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快放……”
寧照睜開了雙眼,揚起頭,看著燕云的眼睛,笑嘻嘻地說道:“我……不放……”
此時,燕云的暗衛在草叢里頭打起了手勢暗號
“將軍不會有事吧?”
另一個擺著手,回著他:“嘻嘻嘻~~小兒,這就不懂了吧!”
燕云沒法子,像企鵝一樣轉過身去,怕給來人看見纏在身上的寧照。
那人越來越近,而兩人僵持不下。
“大少爺可見過我家小姐。”聞識的聲音從燕云背后響起。
聞識看見燕云背著她,扭過了頭,想著:“少爺在小解嗎?”
寧照忽然將頭移了出來,說道:“聞識,我在這!”
聞識轉過身來,看見燕云的肩旁冒出寧照的腦袋,驚訝地張大了嘴。
“大公子……你自重啊!”聞識匆匆忙忙放下了手中端著的酒水,跑到了燕云身邊,伸手要將二人分開。
“聞識你別管了!”寧照死死地抱著他的腰,扭頭對聞識說。
聞識認真看了看,此情此景,明明就是小姐死皮賴臉地拴在燕云身上。
“快將你家小姐拉開!”
聞識是知道燕夫人吩咐過寧照,讓她纏著燕云,可是真沒想到,寧照會真的“纏住”他。
既然燕夫人吩咐的,那么便不必加以阻攔。
“奴婢就不插手了。”聞識說。
……
燕云沒辦法,說道:“行,我讓你跟著,快點下來,給人看見就不好了。”
寧照聽了,想著自己也累了,不如換種方式跟。
她放下了雙腿,松開了手臂,說:“那好,我也累了。”
燕云看看她,轉過身去,寧照一把挽了上了他的手臂。
他一愣,抓住了寧照的手,說:“我保證。”
寧照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再次松開。
聞識拿起了地上的酒食,說:“公子小姐不妨來嘗嘗看,這是新式的。”
燕云向不遠處的亭子走去,寧照跟在后頭,聞識又跟在她的后頭。
二人來到亭中,聞識將酒食放上去,說:“這兒還有酒,小姐可不能喝。”
說完,聞識看了一眼寧照。
昨夜已命聞識帶了些玉酒,非常之時,摻些水,給燕云灌下。
燕云笑了笑說道:“大小姐自然是不會喝的。”
寧照想起上次偷喝,不過一杯便醉。
她撇了撇嘴,嘀咕著:“哼,我要是喝醉了,你可要跑了。”
他忽將手放在桌上,靠近她,輕聲說:“為何怕我跑,我不是你能管的住的。”
又挪回身子,說道:“你這小丫頭估計也不明白,燕夫人為何你要纏著我。”
她有些心虛,靠,這他不會也看出來了。
寧照捏了捏玉,捂住耳朵,說道:“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她想:這可是要挑撥自己與燕夫人的關系啊。我會這么傻聽他糊弄嗎?
燕云嘴角又揚起一抹笑:“那你倒是說說,你如此纏著我,不是別有目的。難不成,是平時和婁宣這樣子玩慣了?”
起先,寧照還覺得自己如此不要臉地對燕云實在令人發指,可今個聽見燕云這樣一講,自己有這個心疼著燕云,不如好好疼著自己。
她的心情,像是孜然加醋,糖水灌油,漲紅了臉。
又想像上次那樣,氣的自己先退出嗎?
她看著燕云,有些氣:“燕云,你不能好好講話嗎?非要這樣!”
“怎樣?”他淡淡地說。
她氣得想要掀桌子,可仍扣著玉佩,忍著氣說:“呵呵,你要是又想要這樣將我趕走,你太小瞧我了!”
她又咬了咬牙,說道:“哼!我和婁公子的事情,不必你來說。”
他倒了杯酒,笑著說:“是是是。”
他看了一眼寧照,將杯子移到她的身前:“那為何?要這樣跟著我?”
寧照沒想好拿什么話來填他,隨便說道:“我一直想要知道……你喜歡的……是院中的哪個丫頭。”
燕云看了她一眼,心抖了抖,又微微一笑,好似她又落入自己的陷阱之中。
“哪個丫頭這么倒霉?”她繼續念著,不經意間將桌上倒著的小酒一飲而盡。
“你是最近抄書抄完了?閑得問起這事?”燕云說。
“哼~可不是,我可乖了。”她想著燕云離開燕府之后,自己便沒有被燕夫人罰,連燕風梅也不來找茬了。
“我是怕,那丫頭本領太強,把婁宣搶走了。”她淡淡地說,仿佛說著一件平常的事兒。
“哦?”燕云臉色稍稍有變,“那婁公子或許中招了也未可知。”
聽他這么一講,她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婁公子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美男子,我的人要是被他拐走也是很正常的。”
燕云又恢復了淡定的神情,悠然自得地說:“我看上的人,一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寧照的臉已經變得鐵青,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一直以來,她不確定那丫頭是否存在。
可今日聽他一說,頓時火冒三丈,院中的丫頭在腦海里略過,甚至……隔壁的阿香、小澤、阿芳……。
寧照站了起來,想要和他打一架,說道:“你夠了!老是挖我的墻腳,我到要和你算算這事兒,你不給個說法,別說現在纏著你,以后你到哪里我都纏著!”
她的玉佩隨著她顫抖的身體不斷擺動著。
而這玉的顫抖,被他看在眼里。
燕云看了她一眼,嘴角揚起一抹笑,伸手握住了她腰前的玉佩,說道:“你留著呢……”
他忽然停住了,想要說什么,可卻說不出口。
寧照看他的眼神有些黯然……他大概覺得,自己早把它當了。
“戴著挺好……”他緩緩道出,一直盯著玉,似乎這玉與他有段很長的故事。
寧照看他的情緒有些變化,覺著他大概被自己的良苦用心感動了。
她低著頭看著他墨色長發與夜色無縫交接,燕云這家伙,或許是有良心的。
她從他手中奪回了玉,說道:“那是,這是塊好玉,我當然留著。而且……它還沒有入姨母的賬本。”
燕云沒有說話。
寧照覺得他是不開心了,當初他送玉的原因,她也記不清,似是為了射傷老寧照而道歉。
她又覺得自己腦袋混混沉沉,意識到桌前的空酒杯。
“完了完了……不知道還有多久時間會發瘋……這還有整整一夜呢!絕對不能給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