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外花為障,風前葉點階。
雨過琴書潤,飄來花木香。
青山,綠水,藍天,白云,琴聲飄蕩。
曲盡,掌聲起。
“少爺彈的真好聽”亭閣中一位身穿淡黃色素衣的少女拍手夸贊道,櫻桃小嘴柳葉眉,竟是一個小美人胚子。
被喚作少爺的男子約莫二十出頭,一身藍色的錦袍,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的雙眸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多看一眼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你這丫頭夸來夸去就會這么一句,怎么也不跟沐雪多學學,她可比你夸的好”那少爺輕撫琴弦笑罵道。
身穿淡黃色素衣的少女乖巧上前,伸出白皙嬌嫩的小手倒了一杯茶遞給少爺,聲音輕柔的道:“沐雪姐是會說話,凝月自是不能與之相比,少爺若是不喜,凝月這就去喚沐雪姐前來伺候少爺”
“瞧你這話說的,本少爺要是不喜也不會只帶你們兩來這避暑山莊伺候,本少爺只是隨口一說,你這丫頭委屈個什么勁”少爺開口安慰雙眼已是泛紅的凝月,四位大丫鬟中凝月最小,跟在他身邊的時間也是最短,但也是最受寵愛,名義上是主仆,但實則與兄妹也無甚差異。
凝月嘟著嘴,正欲再開口說些什么。
“少爺,那位姑娘已經醒了,您是否要過去看看?”亭外一女子白衣似雪,蓮花移步來到亭內,柔柔俯身行了一禮稟告道,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不似凝月一般嬌柔。
“沐雪姐”凝月輕聲見禮。
少爺起身稍稍整理了下衣裳,朝著沐雪點了點頭道:“走吧”
從亭子來到房間距離不遠不近,沐雪領頭推門而入,一股濃濃的藥味飄蕩在空中,桌上放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漆黑湯藥,床上的女子掙扎著走下床。
一身青色素衣,不惹半點塵埃,散亂在肩的細長發絲襯托著那絕世的容顏,細細柳眉應是款款溫柔,卻是微微皺起,顯得倔強而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淡然的雙眸中,卻不起一點波瀾,略顯蒼白的面龐,看不出半點情緒,紅唇粉嫩,傾國之顏卻無傾城之笑,無盡寒霜點綴在那冰冷的臉上,那冷冷的氣質,無疑在訴說著生人勿近。
凝月見狀上前攙扶,清冷女子想要將其推開卻已是無力。重新將其扶上床后凝月方才開口:“你這人也真是的,自己受了多重的傷自己不知道??!剛醒來就這么折騰”
床上女子一眼不發,冷冷的目光在房間內環視一圈,最終鎖定在那俊朗無比的少年身上。
“我姓安,單名一個然字,這里是我家的避暑山莊,是我救了你”少年安然開口介紹道。
見床上那絕美女子不說話,安然繼續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喂!你這人怎么這么沒禮貌,少爺在問你話呢”凝月開口呵斥道。
安然出聲阻止,凝月冷哼一聲不再言語,沐雪從始至終都未發一言,冷眼旁觀著屋內的一舉一動。
“你傷的很重,昏迷了兩天兩夜才醒過來”安然自顧自的走到桌邊將藥碗端了起來,繼續說道:“這藥你得喝,要不然傷勢變重可就麻煩了”
“少爺,讓我來吧”沐雪突然說道,不等安然開口便將藥碗接了過去。
見藥碗端至自己面前時,床上少女先是皺眉,猶豫片刻后才伸手接過,她能感覺得到自己身體內的確傷勢不輕,一碗湯藥下肚,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身體竟覺得舒暢了許多。
“你們是誰?”少女開口問道。
沐雪接過藥碗并沒有轉身離開,面無表情淡淡的開口問道“再問別人之前你是不是該先說說你是誰?”
少女沉默半響,開口說道:“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誰”
沐雪一愣,這個回答讓她有些無語。
安然若有所思,開口說道:“姑娘興許是頭部受傷導致記憶消失,畢竟我們將你救回來時在你身受重傷躺在溪邊,全身上下破爛不堪,懷里只有一塊刻著十月的令牌。不過不要緊,待姑娘傷勢好轉之后說不定就能記起來,在這期間姑娘就安心在此間養傷吧”
十月?是稱呼還是名字?安然看著眼中一片茫然的少女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心中的疑惑。輕輕揮了揮手,沐雪默默退下,安然臉上掛著讓人如浴春風的笑容安慰道:“眼下最要緊的是好生休息將傷勢養好,到時候再讓大夫診斷看看”
十月呆呆的點了點頭,輕輕的打了個哈欠。
安然見狀暗道該是藥效帶來的困意,柔聲叮囑了幾句后帶著沐雪與凝月退出了房間。
半響后,躺在床上本該睡去的少女突然睜開了雙眼,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后復又重新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