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二夫人有請~”一位婢女從屋后蹦出來說話。
寧照看了一眼那位婢女,一眼認出了她是幫著燕風梅欺負自己的丫鬟。
“既然二夫人都說了,那姜夫人請~”寧照看了一眼姜夫人。
姜蘭扯著姜夫人的衣袖,示意她并不想走。
“蘭兒也一定是想風梅了吧!快些去吧,可別讓那倆人等不及了!”婁夫人笑了笑,拍了拍姜夫人和姜蘭的手。
聞識派人好好監視著姜家母女二人,免得有橫生事端。
婁夫人看姜夫人走后,臉一下子炸開了花。
“照兒,來婁府里吧!”婁夫人看著寧照,眼里發著光。
“可是,姨母不讓我出去玩。”寧照抿了抿嘴,“我很會捅婁子的。回來要被罰了。”
“嘿,瞧照兒,還把我們婁府當外家呢!”
婁夫人繼續說:“我們婁府的魚,又大又大的。你釣幾條回來,老重這死丫頭,可不敢說你。要是說你,你跑來同我說,看我不教訓她。”
寧照心想婁夫人居然不怕恐怖姨母燕夫人!雖一心想玩,可就怕去了婁府就回不來了!直接綁在那里生孩子了,然后燕夫人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可不就完了!
來吧~”婁夫人笑了笑。
婁夫人盛情實在難卻,細細想來,婁夫人也不會真把自己綁在那里生孩子,去去婁府,或許有其他的收獲也未可知。
寧照想到虞斯,他長得和婁宣一毛一樣!說不準是他的弟弟啥的!
想到這里,她兩眼放光,幻想著發現什么驚天大秘密。
“既然夫人,都這么說了。照兒也不推辭了。”寧照回頭看了一眼聞識,示意聞識跟上。
婁夫人聽見同意,興奮極了,斜著眼睛瞄了一眼婁宣,眼中盡是自豪得意。
那眼神分明在說:“小婁婁,看這就是為娘的手段,厲害吧,多學著點。”
婁宣先愣了愣,又點點頭,跟在婁夫人身后。
在婁家的馬車上,寧照和婁宣面對面坐著,婁夫人坐在中間,一直找著話題。
“婁夫人可曾聽說過虞斯?”這問題寧照憋了老久,實在難忍,索性問出口。
“虞斯?”婁夫人面露疑色,反應與婁宣和聞識不同。
“為何又問魚絲?”婁宣在一旁說。
聞識也抬起頭來,看著寧照。
寧照見眾人都摸不著頭腦,繼續說:“虞,是性命無虞的虞;斯,是斯人已逝的斯。”
婁夫人仍是一臉惑色,“照兒,這二字連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不過我母家姓虞,我原是吳國公主,嫁到這來。”
寧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婁夫人竟姓虞,那么一切試探,從此有了方向。
還好本小姐跟婁夫人走了!
寧照臉上流露出喜悅,婁夫人問道:“怎么了?看樣子燕夫人是沒有和你說過我們倆的事。”
寧照心里像倒了一罐子蜜,止不住地想笑著,又是小劇場,這段或許連聞識都不太知道吧。
果真,聞識停下了繡針。就連婁宣也回過神,想要聽一聽其中淵源。
婁夫人坐在中間,開始敘述:“我是吳國的公主,她是跟著寧國的質子偷偷來的。吳國和寧國十分相似,國力不強,外國欺壓。”
“我們在燕都相會,那時你的母親尚在,也尚未有你。弱國,即使身份有多么尊貴,都比不得旁人。燕國的貴族,對我們……甚是鄙夷。”
“不過,即便如此,你姨母是我們之中最為樂觀最有趣的最天真的,還有許多王公子弟追求她。”
“我是沒有她那樣的魅力,先皇駕崩,我嫁給了宰相。她還沒玩夠,遲遲不肯嫁人。定是看著我們成婚,也嫁人了。但后來,寧國出事,你父母離了人世,她脾氣變了,成了燕國一位響當當的夫人!”
許多想法在寧照腦子里像星星似的閃爍著。
婁夫人今日所言,與聞識醉酒所吐的話都能對上。那么,燕夫人是寧國公主,與當今圣上之事亦是真的。
寧照覺得自己遭受到暴擊,可也不知這些事對自己有何用處。
“照兒,莫不是聽呆了?”婁夫人捂嘴笑了起來。
“夫人您說姨母年輕時很樂觀,當真難以想象。”寧照應著。
“呵呵!那可不是,你姨母什么都敢做,促成了我和婁公的一段姻緣,不但是我摯友,還是上天派給我的月老!”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聞識可不能將這些話學給燕夫人聽,否則,她可要把我給剝皮抽筋不可!”說完婁夫人還露出了極其夸張的恐懼表情。
“你要是還聽不夠,盡管來找我!她的老賬本,我握著不少。”婁夫人拍了拍寧照的手。
婁宣聽了笑著:“母親也不怕,照兒回去問燕夫人您年輕時的糗事!”
“嘿!”婁夫人戳了戳婁宣的腦門,“小婁婁,你這小子,是要上房揭瓦了?”
車中的人都哈哈笑了。
婁夫人定是位極好相處的人。
來到婁府,寧照還是有些拘謹,緊緊地握著聞識的手。
“哈哈!終于到了!”婁夫人像個小孩子,歡呼雀躍。
“照兒喜歡吃什么糕點呢?”婁夫人問著她。
“蛋黃酥!”寧照聽見食物糕點,忘記了拘謹,忘記維持大家風范,興奮地說著。
婁夫人見寧照如此喜悅便更開心地摸了摸她的頭,拉過她的手便往內庭走。
“小婁婁也喜歡蛋黃酥,真是好巧啊!”
寧照看了一眼婁宣,他的臉紅的像個蘋果。今日他安靜得出奇,定是婁夫人在一旁,又變回了小孩。
三人就這樣,在婁府的后院大池里釣了一下午的魚兒。
魚兒沒釣到多少,談話談的口干舌燥。婁夫人還不舍得寧照離開,若不是太晚了也不安全,可還要再談下去。
“婁宣,送照兒回去。”婁夫人戀戀不舍,特意吩咐寧照帶些糕點回去。
馬車上,寧照想起一旁囂張跋扈,得了空就欺負自己的婁宣,忍不住哈哈笑了。
婁宣被婁夫人管了一天,忍著不欺負寧照。
“那日,還要謝謝你相救。若沒有你,我的臉怕不只是包子臉了。”
寧照看著婁宣,婁宣倒是害臊起來。
“你呀,好好照顧自己吧~那日,你當真藏在燕風梅門口?將近一上午嗎?”
寧照頓時感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過于傻冒了,“怎么會~沒有那么久啊~”
不過,寧照對婁宣沒有那心思,當真是辜負了婁夫人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