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絨兮迷迷糊糊靠在許默身邊,聲音甜糯:“黑狐貍,你說話要算數哦~那家……鋪子——”
話未落,沈絨兮已是栽倒在許默腿上,頓頓續續道:“鋪子——歸……歸我了——”
說完,便醉的不省人事。
許默看著沈絨兮,滿臉邪氣,掀了嘴角,玩味道:“沈絨兮,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夜路走多了總會摔倒的么?”
“霽缺可在?喚霽蕓來。”
他動不了,霽缺又是男人,只好喚霽蕓這個唯一的女暗衛來次替他找解藥了。
霽缺應聲,輕功而去。
此時,一白色身影跳墻而下,眉目清冷,白衣清霜粹雪,與許默不同,他讓人感覺涼薄孤獨。
許默收了笑意,嚴了臉色,淡淡道:“快入夜了,墻頭上風大,不知這清風六皇子可是吹的夠了?”
許逸瀾冷笑道:“白天太陽大,晚上吹風去去火,難為默世子操心!”
許默嗤笑一聲,懶懶道:“都說六皇子喜歡自作多情,以前是不信的,如今也算見識了,果真傳言不欺我!”
許逸瀾聲音溫涼,響在耳邊,身上卻感徹骨寒意:“以前聽人說默世子城府極深,喜好挖苦于人,如今騙了沈家小姐婚約在手,又報了美人在懷,默世子說的在理!”
說話間,霽缺已喚了霽蕓立在許默身旁。
許默不理會許逸瀾,反而對著霽蕓道:”在她身上找找,應該有一個瓷白小瓶。”
霽蕓在沈絨兮腰上內側找到了如許默所說的瓶子,遞給了霽缺。
霽缺打開瓶蓋,許默聞了聞,瞬時內力恢復,四肢百骸都可以動了。
許默低下頭看了看沈絨兮,雙手將倒她向懷里攏了攏,別說,這丫頭的藥還挺靠譜的……
可她這點穴是從何處學來,竟一點章法都無,要不是他中了化功散,她肯定點不上,只稍微有點內力的人很快就能解了。
“黑……狐——貍”
許默的動作使躺在他腿上的沈絨兮有些忪醒,嘴里卻是念出他的名字來。
許默聽罷,唇角揚起笑意幾許,邪肆的雙眸似染上挑釁向沈逸瀾望去。
許逸瀾微愣,那樣信任的神態,那樣心安理得的呢喃,他才是她最親近的人吧?
他已經放棄了她,她如今已在別人懷里,不論如何說服自己,心中終是……意難平!
一身霜色,月夜孤寂,許逸瀾看著許默冷冷道道:“是我棄了她,可是許默,你若得知你華王府幾百條人命是如何慘死,在她與復仇之間你又會作何選擇?”
許默斂了笑意,寒涼目光的目光似劍一般直直刺向許逸瀾,不屑的哼笑,眸光輕蔑,語氣漫不經心。
“六皇子搞錯了,是她不要你,棄她?你哪里來的資格?我許默喜歡她九年,我都沒有這個資格!”
許逸瀾一怔。
突然想明白了些事……
沈絨兮這樣的性子,喜安逸寧靜,許默便以她喜歡的方式跟她處了將近九年,今天他求取婚約,怕是早有預謀。
他十一歲便將南方臨江麗水和北方塞落的財權掌握手中,肯定早知道華王府的事與他父皇有關,守著這個傷痛的秘密蟄伏了這么多年,就是為了可以娶到沈絨兮,而沈絨兮的身份實在顯貴,丞相爹爹,將軍哥哥,公主嫂子,所以只有皇上賜婚才十拿九穩!
他不會明著報仇,難道父皇身體虛弱與沈默有關?
他和沈絨兮大婚之后,他就再也沒有了顧及,到那時恐怕父皇命不久矣……
自己自幼喪母,在皇宮那吃人的地方,父皇把作為一個父親該給的能給的都給了他。
許逸瀾思緒回籠,看著許默那冰冷的微笑,仿佛今天才認識他,那些風流瀟灑,溫潤君子都是羊皮!
許默是狼,天生的狩獵者!
“未來的事,變數太大,就算你與她有了婚約,就算你許默手眼通天,但——你算不準她的心,你知道今天的賜婚,她究竟是因為什么,若說她只是為了氣我呢?等她想明白,說不定就會退了婚約呢!“頓了頓又道:”而我,等著那一日!”
許逸瀾話落,白色身影一閃,就消失不見,好似他從未來過。
看著懷里的沈絨兮,許默也茫然了,這到底是他騙來的婚約,若真有那么一日,他突然不敢再想下去……
許默凝神片刻,將沈絨兮交給霽蕓扶著,自己弄好了衣服,把沈絨兮的紗衣外罩從自己脖子上解了下來,給沈絨兮穿好。
許默又揮手示意霽蕓下去。
沈絨兮被驚擾,迷迷蒙蒙睜開了眼,竟抬起手來,摸了摸許默的臉,笑的傻里傻氣:“誰家……的公子……嗝—長得……這么——俊?”
許默看著沈絨兮,臉色冰色褪去,笑的溫柔:“你家的!”
沈絨兮一臉迷醉,眉毛下撇,語氣惋惜:“可惜——了這么漂亮的……公子,我……今天……已經和……那只狐貍……訂下了……婚約。”
許默看著迷迷糊糊的沈絨兮笑的意味深長。
沈絨兮:“你都……沒看見……那……只狐貍今天說話……撩人的勁兒……,要不是我道行深……早被他那……花言巧語哄了去……”
許默好笑道:“為什么不信他說的話?”
沈絨兮左瞄右瞄,確定了周圍沒有人之后,才低低道:“狐貍……時常騙人,騙的我都……不敢……信他——”
許默怔了怔,他的確是時常騙人來著,可那都是小事兒……
好吧,就像剛才他說的鋪子,若是沈絨兮問起也準備賴帳來著,看來,以后這種小事還是不要騙她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