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早早直到那根本不是顧鎏申的信息,我如果早早直到未來即將發生的一切,那天我根本不會出現。
但是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你果然還是來了。”一個戲謔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那個霧蒙蒙的早上,我正站在玫瑰公園里,期待著見到顧鎏申。
我想我見了他一定得故意擺高姿態給他看。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出現在我身后的,并不是顧鎏申。
那個男人,有著妖孽一般的容顏,那雙狹長邪魅的雙眼,如妖孽般泛著藍色的光芒,讓人移不開雙眼。
他身材高大,我需要拼命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一張蒼白如同白雪般毫無血色的臉。
薄薄的唇角,那抹帶著戲謔般玩味的笑容卻似笑非笑,不知為何,透出一股陰沉和狠厲。
精致的五官如同雕刻,只是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畏懼的寒意。
“你是誰?”我下意識地后退了兩部,一陣寒意如蛇般在后背蜿蜒。
“給你寫信的人。”妖孽男像打量商品一樣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略略斜了一下眼皮:“你就是火鳳凰的孫女?嘖嘖,組織特意讓我來找你,我還以為是多優秀的苗子,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生。”
我皺了皺眉:“什么組織?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妖孽男臉上戲謔的笑意更加肆無忌憚:“學習成績不好,可見腦子也不好使。真不明白上頭為什么大費周章找你。”
我完全懵逼狀態。
這個男妖精到底再說什么?
“你到底是誰?來找我做什么?我根本不認識你。”
見我一臉懵逼的樣子,妖孽男從懷里拿出一份文件:“事情很復雜,言而簡之,簡而言之——從現在開始,你已經被組織召回,代號火玫瑰,從現在開始,接受為期一年的秘密培訓。”
我當時聽了,滿腦子都是曹尼瑪。
我冷笑一聲——騙子到處有,今年特別多,沒想到今兒就讓我在這兒撞著了。
估計又是拉人頭的團伙。
還特么給我起個代號,湊不要臉。
當我智商二百五啊。
我冷笑一聲:“是不是接下來就告我加入這個秘密組織要交組織費,然后買你們組織的產品,推銷給我的七大姑八大姨?大哥,你醒醒吧,這都二十一世紀了,你要是再這樣招搖撞騙信不信我現在立刻報警。”
妖孽男顯然被我這番話怔住了,楞了一下,隨后哈哈大笑起來。
我皺了皺眉——呦呵,這人被我拆穿了還這么開心?不合邏輯呀。
“我沒有證明我的身份,也難怪你會以為我是騙子。我不想和你浪費口舌,帶你走是我的任務,今天你跟我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妖孽男顯得有些不耐煩。
我心想,呦呵,口氣這么硬?
那是你沒見識過本姑娘的身手!
雖說本姑娘長得柔弱,但好歹從八歲起就跟著我奶奶學了一些三腳貓功夫,還跟顧鎏申在部隊里混過兩個月,對付眼前這個瘦高個兒的大騙子還是不成問題的。
既然這妖孽男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讓本姑娘好好教訓他一下!
我捋了捋袖子,做好了搏斗的準備。
妖孽男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冷冷一笑:“有什么看家本領,盡管使出來。”
他話音未落,我后已經開始大顯身手。
我把吃奶的本領都拿了出來——從奶奶那里學到的暗術,從部隊學到的搏擊術,但是,但是……
我畢生所學在男人面前不過是三腳貓功夫,只見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單手輕松接了我的招,隨后長臂攔腰一抱,將我向空中拋了出去。
他拋擲的動作輕輕松松,仿佛我這一百多斤的重量,在他手中根本像是一個紙球一樣,隨隨便便就拋出十幾米的高度。
地面離我越來越遠,我“啊”地一聲驚叫起來——
按照這么個高度摔下去,不摔得粉身碎骨也得摔成粉碎性骨折。
“救命!”我驚慌失措地大聲求救。
妖孽男冷眼旁觀,直到我離落地還有兩三米的距離時,他方才憑空一躍,用力道順勢拖了一下。
約莫五分鐘之后,我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入目是藍藍的天,白白的云。
以及,妖孽男那雙幽藍的、透著輕蔑的眸子。
我捂著幾乎要停止跳動的心臟,長長地舒了口氣,慶幸自己還活著。
“廢柴一個。”薄唇中不屑地吐出幾個字,妖孽男雙手冷漠地抱在胸前,“真不明白組織召喚一個廢柴回去有什么用。”
我從地上爬起來,不顧得拍打身上的泥土,驚魂甫定地望著妖孽男。
直到現在,剛才發生的一切才像是過電影般在我腦海里一幅一幅慢放了一遍。
按照牛頓運動定律,我從那個高的距離摔下來,約莫三四層樓的高度。
這個男人竟然能把我拋到這么高的高度,而且還接住了從這么高的高度做自由落體的我,想想簡直可怕!
這下子,我開始有些相信眼前這個妖孽男,還有他所謂的“組織”了。
但是,我特么可不想加入什么組織。
我的大腦飛快地運轉著,站起來,迎上妖孽男,不卑不亢地說道:“聽著,你這個男人。我不想當什么女超人,也不是什么英雄,更不要做什么火玫瑰。我只想當一個普通人,過平平凡凡的生活。你回去告訴你的組織,就說沒找到我,這不就完事兒了么。”
“你想得倒是簡單呢。你以為上面對你的行蹤一無所知?”
我暴跳如雷:“什么意思?你特么跟蹤我?”
妖孽男冷笑一聲:“確切地說,是組織上一直在跟蹤你。”
我渾身發抖,這個世界簡直太可怕了。
還有人在跟蹤我,為什么我一無所知!
怒火在我心頭燃燒,我咬牙切齒:“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妖孽男輕輕動了動薄唇:“從你出生的那一天。作為火玫瑰的孫女,從你出生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經成了組織重點關注的目標。從你出生到你二十歲,都有人在暗中保護你。不然,你以為你會安然無恙地存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