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問貝克,文博縣的邊防軍有三萬,集中在距離縣城八十多公里遠的邊防線上,而縣城離這個海運基地差不多有六十多公里。
要是邊防軍趕到縣城要一天時間,趕到這個船塢也要一天時間,因為海運基地剛剛建成,從縣城到那里的路還沒來的及好好整理,一共要兩天時間才能到達基地。
“金沙江的入海口就在文博縣,你們原來順流而上,查探過沿途的水流情況沒有?”張華不動聲色的問。
“安排過,不過金沙江的吃水線不適合海船進來,而且水流湍急,會召喚風力的魔法師坐河船逆流而上,上溯不遠就會魔力耗盡。”貝克回答。
李宗保他們都明白了張華的意思,羅武馬上道:“這么說你們對金沙江沿途的情況都不了解?”
貝克回答:“不是的,我們曾經安排人從昌明城坐船沿著金沙江順流而下,兩天后在入海口看到船只殘骸,所有人都沒存活,不得不讓人從出發點沿河岸搜索,發現這一段流程彎彎曲曲,尤其是在距離文博縣不遠處拐了一個大彎,跟著就有個落差幾十米的瀑布,估計就是在這里,讓這些人送掉了性命。”
李宗保馬上問:“這么說沿河岸可以走出去?”
“一路都是崇山峻嶺,很多地方都沒有路,到處是懸崖峭壁,那些沿河岸搜索的人員,實際上很多時候都無法靠近江邊,只是遠處的目測而已。說實話,我覺得你們沒法從這條路出去,湍急的河流還有瀑布,兩岸的路根本無法通行。我勸各位閣下還是投誠吧,我保證你們幾個首領的安全。”貝克已經明白了他們的打算,趁機勸降。
啪的一聲,李宗保一步上前給了他一個耳光,厲聲道:“老子看你是想割肉了是不是?”
貝克的臉上迅速爬起了五條手印,嚇得馬上捂著臉不敢吭聲。
張華知道瞞不過這個家伙,冷冷的道:“我們死之前,會先殺了你,你最好說實話!”
貝克被這一記耳光扇過,更是知無不言,坦言金沙江很急,從昌明城流經四個縣到達文博縣入海口,只要兩天時間,而且一路上都是渺無人煙,要到文博縣的入海口十公里處才開始平緩。
從入海口到海運基地,不過三個時辰的山路,還都比較好走。
大家詳細詢問了貝克一通,就是夷國的情況也借機了解清楚了。
夷國的地盤只有五百多萬平方公里,比炎國基本少了一半,人口卻是與炎國差不多,都有五個億左右,國王必須由皇族擔任,是表面的統治者,實際上魔法會才是最高統治者。
不過魔法會的高層全是皇族,平常也潛心于魔法研究,除了國王的繼任必須要他們同意外,也不太干預俗事。
魔法的修煉方法,是五十多年前才被皇族發現,跟著才有了一系列的發明創造。
張華這才確定了魔法在夷國興起的時間就幾十年,明白了為什么夷國的魔法師,并不像是前世描繪的那樣魔法驚人,魔法攻擊的射程還不如手弩的射程,可是對方的魔法水平看來在不斷進步,而且魔法會眼光獨到,利用魔法發展起了科技,不得不說是個創舉。
按照貝克的說法,夷國皇族的壽命都很長,最高能活三百歲,這讓其他人很驚奇,張華卻是估計跟這些皇族都是吸血鬼有關。
但是貝克介紹的一個情況卻是讓他大吃一驚,據說皇族的最高獎勵,就是將皇族的血利用秘法制造后,讓立功的人喝下去,能夠延長壽命。
貝克曾經見過這種秘制的血液,是墨紅色,血腥味中帶著一股淡淡的幽香,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張華砰然心跳,這不是自己當初喂給柳飛絮喝的那種血的介紹嗎,難道說被瑪麗咬了之后,自己借助魔幻經因禍得福,倒是能延長壽命,連喝了自己血的柳飛絮也跟著沾光。
他當初被咬后,脊柱發出黑光,幻氣不停的沖刷骨骼,黑光在緩慢的減弱,現在運轉魔幻經內視已經沒有了,流出的鮮血也正常了。
這個事情沒法確定,只得當成神話聽。
再次詳細盤問了貝克一番,沒有什么新東西了,讓士兵將他押下去,大家開始商議起來。
林榮新興奮的道:“按照這家伙的說法,幾個臨海的縣,都沒有大型或中型的戰船,全部集中在了海運基地,要是我們能從這里撤離最好不過,甚至都不用過邊境,我們的士兵就有很多漁民,對海船都很熟悉。”
羅武也是興奮的補充:“附近的部隊都被抽調光了,估計也沒幾個魔法師了,就算是有魔法師催動小船追上來,我們也可以用手弩射的他們不能靠近,何況魔法師的魔力也不是無窮的。”
馬恒兩眼放光:“還有一點,對方的騎兵從昌明城趕到那里,最快也得六天,步兵的時間更長,這真是個好機會。”
李宗保一瓢冷水澆過來:“你們想的倒是不錯,問題是我們怎么出去呢?河流這么急,還有個瀑布。”
三個師長面面相覷,都不吭聲了。
張華卻是馬上想到了魔幻塑膠,開口道:“先按原定計劃,明天將物資和傷員運往望江谷,部隊向鷹嘴山出發,立即搶占地形,爭取再吃掉敵人的第三兵團。原來沒想到南面兵力如此空虛,早上集合的時候,馬上傳令下去,詢問有沒有熟悉金沙江這段河道沿途情況的人。”
一大早起來,先補充隊伍,同時征集熟悉金沙江從昌明城到入海口這段河道的人。
張華幾人在臨時指揮部聚集,大家一碰面,羅武就嚷道:“我們商量好了,你們兩個指揮官以后別上戰場了,就在后面指揮好了。”
林榮新贊同:“就是,比戰士還沖的快,要是有個意外怎么辦?”
馬恒補充道:“張司令,李副司令,你們現在的指揮大局,沖鋒陷陣的事情還是別做了。”
張華笑道:“現在我們的部隊還不強,等大家強大了,我再躲在后面指揮吧。”
此時金杰帶著一個魁梧的中年男子進來,報告說這個叫陳安福的奴隸自稱熟悉那段河道沿途的情況。
陳安福三十多歲,中等身材,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被曬得黝黑,右手握拳一砸胸口,開口道:“見過各位大人。”
“你原來當過兵?”李宗保馬上問道。
“卑職曾經是炎國南部海岸軍負責欽州這段的一個百總,這次也想參加龍騰軍的,不過年紀大了,沒被選上。”陳安福有點黯然。
“沒關系,只要有才華,我們這里都有能發揮才能的崗位,你說熟悉那段河道,說來聽聽,不用稱卑職,我們的部隊沒這個稱呼。”張華開口道。
“我曾經在這段河道漂流過兩次!”陳安福這一開口,讓幾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