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快去做個檢查!”
舒語不由分說,拉著我就往醫院沖。
“為什么要做檢查???”我被舒語“劫持”上了一輛出租車,仍舊是一頭霧水。
“你傻啊,月經不調很有可能就是——”舒語看了旁邊的醫生一眼,壓低了聲音湊近我耳邊,“懷孕啦?!?/p>
我心里“咯噔”一下,臉都白了。
我跟顧鎏申這么多天來一直膩歪在一起,任何安全措施都沒有。
往常都是月底來大姨媽,今天已經七號了,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該不會真得懷孕了吧?
如果這樣,那也太可怕了!
我自己都還是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孩子,還沒有長大,難以想象肚子里還有另外一個孩子!
這么一想,我都快嚇哭了,一路上腦子都是懵懵的。
在醫院排了對,做了檢查,舒語去窗口取檢查結果,我忐忑不安地站在外面等著。
看著舒語拿著化驗單,皺著眉頭向我走來,我一臉緊張地迎上去,迫切地想聽到檢查結果,又害怕聽到檢查結果。
“怎、怎么樣了?”我一緊張,說話都是結巴的。
“咦,奇怪了,你怎么還是處?”舒語皺眉,將化驗單遞給我,上面的“***”兩個字映入眼簾。
我松了口氣,懸著的一顆心臟總算放了下來:“還好沒有,嚇死我了。看來只是月經不調而已。”
我這會兒才注意到舒語的表情,竟然是一臉的不悅,忍不住問她:“我和顧鎏申沒發生關系,你怎么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舒語噘了噘嘴:“那可不,我等著做干媽呢,結果白高興一場。安琪,我可跟你說好了啊,將來你要是有了孩子,我可要做他干媽?!?/p>
我笑道:“好啊,等你有小孩了,我也要做他干媽?!?/p>
舒語笑了起來:“那好,就這么說定了。”
從醫院走出來,我心情瞬間輕松許多。雖然經期不調不是什么好事,但總好過懷孕。
迎面,忽然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一愣,僵在了原地。
舒語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那熟悉的一男一女,手挽著手,如一對兒熱戀中的情侶,卿卿我我。
“呵呵,潞城可真是小啊,我們在哪兒都能碰見?!卑裁阻窗杨^靠在旁邊的男人身上,似乎在向我宣告她此刻很幸福,目光中,滿是挑釁的味道。
倒是安米璐旁邊的男人,汪毅成,有些尷尬又愧疚地看了我一眼。
不等我開口說話,舒語已經快人快語,冷語懟安米璐道:“挽著你妹妹的男朋友秀恩愛,你這個做姐姐的可真不要臉?!?/p>
沒錯,女的是我親姐姐,男的是我前男友。
兩個人是在我十九歲生日那天搞到一起的。
“我跟我妹說話,還輪不到你插嘴。”安米璐看了舒語一眼,隨后又看向我,冷笑道,“妹,我只想告訴你一個道理,光靠長得可愛是沒有用的,你必須得學會駕馭男人。你看毅成,就被我馴得服服帖帖的。”
舒語護我心切,咬牙切齒道:“既然你們這么幸福,那就永遠在一起好了。我衷心地祝福你們biao子配狗,天長地久。”
安米璐臉上一綠,惡狠狠地剜了舒語一眼。
我沒有說話,目光看向汪毅成。
他就這樣一言不發地站在安米璐身邊,像極了一只被馴服的狗。
想起汪毅成曾經追我時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語,如今想來,這番話這么刺耳。
汪毅成心虛地避開了我的目光,垂下頭,尷尬地假裝什么都沒聽到。
我真該慶幸自己沒有和汪毅成在一起,當初我怎么會瞎了眼,看上這樣懦弱而沒有擔當的男人。
“舒語,我們走?!蔽覡科鹗嬲Z的手,繞過安米璐身邊,快步走開。
舒語不服氣地在我身后嚷嚷:“哎呀安琪,你怎么不罵安米璐啊?她可是搶走了你的男朋友!”
直到走出去好遠,我才松開舒語的手。
我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一下,看著舒語,說道:“沒這個必要?,F在我已經不喜歡汪毅成了。”
汪毅成是我在大學學生會的學長,追了我整整一年。
最終,汪毅成打動了我。
十九歲生日那天晚上,我終于接受汪毅成的表白,做他的女朋友。
我還清晰地記得,我十九歲生日那天晚上,宿舍的閨蜜幫我租了一間大大的酒店,我們在酒店里瘋玩瘋鬧。
就是在那里,我接受了汪毅成的表白。
他激動得像個考試得了滿分的孩子一樣,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我一把抱起,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圈。
那天晚上,大家玩得很開心,也喝了很多酒。
喝完酒之后,各自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早上,當我去汪毅成房間打算叫他起床時,推開酒店的門,卻發現汪毅成和安米璐赤身果體地抱在一起。
那樣惡心的一幕,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汪毅成和安米璐像連體嬰兒似的連在一起,兩個人緊緊相擁。
我感覺自己像吞了一只蒼蠅一般惡心,折身回到自己房間,沖進洗手間,在淋浴下反復沖刷自己的身體,我要把汪毅成抱過我的痕跡全部沖洗掉。
一切都是這么諷刺,昨晚我才答應做汪毅成的女朋友,可是今天早上就發現他和別的女人抱在一起——而且,這個女人還是我的親姐姐。
……
“安琪,別想太多了,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舒語慢慢冷靜下來,覺察到我的異樣,反過來揉著我的肩膀安慰我。
我故作輕松地對舒語笑了笑:“謝謝你,舒語。我沒事的?!?/p>
舒語有些心疼地嘆息了一聲:“其實我一直小心翼翼不在你面前提起汪毅成,怕勾起你的傷心事。沒想到,今天還是在醫院門口撞到了。”
我笑了笑:“躲不掉的事情終歸躲不掉。再怎么說,安米璐畢竟是我姐,即便我不想跟她見面,終歸也是免不了要見面的。”
舒語嘆了口氣,又皺眉道:“只是不知道汪毅成和安米璐去醫院做什么?”
話音剛落,忽聽到有人在背后喊我的名字:“安琪,等一等。”
我和舒語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去,只見汪毅成上氣不接下氣地小跑著追了上來,額角因劇烈的奔跑而汗水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