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真是好生氣。
原來顧天辰不僅對自己的屬下很變態,就連對待自己的兒子都很變態。
哪有這么殘酷的男人,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都這么殘忍。
難怪子喬這么瘦。
“那姐姐給你煮泡面吃好不好?再給你多放兩個蛋,這樣子你就會長得高高壯壯的了?!蔽姨蹛鄣負崦艘幌伦訂痰念^。
子喬那雙烏黑的眼睛綻放出明亮的光芒來,小腦瓜連連點頭:“嗯嗯?!?/p>
我拿出許久不用的便攜煮鍋,在里面添了水,等到水沸的時候,小火,把兩袋康師傅泡面倒進去。
用筷子把面條攪開,又放了兩個蛋進去。
一回頭,發現小家伙正暗暗地吞口水。
我忍不住樂了,問道:“能吃辣么?”
子喬練練點頭:“能的姐姐。我最喜歡吃辣了?!?/p>
“跟我口味一樣,我也喜歡吃辣的。”我一邊說,一邊從包里翻出一瓶老干媽來,又加了辣醬進去。
不一會兒,小小的房間便被一陣誘人的香味兒彌漫了。
我打進去兩個雞蛋,兩分鐘后,熄火,把面盛到碗里,把兩顆金黃誘人的蛋擺在上面。
一晚速成的水煮泡面放在子喬面前時,小家伙幾乎是用一種崇拜的眼光看著我,好似我能變戲法似的。
“吃吧。”我輕聲笑道。
“耶,終于可以開吃了。”顧子喬興奮地拿起筷子,像餓了許久的小獅子一樣,很快就把一大碗面吃光了,連湯都喝了個精光。
我在一旁看得直心疼,心想顧天辰得把孩子虐待成什么樣兒,才能讓孩子連一碗泡面都吃得精光。
看著顧子喬把泡面吃完,我問道:“吃飽了么?”
顧子喬聽話地點點頭,又沖我眨了眨眼睛:“我得走啦姐姐,一會兒爸爸發現我跑出來偷吃東西,又要懲罰我啦?!?/p>
我點了點頭:“好的。那你以后餓了常來找姐姐,姐姐給你煮東西吃?!?/p>
顧子喬的眼睛眨巴眨巴:“姐姐,你會一直在這里么?”
我忽然被這個問題噎住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顧子喬笑道:“我很快也要回學校啦,姐姐你可以去我學??次遗??!?/p>
我笑著點了點頭:“好。有時間姐姐一定會去看你?!?/p>
顧子喬卻沒有立刻離開,一雙烏黑發亮的漂亮眸子望著我,眨巴眨巴,他忽然踮起腳尖,小腦瓜湊近我的耳朵,在我耳畔小聲說道:“姐姐,你做的面真好吃,我好喜歡你哦。我還會來找你的。”
小男孩說完,似乎有些害羞似的,轉頭飛快地跑開了。
望著他小鳥一般飛去的背影,我既是歡喜,又是心疼。
喜歡的是這么可愛又善良的小男孩;心疼的是這孩子沒有母親不說,還攤上了這么一個殘忍苛刻的父親。
想到這里,我不禁輕聲嘆了口氣。
收拾完煮面的鍋碗瓢勺,我接到了顧鎏申的電話。
“寶貝你在哪兒呢?我找了一圈兒了,沒有找到你?!彪娫捘穷^,顧鎏申富有磁性的嗓音略略有些著急。
我一邊把濕漉漉的手在干凈的紙巾上擦了擦,一邊用臉頰和肩膀夾著聽筒回答道:“我在你宿舍呢?!?/p>
顧鎏申回答道:“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去接你?!?/p>
很快,顧鎏申就開車來接我了。
依然是引人注目的悍馬車,車門一打開,男人修長筆直的雙腿和那張宛若刀刻的臉,就像磁石一樣吸引了我的目光。
他大步向我走來,宛若踏著七彩祥云的勇士。
的確是個無可挑剔的完美男人,可惜,他不屬于我。
“寶貝,怎么了?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币灰娒?,顧鎏申先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的胸膛永遠都那么溫暖而結實,總給我一種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的感覺。
顧鎏申的聲音永遠那么溫柔,他總能第一時間覺察到我的情緒。
當然,我并未向他陳述我的心事,而是跟他說了一些下午發生的事情。
“今天我碰到了顧天辰,還有……他兒子,顧子喬。”
“顧天辰沒有把你怎么樣吧?”顧鎏申眉頭立刻蹙了起來,雙手扳住我的肩膀,深邃俄雙眸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搖了搖頭:“沒有?!?/p>
顧鎏申松了一口氣,自責道:“他的辦公室在西區,我應該告訴你不要去那里的?!?/p>
“顧天辰好像對人的戒備心很重。他的辦公室前有好多人把守?!蔽艺f道。
“自從天門事件之后,他的性格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對每個人都很戒備,包括家人。”顧鎏申頓了一下,聲音低沉了下去,“他曾經的女友,也是在天門事件中犧牲的。只可惜了子喬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失去了母親。顧天辰又對他管得很嚴,其他人沒有機會和子喬接觸?!?/p>
顧鎏申嘆息一聲,看得出來,他對顧子喬也是滿滿的心疼。
我又想起那天在樹林里偷聽到的顧天辰和慕瀟瀟的對話,雖然我并不知道天門事件是什么軍事事件,但是想必在天門事件中死去的那個女人就是慕瀟瀟的姐姐了。
顧鎏申結實有力的手臂緊緊攬住我的肩膀,溫柔地望著我:“不說這些了,我送你回學校?!?/p>
我笑道:“不用了,你讓陸飛送我回去就行了?!?/p>
顧鎏申攬著我的肩走向悍馬車去:“陸飛被我派去處理傅易博的事情了。再說了,現在天色晚了,讓他送你回去,我也不放心?!?/p>
夜幕確實已經降臨了。
天色是挺晚了。
坐在顧鎏申的車上,我沉默著,一路都沒有說話。
他送我到幫我租的房子門口,我終于鼓起勇氣,轉頭問他道:“顧鎏申,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深邃的黑眸溫柔地凝視著我,擁住我的腰:“不是說過不要再這么叫我么?!?/p>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聽話地叫了他一聲“申”。
他很受用地用手輕輕撫著我的頭發:“問吧?!?/p>
我抬起頭,注視著他:“你未婚妻回來了么?”
顧鎏申不答反笑:“為什么問這個問題?你不希望她回來?”
我口是心非地答道:“才不是呢。”
顧鎏申深情地凝望著我:“我想快了吧……但我不著急。假以時日,我相信她肯定會愛上我,她是我的顧鎏申女人,命中注定?!?/p>
我酸溜溜地“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