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等到你~
還好我沒放棄……
兩人又明目張膽的,狀似無人的走在宮道上。
路上的宮女簡直忍心看,人比人氣死人!見了都是扭頭面壁宮墻,就這么一看,猛地發現這平時匆忙走過的墻建造精致,紋理細膩,煞是好看!
對于娶老婆這種事兒,太監們是一輩子無緣了,他們只好低頭數螞蟻。
唉!今天的螞蟻真是稀少,都數了好長時辰,世子和姑娘還在他們不遠處……
沈絨兮突然想到什么,仰起頭問許默:“黑狐貍,我臉上的那媒婆痣,蜈蚣眉怎么掉的?”
許默低低看了沈絨兮笑的不懷好意,眼里的神情是高深莫測:“你只知那貢墨書寫永不褪色,且遇水不化,卻不知它的顯色中有一種名叫淄剓的原料,這種原料遇上圐笏水會消色的。”
沈絨兮不由地多看了許默幾眼,這份淵博學識可是珍稀,竟對這樣繁復的加工工藝原理都了如指掌,實在是可怕。
“那你什么時候弄掉的?”
“在本世子書房,我推你靠墻角時!”許默低頭,嘴角擎著一抹笑,玩味而道。
沈絨兮想起那時的窘境,那是只顧著表現自己的難以置信和憤懣不平去了,那里能知道許默往她臉上噴了什么,不過還好他把那些東西弄掉了,不然今日的人丟的更大!
可這一切都是許默起的因,當然由他來結果,可他就這么明明說出來是那個時候,她就有些不想面對,也不知哪里來得羞惱漫上腦門,頓時間對許默的那一點點好感就消失殆盡了。
她要下來,她是哪根筋抽了,她腿還能走,為啥子讓他抱呀?
就在沈絨兮掙扎著要下來的時候,黑狐貍對著前方恭敬有禮道:“許默見過麗貴妃娘娘。”
沈絨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見許默給她使眼色才清醒過來,也不掙扎了,連忙乖乖道:“臣女見過麗貴妃娘娘。”
眼前女人,姿色明艷艷如嬌花照人,云鬢高綰,一頭華玉珠翠晃人眼目,狹長丹鳳眼,神色糜麗,半開半合,慵懶神態偌花妖。
一身嫣紫宮裝,大紅指甲的丹蔻,好似鑲在白玉柔荑上,強烈的沖人視線。
美!一種無端妖嬈,魅人心魄的美!竟是如此吸引人的心魂,令人目眩神迷。
“默世子,沈小姐不必多禮,不知沈小姐何故讓默世子抱著招搖?”
聲線嬌媚,慵懶暗附。
連沈絨兮都看的入了神,以前只聽嫂子說起過麗貴妃乃后宮佳麗中一朵不可多得的艷花,只是她常年不出自己的華熠宮,連皇上也免了她每日見皇后的禮數,見過她的人并不多,這一見果真不負傳言。
美是一回事,可這話語中的敵意又是怎么一回事兒?
許默眉眼尚得清明,道:“絨兮從樹上摔下崴了腳,不能走路,許默與她已有婚約,抱她出宮也算得名正言順。”
“原是如此,默世子請便。”
話落,帶著一眾宮女,妖妖嬈嬈的向前走去。
許默繼續抱著沈絨兮向前啊走去。
“喂,狐貍,常言道:食色,性也。尤其是男人,為何你見了麗貴妃這樣妖媚的美人,眼眸還清明著?”
沈絨兮想起她自己身為女子,見到麗貴妃都失神了,是靠許默提醒才請的安。
許默笑笑道:“我不喜歡她那樣的。”
沈絨兮剛想問,那你喜歡什么樣的,突然想起自己要下來,被麗貴妃打斷了,于是又開始不安分的折騰。
“麗貴妃前腳剛一走,你就要下來了,不怕宮道上的有心人傳到她耳朵里,她給皇帝吹吹枕邊風,給你送來幾個幺蛾子?”
許默話落,沈絨兮頓時沒了動靜,默默不做聲,一股腦心思全歇了菜。
兩人慢慢悠悠晃蕩到了宮門,許默的馬車停在那里,霽缺懶懶散散在靠馬車前坐著,一副百無聊賴偷懶模樣,裝模作樣打了個呵欠。
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屬下……
霽缺眸光一掃,立刻正了神色,從容的從馬車前下來,走到許默身前站定,恭敬道:“公子。”
抬頭看見許默懷里抱著沈絨兮,心里感動的不要不要的,公子終于拜托了單身的坑爹的命運,從此奔向寵妻的道路一去不返了,越走越遠……
沈絨兮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霽缺,這貨怎么了,,神情怎么跟她母親父親知道她有人娶的表情如出一轍?
許默點頭,看了霽缺一眼,面無表情的送了沈絨兮上馬車。
馬車慢慢悠悠走了起來,霽缺得公子授意,將馬車駕駛的特別慢,,
許默坐在車里,倚著馬車壁,閉眸開了口,道:“朝姿離開千里錦不遠時,撇開了身邊的幾個宮女,一個人在假山處玄武巖拍了一下,待她走開,我去摸了那石頭,結果寸寸成灰。”
沈絨兮沉了眸子,秀氣的眉皺了起來,鮮有的慎重,道:“那如此看來,朝姿必是毒叟柳氏后人,那她肯定不是蘭淑妃親生的。”
沈絨兮一家迎朝華公主進門時,曾徹底調察了蘭淑妃的底細,可謂是翻出了她祖宗十八代,她家世顯赫,恭定候府大房嫡出大小姐,是滿朝三大異姓候之一的后人,毓自名門,大家閨秀,族譜宗錄皆有記載。
許默緩緩睜開了眼,低低道:“你說的不錯,蘭淑妃當年懷孕之事千真萬確,給她保胎的太醫是我父至交好友,假孕爭寵,李代桃僵之事絕無可能。”
沈絨兮道:“那有沒有可能,誰買通接生婆婆,換了孩子?我只知道當時同事懷孕的有已死的柳賢妃,麗貴妃,好像還有其他品級低的嬪妃。”
許默點點頭,道:“我吩咐底下人去查,過兩日便會有結果。”
沈絨兮隨機亮了眼眸道:“這事算是作罷,可那朝姿之事你與我嫂子如何說道?”
許默看著她,忽然笑了,道:“我覺得你說的對,嫂子被人換了,故忽悠之,言道乃朝姿身邊宮女為之,但你可記得在千里錦榕樹下,許逸瀾曾說,他給我的禮我可能已經收到?”
沈絨兮道:“你是說嫂子這事兒是許逸瀾搞出來的?若是如此,嫂子中午說的那些事兒她從何處得知?又如何要告知與我們?”
許默一臉暇自悠然愜意模樣,打量沈絨兮數眼,撇撇嘴不屑道:“你的智商已經下線!嫂子可以偷聽,那假扮她的人又如何不能偷聽,她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嫂子性情學的十足十,肯定功夫了得,告訴我們,不過是取信于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