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罷!”
沈絨兮翻了一個白眼,許默就是只狐貍,人前翩翩公子,溫潤如玉,人后狂妄恣意,狡詐如狐。
丞相府前聚了人群,其間人聲嘈雜,漸漸傳進(jìn)沈絨兮的耳朵里……
“默世子今天格外俊朗!”
“這還用說,聽說啊,默世子一大早來是為了等沈小姐去皇宮請旨……”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喲,那沈小姐可真是修來的好福氣,你看默世子來的這么早,足足等了兩個時辰……”
“咦?你們看默世子穿了一身藏藍(lán)色錦袍,沈小姐特意打扮兩個時辰,著意穿了天藍(lán)色衣衫,看著真真般配啊~”
沈絨兮臉又黑了,看著身上的衣服,嘆了口氣,登上許默的馬車,回頭看了一眼大門口,果然爹爹拐跑了娘親,不管自己了,果然丫鬟們看相許默兩眼放光,果然……
果然被……嫌棄了……
沈絨兮登上馬車,端見許默一副悠然樣子,心里有口氣突然不順,咬了咬牙,坐的離許默遠(yuǎn)了些。
許默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沈絨兮,心里好笑,她估計被氣壞了……
“喂,沈絨兮,有狼攆你么?你倒是坐過來些啊!”許默又拿出自己的美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沈絨兮一眼瞪過去:“我不想跟狐貍坐的太近,免得惹了一身味兒!”
許默笑的越發(fā)得意,上下打量著沈絨兮。
天藍(lán)對襟織花明珞衫裙,淺藍(lán)外紗羅罩,美人身姿窈窕,美眸圓瞪,表情鮮活……
許默慢慢向沈絨兮挪過去“難為沈小姐一片心思,苦苦打扮,不知昨晚沈小姐將我摁在柱子上時是否沾了狐貍味兒,又不知沈小姐為了洗去這味,洗澡到幾更天?”
沈絨兮哼笑一聲,正準(zhǔn)備說話,突然馬車一陣劇烈搖晃,車外傳來“馬驚了”的驚呼。
沈絨兮本就坐的離許默甚遠(yuǎn),已是到了簾幕旁邊,馬車這么一晃,沈絨兮馬上就要掉下馬車。
許默眼疾手快,就著沈絨兮的袖子將她拉進(jìn)懷里,一個藕荷色的荷包從馬車門飛了出去,此時車身又是一晃,許默抱著沈絨兮腳站不穩(wěn),難以動作,只好打了個轉(zhuǎn),卻免不了要磕在馬車?yán)飻[放筆墨紙硯的橫木上,
此時受驚的馬也鎮(zhèn)定下來。
沈絨兮怔怔盯著許默,看見他的左手臂有血漸漸滲出來,當(dāng)即拔下頭上的一根簪子,按下一個細(xì)小的釘鈕,一把閃著銀光的小刀便從簪頭上重瓣的海棠花下彈射出來。
沈絨兮用小刀割開了許默左臂袖子的布料,果然,剛才在嘈亂聲音那么大,她都聽見了手臂和橫木撞擊之后骨頭移位的聲音,他的手臂關(guān)節(jié)處已經(jīng)有了紫淤,腫的很嚴(yán)重,下面擦破皮的傷倒是不太嚴(yán)重,只因臨近夏日衣衫比較單薄,才會在衣袖外見血。
沈絨兮撇了眼許默,見他額頭還有汗滴,問道:“黑狐貍,你還疼不疼?”
許默脫口而出:“廢話!”
許默話音一落,沈絨兮猛地用力將許默的左臂又扳了一下,結(jié)果那瘀傷處腫的又更大了些……
“偶,傷的太過……我力度還不夠……”
沈絨兮話落,又是一聲骨節(jié)脆響。
沈絨兮拍了拍手,頗為滿意道:“這回扳回去了……”
許默臉色發(fā)白,聲音低低道:“沈絨兮,你故意的是不是?”
沈絨兮哼道:“知道還問,你的什么祛疤靈藥,消腫丹方在哪里?我順便給你涂涂?”
許默閉了眼,咬牙道:“在馬車后面右下方的暗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