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澤燃燒生命釋放的血脈魔道術十分強大,巨劍直接在城中砸出一個大坑。
稷下城中的居民們眼看著稷下學院也不來處理這個坑,便添鹽加醋的討論一番,給這個大坑取了個名字,天坑。
天坑之下。
陽光照射在洞壁上,經過無數次反射,終于點亮了坑中某一個角落。
角落里堆滿大小不一的石塊,似乎壓著什么東西,一陣陣的起伏。
突然,一只手從石堆里伸出來,接著又鉆出一個頭,然后整個人便從石堆里爬了起來。
此人臉上沾滿了塵土,黑色的長發黏在了一起,全身的衣服更是支離破碎,不算上周身的擦傷,腹部還流著血。
“嘶,好疼……”
“我這是在哪?”
“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頭好疼!”
這人也顧不上打量四周的環境,就坐在石堆上捂住頭不斷的痛呼,卻不知不遠處正站著一個女孩,正上下的打量著他。
“喂!”女孩見石堆上那人一直抱著頭,也不搭理她,便開口喊了一聲。
“誰?”那人似乎嚇了一跳,差點從石堆上摔了下來,手忙腳亂的終于還是止住了身形。
“噗……你,就是李牧?”女孩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狼狽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很快便忍住了,接著問了一句。
少年正是被吳澤一劍給轟到地底的李牧,只是此時的他情況有些不妙,不僅身受重傷不說,失憶更加嚴重了,連自己都記不起來了。
不過此時的李牧卻顧不上疼痛,因為眼前這個女孩突然綻放的笑容。
什么叫做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什么叫做出水芙蓉,什么叫做一笑百媚生。
雖然他并不記得這些詞語,但是他是真真切切的呆住了。
“喂!醒醒,你干嘛呢!”女孩被李牧盯的有些發毛,嬌嗔道。
“不好意思,你太好看了,我忍不住想一直看著你。”李牧很是直白的回答道,卻不想這種直白跟表白完全沒兩樣。
對于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來說,這簡直就是耍流氓。
果然,女孩的小臉頓時殷紅如血,不過柔弱的性格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辦。
場面頓時陷入了無比尷尬的境地。
然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李牧卻并沒有察覺到他的流氓行徑,看著女孩水霧彌漫的雙眸很是疑惑。
好好的怎么哭起來了。
殊不知女孩心里已經心亂如麻。
“要是妹妹在就好了,她肯定會把這個臭流氓給狠狠的收拾一頓。”
“可是在妹妹的描述中,他并不是這樣的人啊,難道是因為受傷的原因。”
“他剛剛好像說記不起來了之類的話。”
“難道是那個什么噬靈咒發作了嗎?”
“這樣的話,倒是情有可原。”
“不過剛剛那些話,真的是……太不像話了!”
女孩在心底一頓琢磨,善良的她決定先不計較李牧的失禮。
“你過來,我給你看看。”
李牧聽到女孩的話,不知為何臉就突然紅了起來,弱弱的說了一句。
“不好吧!”
不好吧?什么不好?
女孩聽到李牧的話稍稍一愣,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這個臭流氓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她終歸也是大家族出來的大小姐,一眼便看出來李牧那些齷蹉心思,接連被輕薄的她終于忍無可忍,準備給李牧一點教訓。
女孩緩緩地抬起了手,一顆巨大的水球就在李牧頭頂凝聚起來。
“這是你自找的!”
嘭!
水球破裂,冰冷的水從李牧頭上傾流而下。
李牧瞬間就被淋了個通透,體內幾乎一點不剩的元素之力的他此時毫無抵抗力,凍的直哆嗦。
“你又干什……”
這種待遇,李牧當然不能忍,立即就要破口大罵。
可是,突然之間,他身上的水竟然慢慢的滲入體內。
涼涼的,那些傷口帶來的疼痛竟然開始消失了。
就連腹部的創傷也完全的愈合了。
“這水,難道是生命泉水不成?”
“咦,生命泉水是啥。”
“怎么感覺頭好暈啊”
“好想睡覺。”
“忍不住了……”
感受著這奇跡般的變化,李牧就像個神經病似的自言自語,說著說著,就閉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識。
站在石堆上的他毫無防備的往前倒了下去。
女孩似乎早有所料,早已經來到了石堆下的她,把即將摔的頭破血流的李牧給一把抱在懷里,再輕輕的放在了地上。
然后女孩就蹲在李牧的旁邊,靜靜的凝視著他。
被強制地洗了一把臉的李牧當然是好看的,女孩看了半響,臉上的紅暈再次出現。
雖然明知道李牧現在已經昏睡過去了,她還是心虛的看了一眼李牧的眼睛,這才站了起來。
“冷,好冷。”沉睡中的李牧無意識的呢喃道。
“真是個麻煩的家伙。”女孩輕輕的抱怨道。
沒過多久,一堆篝火便在這個角落里燃了起來。
跳動的火焰發出紅色的光芒,照射在兩人臉上,明滅不定。
李牧的氣息由剛開始的急促,到現在的平靜,顯然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水準,大量的元素之力瘋狂的向他體內涌去,就連身邊的火焰也朝他偏離。
女孩不得不給火焰施加了一道禁制。
“這體質……”
“難道是道靈之體?”
“這樣的話,他的前途似乎不可限量呢。”
“可是這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終究只是過客呢。”
女孩深深的嘆了口氣,想到自己不由自主的命運,兩行清淚順著雙頰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為什么我要出生在橋家!”
……
天色漸漸的暗了。
角落里,木頭噼里啪啦的燃燒著,女孩淚痕濕了又干,干了又濕,眼睛早就腫的跟桃子似的了,而李牧還在沉睡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