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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驚蟄一夢

第七十章(下)一任隨風

巍峨的皇城依舊任憑天下易主,猶自屹然不動,一切如昔的宣政殿內,景子瑜正站在桌案前,看著一封信,一封藏在了與開國大印一同放在皇封御盒之內的信。

景子瑜看完了信,獨自在宣政殿內站了很久,直到藍天在殿門口的輕喚。

“殿下,夏將軍求見。”藍天一直候在殿外,直到夏將軍在殿前說有事求見秦王,這才走進了殿內。

“知道了。”景子瑜收回了思緒,將信放在了懷中,便轉身走出了宣政殿。

景子瑜隨著夏豪一道走回了巡防營,戰事未平,每天仍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面對谷莀占據的林州和青州依舊不能懈怠分毫。

景子瑜一直在軍營內忙碌著,直到天色將晚,才發現自己已然在軍營里呆了一整天。

將士們輪班休息的時候,景子瑜這才得空坐下歇息了一會。忙碌的時候想不起其他事,得了空閑之后,便想起了自己懷里揣著的信。

猶豫再三,景子瑜還是決定要去一趟且安宮。

景子瑜走到且安宮門前,在踏進且安宮的前一剎那,忽然間產生了幾分猶豫。

藍天在一旁跟著,雖然心里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敢多問。

思量再三,景子瑜還是沒跨進且安宮,轉身背對著且安宮的宮門。

“殿下,不想見辰星姑娘了嗎?”藍天站在且安宮的宮門前,倒是覺得熟悉無比,自己在辰星還是辰妃的時候在這里,守了好似無數個日月。

“想見,卻不敢見。”景子瑜對著藍天倒是覺得好似什么話都不用顧忌太多。

“殿下您做不到不見辰星姑娘的,再者,殿下和姑娘已經彼此等了這么久,何必再為難自己呢?”藍天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本不該說這些話,但是這么長久時間以來,自己在且安宮的門前看著世事變幻,倒生出了幾分通透。

“藍天,你以前在仙瑤宮守門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般樣子。”景子瑜點了點頭,隨即轉身看著藍天。發生了這么多事情,連之前耿直到連辰星都無奈的藍天竟然成熟了這么多。

“許是守門的時間久了,看的東西就多了。”藍天笑了笑,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變化是從何時開始的。

“藍天,拋開身份不談,我很想謝謝你,守著這且安宮的宮門,守著我最重要的東西。”景子瑜心里繁雜的思緒少了不少,想著自己不在辰星身邊的這些日子里,是藍天日夜守在這且安宮的宮門前,

“藍天的確是守在且安宮的宮門前不錯,但是殿下您最重要的東西,并不是藍天守的,藍天也沒有這個能力可以守護。殿下,守護辰星姑娘的人一直都是辰星姑娘自己,她為了保護她自己,在自己和所有人之間都架設了一道無形的屏障,而這份屏障形成的時間太久了,可能連辰星姑娘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撤去了。”藍天說得十分誠懇,這段日子,辰星經歷的所有事情都落在自己這個旁觀者的眼里。說實話,這些事如果落在自己身上,自己敢肯定自己是一定會崩潰發瘋的。

“我只怕隔的不是一道屏障,而是一個人......”景子瑜輕嘆了口氣。不知道什么事時候開始,自己每每想起辰星的時候所有思緒最后全歸了嘆息。過去不見時是因著思念,如今相見時還是因著思念,卻是換成了對過去的思念。

“殿下,您為了辰星姑娘,連這浩瀚的疆土都可以跨過,還在乎這眼前的障礙嗎?”藍天忍不住勸說道,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見到景子瑜這般躊躇。

“這天下何懼?只人心難懂……”景子瑜言語中帶著幾分嘆惋。一別經年,總會有些不可抹去的改變。

“既然難懂,直言相問又有何妨?”藍天說這話時帶著幾分天真想當然的神情又恍惚還是原先在仙瑤宮前的時候。

景子瑜笑了笑,藍天的這句話依舊和以前一樣耿直,只是這般直接的話在這時候聽起來卻像是世間難得的真理。

沒再遲疑,景子瑜走進了且安宮。

辰星醒來的時候,景子瑜已經在且安宮呆了有一段時間了。

“姑娘醒了?”岑安見辰星起身,便立即走上前去將帷幔掛起。

辰星尤且獨自坐著,恍若沒有聽見岑安的話。

“姑娘?”岑安瞧著辰星一點沒有反應的樣子有些疑惑,便再次出聲喚道。

辰星這才緩過神來,看向了岑安。

岑安一瞬間覺得辰星的眼神帶著疏離和陌生,但轉瞬即逝,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怎么了?”辰星聲音帶著幾分剛醒時的沙啞問道。

“秦王殿下來了。”岑安立即回答說。

“殿下現在在何處?”辰星聞言,略微思量了一會隨即問道。

“殿下在寢殿外殿看了一會姑娘的書,在窗前看見了底下蓮池的睡蓮,便去蓮池了。”岑安回答說著。心想著這景子瑜也是奇怪,這天色也已經不早了,這池中的睡蓮都已經不再盛開了。

聞得此言,辰星也沒再耽擱,起身梳洗換了件衣裳便走出了寢殿。

辰星走出正殿的時候,便瞧見了景子瑜正站在自己尋常喂魚的蜿蜒石橋上,有些出神地站著,藍天正站在遠處候著,瞧見自己便微笑著行禮致意。

辰星猶豫了一會便提步往景子瑜身旁走去。

“我一直覺得落日時分的睡蓮才是最好看的時候。”景子瑜像是感受到了辰星的接近,既沒有回頭甚至沒有眼神的轉動,便主動開口說道。

“我也喜歡它映著余暉時的樣子。”辰星站定在景子瑜身邊,順著景子瑜的目光看著一池的睡蓮。

“落日時分,含苞而立,花欲開未開,便總也有明日可以期待。”景子瑜看著池中蕩漾的碧波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花開最美時,便是凋零始。殿下如今氣勢,竟也有這般憂愁嗎?”辰星看著景子瑜的樣子,總覺得景子瑜心事重重,又聽得這般言論,變愈發覺得有事,心里不免有幾分擔心,尤其是現在戰事未平之時。

“未曾影射其他,純屬個人喜好,不要擔心。”景子瑜轉身看著辰星,溫柔地笑著。

“殿下,有件事......關于昨日我......”辰星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景子瑜打斷了。

“我知道。”景子瑜寵溺地輕摸了摸辰星的頭,笑著打斷了辰星的陳情。

“可是......”辰星知道自己整治宮人這件事景子瑜是一定會知道的,但是看著景子瑜知道了卻絲毫沒有疑問的樣子,心里又涌現出了一份折煞人的愧疚和不安。

“你這么做必是有你的理由,既然有理由,我又何必相問。再說這宮人們經此一遭,也的確需要好好管教和約束,你這邊的態度和威懾可是省了我不少功夫,應該謝你。”景子瑜牽過辰星的手,踱步往池邊涼亭之內走去。

“可這多少是件大事,我都沒有事先告知你一二分。”辰星隨著景子瑜緩步走著,景子瑜在身邊的感覺很讓人安心,安心到讓自己懷疑自己有沒有資格這么安心。

“我既然已經將調令交與你,自是因為我信任你,你要怎么處理這些宮人本就是你的權利。盡管我的確有幾分驚訝,但是我并沒有疑問。”景子瑜猶還記得早些時候自己知道這個消息之時,自己的的確確是有些驚訝辰星這般決絕。

“多謝殿下。”辰星一時半會想不出對此自己還能說些什么感激感動之詞,最后全歸了一個謝字。

“區區小事何以言謝。”景子瑜說著便在涼亭中坐了下來,眼神里劃過一絲笑意。

“不過若真要謝的話......我懷中還缺一個陪我一起坐著賞蓮的人。”景子瑜側著身子看著辰星,打開臂彎邀請著。

辰星溫婉一笑,走近了景子瑜,乖巧地倚在了景子瑜的懷里。

殘陽剩霞七月暮,蓮葉繾綣,似留韶光常駐。

辰星在景子瑜的懷里長長久久地呆著,覺著自己明明才將醒,卻又想就此睡去,最好再不復醒。

“近來,我總是做同一個夢。”辰星忽閃著有些困意的眼睛,輕聲說道。

“夢里可有我?”景子瑜繼而笑著問道。

“夢里只有一個女子,睡著了,正在做夢。”辰星繼續有些呢喃地說著。

“你怎知那女子正在做夢?”景子瑜聽著辰星的夢境,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那女子是我。我看見我自己正睡著,在做一個好長好長的夢,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過來,好奇怪是不是?”辰星認真地回想著自己進來經常做的這個夢,這個讓人費解的夢。

“很奇怪的夢。不過,既然你在夢里已經睡了那么久了,現在就多陪我一會再去找周公如何?”景子瑜看著懷里的辰星有些昏昏欲睡,想著自己能有時間和辰星在一起真的是很難得,有些不舍得就讓辰星這么睡過去。

“那,在我敵不住睡意之前,殿下把心里裝的事,把今日的來意說出來吧……”辰星本微微合上的雙眼眨了兩下,再次睜開,視線定格在不遠處含苞而立的蓮花之上。說不清是因著自己心境的改變還是此刻自己有些緊張的情緒,頭一次覺得這半開不開,像是藏著什么秘密的睡蓮讓人覺著沮喪。

“為什么什么都瞞不住你?”景子瑜眼神閃了閃,隨即低眉斂目,嘴角的輕笑帶了一絲無奈。

“不是瞞不住,是殿下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辰星輕嘆了口氣,緩緩站了起來,走到亭子的另一邊,背對著景子瑜,視線依舊看著那朵半開不開的蓮花。

“我的心事掛心了一整天,看出來的卻只有你一個。”景子瑜看著辰星的背影,也隨之站了起來,從懷中拿出了今早自己看的信件。

“或許是因為久而久之,我已經習慣于看出來這些哪怕我不想看出來的東西,又或許是因為殿下你本就不想瞞著我,才會表現得如此明顯。”辰星帶著落寞的神情,回憶著這么多年自己幾乎已經成了本能的察言觀色,心里只覺得凄楚。

而對于景子瑜,自己清楚若是景子瑜有心瞞著自己的話,自己是絕不會這么輕易就能看出來的。

“所以你一開始便知道了。”景子瑜聞言,心里卻有熟悉的感覺,以前和辰星在一起的時候,常常聽著辰星冷靜而有條理地分析著他人他事,沒想到如今卻落得自己身上了。

“我以為是我那般極刑給你造成了苦惱......”辰星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抱歉,自己那般做有幾分是為著景子瑜所言的威懾眾人,又有幾分是為著自己內心的沖動,自己心里清清楚楚,哪怕結果一樣,其中緣由也是沒辦法改變的。

“我今早無意間發現了一封信......”景子瑜猶豫著還是開了口。

“信?”辰星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信會讓景子瑜這般在意,想著現下戰事未平,總有些擔心。

“一封寫給我的信,放在了只傳帝王的開國大印封盒里......”景子瑜心里明白,自己只要這么說,辰星便已經能夠完全清楚這其中的意思了。

辰星聞言,一瞬心驚,仿佛時間在一剎那止住了。

“想必,是十分很重要的信吧......”辰星盡量平靜地說道。也心想著,果真,到現在為止,自己還是這么在意。

景子瑜將信攥緊了又松開,最后遞給了辰星。

辰星看了一眼信,的確是景子玦的字沒錯。

“既是寫給殿下的,辰星還是不要看為好。”辰星搖了搖頭,婉拒了。

“既然你不想看,那就罷了......”景子瑜收回了信件,心里滿是說不出的滋味。

辰星心中的酸楚難以言喻,原以為只要再不提及景子玦,自己便不會再這么難過,可是往往事與愿違,那些最不想想起的,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突然間出現,突然間占著所有的思緒再不肯離開。

景子瑜從袖中拿出了一只玉釵。

“信里說的事很多,獨這一件是我現在能做的。”景子瑜再次將玉釵遞給了辰星。

辰星在瞥見玉釵的瞬間紅了眼眶,屏住了呼吸,拼盡全力隱忍著情緒。

景子瑜低眉不去看辰星此時讓人心痛的悲傷之色,托起辰星的手掌,將玉釵放在辰星的手心之內。

辰星看著手中的玉釵,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滾落。猶還記得這是自己第一次在且安宮遇見景子玦的時候落下的,一直都在景子玦的手里,景子玦只在很久前一次病危之時想交還給自己,但是被自己拒絕了。

不過這次,自己怕是再難拒絕了。

“明日是他......時局不穩,有心無力,雖不能完全按著規制下葬帝陵,但是好歹是以帝王的儀式,你若有心,便去送送他吧。”景子瑜對于這件事也已經無可奈何了,局勢動蕩,這時候景子玦的殯喪只能從簡,加之戰事還沒有結束,自己也不能久居皇城。

“明日......”辰星喃喃地說著,看著自己握著玉釵的手仿佛有些顫抖。

“是,明日,時間有些倉促。”景子瑜回答道。

“多謝殿下告知,我便不去了,戰事未平,殿下不能在皇城逗留過久,辰星要隨離開,還有很多事要準備,便不去了。”辰星搖了搖頭,重復了兩遍不去。

“也好,隨你。”景子瑜沒有再多說什么。

沒過多一會,軍前來報,藍天只得再次上前,打斷了辰星和景子瑜之間有些微妙的氣氛。

景子瑜叮囑了辰星幾句好好休息之外,便沒再多言其他,提步回了軍營。

辰星站著亭中目送著景子瑜離開之后,又獨自站了好一會,直到月明星稀,這才緩緩走回了正殿。

夜晚時分,辰星坐在寢殿窗旁的桌案上,手中拿捏著玉釵,久久地出神。

“岑安。”辰星一聲輕喚。

“姑娘。”岑安在一旁看著辰星這般出神,也不敢打擾,忽而聽聞辰星的輕喚,便立即走上前去。

“將這玉釵收好,放在書房里。”辰星將玉釵輕輕放在了桌案上。

“是。”岑安小心翼翼地接過了玉釵。

“還有......明日,你去送送他吧,算是替我。”辰星平靜地吩咐著。

“姑娘,不愿意去嗎?”岑安心里有些難過。

“去那里做什么?”辰星有些好笑地反問著岑安。

“姑娘不想見見陛下最后一面嗎?”岑安見著辰星帶著一絲不屑的輕笑,反問的聲音里夾雜著焦急和一絲怒意。心里不明白,為什么辰星這個時候會這么狠心。

“最后一面?什么叫最后一面?對我來說,他永遠都是對月撫琴時那般不理世俗的模樣,而不是躺在那里,和所有殉葬品一樣冰冰涼涼沒有生息的樣子!”辰星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岑安言語里那一絲怒意傳染了,連帶著自己的話里都生出了怒意。

“姑娘,對不起......”岑安愣了一會,隨即道歉著。

“你下去吧。”辰星對自己忽而間的失態也有下懊悔。

岑安退了出去,只留下辰星一個人再次失神般枯坐在窗邊。

第二天,當喪禮的哀樂響徹整個皇城的時候,辰星還是忍不住進了書房。不管自己怎么理智冷靜地想著那不是景子玦。

書房的擺設一切照舊,辰星關著門窗,躲在書房里想努力擺脫這外面扎心的紛擾,但是卻并沒有什么用。

思量再三,辰星便抱起了景子玦的琴,走出了空無一人的且安宮,坐在了且安宮外的涼亭之內。當初初見景子玦的一幕幕影響實在太過深刻,仿佛還列列在目,便隨著記憶擺著琴,只是這次坐在琴旁的卻是自己,不是景子玦。

辰星輕輕撥著琴弦,頭一次覺得記憶這東西真好,可以記住一些不想忘記的東西。

于是當岑安再次回來的時候,便見到了涼亭中撫琴的辰星。

岑安幾乎是在踏進且安宮宮門的一剎那便怔在了原地,禁不住掩面,差點失聲尖叫出來。太像了,盡管知道涼亭之內坐著的是辰星,但是卻不由自主地會覺得那是景子玦,給人的感覺一模一樣,絲毫沒有偏差。

岑安有些腿軟,倚著宮門雙膝直直地跪了下來,千頭萬緒在腦中紛飛,自己卻只能倚著宮門看著涼亭內的辰星。

第一個開口的是辰星。

“走吧,回殿內收拾下東西,明日你也隨我去軍營吧。”辰星輕柔地抱著琴,仿佛抱著此生最珍貴的東西。

岑安點了點頭,起身跟著辰星進了殿。

辰星獨自進了書房,交代了岑安要帶哪些東西之后,便一直一個人呆在書房,沒有任何聲響,岑安有些擔心,卻也不敢打擾。

第二天,辰星主動走了出來,便看見了岑安正坐在書房的門前守著,睡著了,守了一夜。

“姑娘......那個,東西都收拾好了。”岑安見辰星走了出來,便立即站了起來。

“把所有準備好的東西拿出去,在且安宮外等我,我還有幾件東西要親自拿,拿完了我便出來,你在外等我,隨我一起去巡防營。”辰星看了一眼岑安,吩咐著。

“是。”岑安問安也沒再說什么,便轉身走了。

辰星站在書房前,看著岑安將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出去,最后帶上了且安宮殿門。

辰星猶如泄氣一般,深深嘆了口氣,隨即便走回了自己的寢殿,將寢殿內多余的燈燭都拿到了書房。

就著明亮的天色,辰星在書房內,點起了好似數不清的燈燭。

燭火搖曳,辰星望著空無一人的書房,輕聲說著話。

“冰涼僵硬的軀殼束縛不了你,華麗宏偉的帝王陵寢也束縛不了你,但是我怕,我怕這個地方,我怕這個且安宮會束縛你......”

“今天的風有些大,若是隨著風去了,想必能夠走很遠,遠到不在意塵世半分辦毫......”

“我要走了,我還有很多必須要做的事情沒有做完,我還沒有好好跟你告過別,和你的相遇依舊是我此生最無上的榮幸......”

“子玦,再見......”

辰星坐在地上,對著空無一人的書房說完了這些話,便起身走到了燈燭旁,一根一根推倒了所有的紅燭......

辰星站在書房門前,最后看了一眼書房,含著隱忍的淚水踏出了房門,負手關上了書房。

而后,辰星依次點燃了且安宮每一個房間的每一根燈燭,從寢殿開始,再一根一根推倒,直到最后一個房間的最后一根燈燭被推倒之后,才打開了且安宮的殿門。

伴隨著殿內最后一次沉重的關合之聲,辰星看了一眼富麗堂皇的且安宮宮殿,再無留戀地轉身走出了且安宮。

“姑娘。”岑安見辰星終于出來了,便立即上前。

“走吧。”辰星平靜地說道。

“姑娘......且安宮......”岑安看著正升起屢屢青煙的且安宮驚訝不已。

“走吧......”辰星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且安宮,便再次說了聲。

但是且安宮的青煙看見的卻不只是岑安一個人,不少人瞧著且安宮走水了,圍觀著,甚至已經有人拿著水桶時刻準備著救火。

“岑安,把宮門鎖上......”辰星吩咐著。

“還有......告訴所有人,且安宮和辰妃都化為灰燼,殉葬了......”辰星說完這句話,便再沒有一刻遲疑地離開了。

身后且安宮的青煙愈漸濃烈,飄揚在皇城的上空,隨著風飄散去了不知何處的幽遠之境......

漫漫微度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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