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曖昧的氛圍仍在蔓延。
熱烈過后,我躺在顧鎏申懷里,玩他的手機。
但是全部都加了密碼,我根本進不去。
“這是部隊的專用手機,里面保存著很多機密信息,所以每個功能都加了密,只有指紋才能解鎖。”顧鎏申笑道。
說著,他拿過手機來,將自己的拇指在HOME鍵上輕輕點了一下,果不其然,手機順利解鎖了。
通訊錄、聊天應(yīng)用、照片也都一律加了鎖,還得顧鎏申用指紋識別。
“算了,太麻煩了,不玩你的手機了。”我撅了撅嘴巴,把手機還給顧鎏申,開玩笑道,“萬一再看到你手機里什么不該看的消息,那就不好了,畢竟你們部隊有那么多喜歡你的漂亮女孩子。”
不過是一句隨便開玩笑的話,顧鎏申倒是當了真,非得把手機的應(yīng)用一個個都解鎖了,讓我檢查。
我笑了起來:“好啦,跟你開玩笑的。”
顧鎏申索性拉過我的手,直接把我的拇指按在手機屏幕上。
只見一道綠色的光圈閃過,手機屏幕上很快顯示:“主人,新的指紋已經(jīng)添加成功!”
顧鎏申笑道:“好了,現(xiàn)在我的手機有兩個指紋了,以后你可以隨時檢查我的手機。”
我好奇地把自己的手指放在手機屏幕的HOME鍵上,果不其然,手機順利解鎖了。
我打開相冊,把手指放上去,相冊順利解鎖了。
相冊里面倒是一個女人的照片都沒有,全是一些軍事地圖之類的,還有幾張顧鎏申和手下的合影。
“這是我們在邊境拍攝的照片。作戰(zhàn)條件非常艱苦,打了整整一個月的仗。”
“這張是小劉的女兒。去年他在一次戰(zhàn)爭中身受重傷,他的女兒剛剛出生,我想盡一切辦法讓人拍到了他剛出生的女兒的照片,在他臨去世之前讓他見了他女兒一眼。”
每當我翻開一張照片,顧鎏申就向我介紹這些照片背后的故事。
我沒想到,這個在我面前永遠溫柔的男人,背后竟然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生死滄桑。
內(nèi)心對顧鎏申不禁又多了幾分喜愛和崇拜。
“正因為經(jīng)歷了太多生死離別,所以才把一切看得格外通透,不會隨便愛上一個人,而一旦認定了,便會不離不棄,至死不渝。”
“是么?那你應(yīng)該永遠不會放棄你的未婚妻吧?”我心里涌起一陣淡淡的苦澀。
“我在等,等她也愛上我,心甘情愿地嫁給我為止。”顧鎏申深情地凝視著我。
我心里一痛。
原來他一直還在等他的未婚妻,那個從婚禮上就消失了的女人。
那我現(xiàn)在算什么?
算他的臨時女友還是小三?
抑或不過是一個臨時排解孤單的工具?
“哦,呵呵。”我故作平靜地笑了笑,從顧鎏申懷里坐起身子,“我得走了,舒語還在等我。出來的時間太長,她會擔心的。”
顧鎏申又把我拉回他的懷里吻了一下,貼在我耳畔說道:“基地得到新的消息,目前已經(jīng)鎖定了SAS老巢的位置。這次行動至少要三天時間,我不在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
我淡淡地說道:“謝謝你的關(guān)心。”
說完,頭也不回地下車走了。
夜里有點涼,一下車,我的眼淚就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
我喜歡誰不好,我為什么要喜歡上顧鎏申?
一個在等他未婚妻回心轉(zhuǎn)意的男人,跟我不過只是玩玩而已吧?
可是我偏偏掉進了他的溫柔陷阱里,想起他溫柔的話、他細心的動作,心里就止不住地痛!
同樣的溫柔,也會屬于那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妻吧?
我越想心里越難受,上了樓,擦擦眼淚,站在外面冷靜一下。
手機又震動起來。
我接通電話,顧鎏申溫柔熟悉的聲音傳來:“外面涼,快回房間去。”
他在車里看見了我。
我們就這樣,在夜幕中,樓上樓下兩相望。
“沒事,我站一會兒就回去了。”我吸了吸鼻子。
“怎么了寶貝,你哭了?”顧鎏申敏銳地捕捉到了我吸鼻子的聲音。
“沒有,我……可能是有點感冒。”我口是心非地說道。
“下來,我?guī)闳メt(yī)院。”顧鎏申換了命令的口吻。
我連忙拒絕道:“不用,我喝點熱水就行了。”
見我執(zhí)意不肯下來,顧鎏申只好妥協(xié):“那你乖乖的,現(xiàn)在回房間去,明天一早我讓醫(yī)生過去給你瞧瞧。”
他的車一直停在樓下,不肯走。
我知道我要是不進去,他就一直不走,所以知得點頭答應(yīng)了:“好,那我回房間了。你路上當心點。”
走進房間,躲在窗子后面,過了一會兒,我才看見悍馬車車燈打亮,顧鎏申開車離開了。
我擦了擦微紅的眼眶,不想讓舒語看出異樣。
“顧少來了?”舒語一邊在鏡子前偏著頭用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發(fā),一邊回頭看了我一眼。
“沒有,我剛剛下樓去買點東西。”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別騙我,我剛都看見他的車了。”舒語一針見血地戳破了我的謊言。
我也沒必要繼續(xù)遮遮掩掩了,索性對舒語和盤托出了:“是,我剛下樓見他去了。”
“看出來了,嘴唇都吻腫了。”舒語輕描淡寫地一笑,似乎對男女之事早已司空見慣。
快十二點了,我和舒語兩個人穿著睡衣躺在床上,舒語在看一本言情小說,我則滿腹心事地想我和顧鎏申之間的事。
我明知道和顧鎏申不應(yīng)該再繼續(xù)糾纏下去,但是我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他對我的好,讓我毫無防備地淪陷。
等我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離他遠一點的時候,我已經(jīng)喜歡上了他。
我擔心他的安危,我想念他的吻和懷抱,我喜歡他做的飯菜,我期盼見到他。
就像那只在溫水煮青蛙,當那只可憐的青蛙意識到水溫在不斷升高時,它想逃離,但是為時已晚。
背后,一雙手忽然輕輕抱住了我的腰。
我愣了一下,轉(zhuǎn)過頭,只見舒語把頭貼在我的背上,眼眶不知何時竟哭得紅紅的。
舒語是我們宿舍的開心果,從未在我們面前流過一滴眼淚,看到她哭,我又是心疼,又是驚訝。
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她抗不了的事情,她才會哭得雙眼通紅。
“舒語……”我遲疑著,不知道該怎么張口問她,只能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舒語像個受傷的孩子一樣,把臉頰貼在我的背上哽咽道:“安琪,我爸和我媽還是離婚了。他們迫不及地要開始各自的新生活,在法院判決撫養(yǎng)權(quán)的時候,他們像踢皮球一樣把我踢來踢去,沒有人肯要我,沒有人肯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