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羽傻眼看著沈絨兮把魚身外黑色焦皮剝落,露出里面鮮嫩的白黃白色魚肉,好吧,難怪熙墨公子讓小姐烤魚,原也不是無厘頭,起碼,這魚看起來能吃。
“桃羽,把你手中的另一條遞了你旁邊斷袖公子。”
桃羽應(yīng)聲遞了魚,有些呆頭呆腦地拿起自己的魚開始剝起焦黑色的外皮來。
熙墨邊吃邊感慨,這魚吧,沒什么味道,清淡寡味,唯一值得一說的便是這肉質(zhì)被烤的十分鮮嫩,還原本真,仿佛水分不曾流失,被那一層黑色焦炭外皮保護(hù)的十分之好。
細(xì)細(xì)品嘗之下,也能吃出些恬靜安適的雅致來,倒也不辜負(fù)這桃花流水的景致。
沈絨兮和桃羽餓的久了,自是一番狼吞虎咽,和一旁細(xì)嚼慢咽的熙墨相比,簡直粗魯?shù)牟豢裳哉f。
沈絨兮和桃羽吃完,意猶未盡的拿帕子擦了嘴角,這魚也算不上好吃,但人一旦餓了,看什么都是山珍海味。
主仆倆把未燒盡的火用沙石蓋滅,找了棵桃樹悠閑的靠著,而熙墨則是飛身到一棵桃樹的枝干上坐了下來,拿著魚靠在主干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桃羽扯扯沈絨兮衣角,低聲細(xì)語道:“小姐,我們什么時(shí)候走?”
沈絨兮眼眸閃過一絲狡黠,笑的不懷好意,道:“等會(huì)兒,估摸著快了。”
桃羽應(yīng)聲,不再言語。
一時(shí),四周寂靜,只聞得溪水淙淙,幾聲蟲吟鳥鳴。
很快,安靜不復(fù),聽到頗有些繁雜的腳步聲,沈絨兮咧嘴笑了笑,奸猾無比。
身穿灰色僧袍,有些肥頭大耳的僧人神情憤然:“不知誰人竟在佛門重地烤魚,乃是藐視佛祖!”
另一高瘦的僧人點(diǎn)頭附和:“待抓住那歹人定要交給主持嚴(yán)辦!”
走在最前端的黃袍僧人神情嚴(yán)肅,抬起右手示意,并道:“保持安靜!!”
一行人走到原先沈絨兮他們烤魚的柴火堆旁停下。
黃袍和尚伸了右手,一串檀木佛珠掛在其上,低頭念道:“阿彌陀佛,敢問女施主為何在此處烤魚?”
沈絨兮一笑,熙墨此時(shí)定在樹上,以他的性子不看自己的笑話那就怪了。
于是沈絨兮指向熙墨所在方向,神情無奈且悲憫,雙手合十,低頭念到:“此事并非我所為,小女子帶著自家丫鬟在不遠(yuǎn)處看桃花,發(fā)現(xiàn)此處有煙裊裊升起,便趕了過來,沒想到看見這位公子在烤魚,小女子一番苦口婆心勸阻這位公子,沒成想這位公子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又多烤了兩條,還嫌棄小女子說話聒噪,躲到了樹上……”
桃羽看著自家小姐說的像模像樣,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這樣明目張膽的誣陷別人真的好嗎?我滴小姐……
熙墨本是吃魚吃的悠閑,聽了沈絨兮一番顛倒黑白的說辭,還一口一個(gè)小女子,被哽的一時(shí)說不出話,他好歹也活了二十年了,還沒見過此般不著調(diào),空口說白話不眨眼,且還混的風(fēng)生水起的女人……
僧人們見樹上的人神情呆愣,且手中還有未吃完的魚,便對(duì)沈絨兮一番說辭信了大半,不疑有它。
當(dāng)先的黃袍和尚仰著頭看向樹上的熙墨道:“這位施主,請(qǐng)與我等回寒山寺給這些無辜為施主所食的魚一個(gè)交代!”
熙墨撇撇嘴,不就吃了幾條魚么?還要他給個(gè)交代?簡直笑話!
“你們想讓本莊主走過去?”
樹下和尚點(diǎn)頭如搗蒜。
熙墨撥了額前斜下的一縷碎發(fā),眸子半開看著樹下人,滿是驕矜睥睨,冷冷一笑道:“可惜本莊主只會(huì)橫著走!”
熙墨話落,看了沈絨兮一眼,爾后拿著手中魚輕輕一點(diǎn),消失在樹上,如一只傲嬌的黑鷹赫然立在在黑色的廖云之上,那么蔑視清高,凌云而生。
這群僧人也不是普通人,個(gè)個(gè)也施展了輕功,追了上去。
沈絨兮看著一大群人遠(yuǎn)去,笑意漫過唇角,浮在眸子里,回想起熙墨那個(gè)眼神,要她等著瞧?
行!等著就是!
沈絨兮看向桃羽道:“走吧,禮送完了,我們下山找找我們的好馬兒,說不定它草吃的膩了,這會(huì)子正想著我們呢!”
桃羽無奈看著自家小姐笑顏清麗如花,整人坑人功夫漸長的確是件高興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