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一聲后,許默伸手摸了摸沈絨兮頭發,不聲不響扯開了話題,道:“去臨江麗水一趟,來回約摸著也要七八天,我回來剛巧能趕上你生辰,說說,想要什么做生辰禮?”
沈絨兮本就是拉著許默袖子,面朝許默背向路的倒著走,聞言便一蹦一跳起來,笑的眉不見眼。
“我就不是個挑剔的人,想送什么就送什么,我都收著!”
女子沒心沒肺的笑意,好像清晨嫩綠草尖上晶瑩的露珠,如斯清新,如斯干凈。
言語間似有萬丈豪邁,百般寬容。
引得許默暖暖一笑,好心提醒道:“你這樣背著走路,要是撞到墻上眼冒金星了,我可不管你!”
沈絨兮朝天翻了一個白眼,自顧自走的開懷,哼道:“你不管我,我就找別人管我!”
許默眉目一攏,遲疑道的開口:“除了我……你竟還有別人?”
“那可不?我除了是你的青梅竹馬,還是別人的師妹呢,剛巧這幾天師兄也在京城……”
許默一怔:“你何時成了別人師妹?難道前幾天進你府中的那個紅毛怪是你師兄?”
紅毛怪……這是說締絡師兄?
漫開一抹笑意,淡淡延到眼角,沈絨兮眉眼彎彎如新月,看向許默的眸子熠熠生輝,道:“好歹是我師兄,說得好聽些!“
爾后將她之前外出行俠仗義的事情盡數道來,如何遇見在路邊湊巧救了一個中年大叔,如何被忽悠著去洛云谷呆了一個月,如何莫名其妙地習了一身上乘輕功功法……
許默皺了皺眉,未曾言語,她這師傅和師兄倒是來頭不……
“沈絨兮,若我要查查你師門的秘辛你可答應?”
沈絨兮一聽就來了興致,輕輕跺了跺腳。
“好呀,幫我留意留意為何我那個帥的一塌糊涂的師傅為何年逾四十了,還遲遲不給我找個師娘!“
”還有我師兄到底為何要連那個勞什子破功法,把自己搞成那副德行!”
許默聞言,只覺好笑不已,遂一一答應沈絨兮說。
兩人一路好說好笑,走過青白鵝卵石鋪成的竹林小道,穿過曲曲回回的廊庭石橋,終是來到相府門口。
門口停著輛馬車,雖不是上次許默來接她進宮請旨的那輛,但在沈絨兮看來,還頗有一番感慨。
不過幾日功夫而已,一時玩鬧的婚約便成了既定事實。
彼時他穿一身藏藍衣衫,指節分明的手輕輕掀開轎簾,露出那一張清潤無雙的臉,淡淡說著,上來罷。
而今時今日,她站在這里目送他離開。
許默拉過沈絨兮,柔柔道:“我已與蘭明秀打過招呼,在他遷府晏上想收拾朝姿,放開了收拾,出了事兒,我給你擔著!”
沈絨兮笑著點頭說好。
“還有,沈絨兮,我不在的時候沒人陪你玩鬧,你那個紅毛師兄要是跟你合得來,讓他陪你幾天。”
沈絨兮一臉狐疑之色,道:“你這么大度?”
許默抬手揉了揉沈絨兮的頭發,低下頭來,在她耳邊輕輕道:“只要你有人陪不寂寞便好,不管那個陪你的人是不是我。”
眼前男子鳳眸挽眉邪邪入鬢,傲氣恣意渾然天成,身長玉立無雙風華。
這樣的他……
沈絨兮輕輕笑開,她是走了什么好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