上六點,顧鎏申如約來宿舍接我。
他見到我的第一眼,便是大步走到我身邊,不由分說把我抱在床上,一邊仔細檢查我的傷口,一邊溫柔地問我:“傷口還疼么?”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疼了。藥水很管用。”
顧鎏申檢查完我的身體,見沒什么大礙,緊繃的表情才微微有些放松:“給你用的最好的藥,按時涂抹就不會留疤。”
見了顧鎏申,我心情好了很多。
開開心心地上了他的車。
守門的士兵又殷勤地一路小跑著給顧鎏申開車,見我坐在副駕駛旁邊,他們看我的目光都多了幾分敬重。
“今天我們去哪兒吃?”我開心地問顧鎏申。
第一次認真打量他開車的樣子,發現顧鎏申開車的時候有一種特別男人的霸氣和魅力。
“你想吃什么?”顧鎏申轉過好看的側臉,微笑地看著我,“潞城有很多地道的老字號餐廳,只要你告訴我你想吃什么,我就能帶你去吃潞城最正宗的那家。”
我忍不住贊嘆:“哇塞,你這么厲害,連潞城最正宗的餐廳都了如指掌。”
顧鎏申唇角揚起一個迷人的弧度,輕輕一笑:“我的職責是保護這座城市,對這座城市了如指掌也就不足為奇了。潞城好吃的餐廳我都去過,不過——”
顧鎏申忽然側過臉來,深邃如墨的雙眸脈脈含情地溫柔注視著我:“我從來不會帶女人過去。你是第一個。”
顧鎏申的眼神很溫暖,像一個溫暖的漩渦,放我要把我整個人都吸進他柔軟的目光里。
我忽然意識到,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的目光從來都是溫柔的。
他從來沒有用一個首長天生的敏銳而冰冷的目光注視著我,每當他看向我的時候,他的目光都溫暖到足以把我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