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絨兮磨了磨牙,到底沒支聲,這陳芝苒和翟思思心慕許逸瀾,這個時候說什么再在他們看來都是欲蓋彌彰,就如同之前在大廳一般,她也懶得解釋,只淡淡看了一眼締絡,吐了吐舌頭,無奈攤了攤手。
翟思思看了眼沈絨兮,淡淡笑了笑,沒有說話,轉眸又是一臉癡迷的看向許逸瀾。
沈絨兮心隱隱有了個底,到底相國的嫡親孫女,教養禮數比先前的陳芝苒好了不是一點半點,最起碼這個女人聰明,知道該收斂的時候沉默,該發作的時候發作。
此時,謝景延已經帶著身邊一名小妾來到眾人身邊,白玄嶺瞇眼看著走上前的兩人,從懷里貓出一把扇子,扇了扇:“謝家公子好福氣,此等天氣也不忘攜美同游,看得兄弟我好生羨慕,妹妹,你說是不是?”
白卿淺站在謝景延身邊,聞言抬眸笑了笑,臉上除了大方得體,恭謙溫婉在看不出其他,回道:“哥哥說的是。”
聲音宛若谷間溪澗,清清透明,盈盈如水。
聽到這聲音,謝景延愣了愣,有多久,沒聽到過她的聲音了,他也不知道,她依舊是記憶中纖塵不染的模樣,恍惚之際,只知昔年已過,此生再無緣將這樣的她牽在手里,她的音容笑貌遲早也會許給別人,竟無端有些后悔,若他當年就那樣一直等下去,她會不會就嫁給他了?
“白兄說笑了,景延無心朝廷大事,只有些經商心思,不攜美同游,余生哪來樂趣?”謝景延也是風流匹匹,聽到此話,她身旁的女子笑容更加明艷,輕輕挽了他手臂,親昵十分。
白卿淺臉上似乎有一抹僵硬,一閃而逝,沈絨兮好似明白了什么,在一旁笑的一臉玩味。
此時一個穿著藍色錦袍的男子,笑道:“還是謝兄會享受,聽說那朱雀大街的半條香粉金鋪都已在謝兄名下,一擲千金只為博身邊美人一笑!”
許逸瀾道:“一擲千金,謝兄這些年做的一擲千金為紅顏的事情多如牛毛,賺的起自有福氣消受,只是這最難消受的還是........”
藍衣男子爽朗一笑,接過話來道:“美人恩吶!”
此話一落,眾人紛紛大笑起來,眸光在白卿淺和謝景延身上來回掃過,好似是要看出個花來。
誰人不知,白小姐大才,于棋藝一道造詣登峰造極,在其十二歲那年下棋贏過謝景延,謝景延那年二十有四,是為刑部尚書之子,從小嚴明自律,遇見白卿淺之時無一妻妾,后來謝景延買下十里送君亭,以此求嫁,無一絲回應,抵不住家里人殷切盼望,去了三房小妾,兩人從此形同陌路。
“今日大家聚于此是為賽馬,如此現在便賽過可好?”
翟思思笑著提議道。
白玄嶺搖了搖頭:“諸位可盡興賽馬,今日前來是要圓圓小妹十六歲的生辰禮,教習她騎馬,就不奉陪了諸位了。”
“白小姐要學騎馬?想來也會同沈家妹妹舞劍一般英姿颯爽的,如此便不為難白兄了!”
“裴公子繆贊,卿淺不過是湊個熱鬧罷了,和沈妹妹舞劍之境是比不得的。”白卿淺笑著看向沈絨兮眸光真誠。
今日看到的女子大多讓她倒進胃口,倒是這白卿淺人品如棋,作風頗正,沈絨兮難得動容,笑道:“若是卿淺有意,日后可來相府找我。”
白卿淺含笑點了點頭。
眾人想起大廳里沈絨兮一曲劍舞《將軍令》,氣勢磅礴,都對她投去些贊賞目光,對她之前紈绔模樣有些改觀,舞劍或多或少和劍術一道有相通之處,能舞出這樣意境高絕的劍,必是正氣之人,且男子不似女子,帶有些比較和嫉妒意。
更何況默世子那樣的人怎會看上一個無用之人?昔日種種,到底是他們膚淺了,被這表象迷惑,對那些不著邊際的說辭流言信以為真。
“沈小姐可是賽的盡興,可有興致再來上一局?”裴家公子笑著看向一旁的沈絨兮。
“今日累了,改日吧!”沈絨兮挑了挑眉,回道。
她眸光清亮,語氣絲毫不做作,灑脫十分,讓人相信其所言絕非托詞,乃是確有其事。
“如此,今日倒是可惜了,那便改日。”
沈絨兮笑著點頭,走前對著謝景延投去意味不明的眸光,而后笑了笑,跟著締絡一道走了,耳際還能聽到那些嘈雜的聲音。
“男子賽馬,女子觀摩便可,不如賦詩幾首助興如何?”
“賽馬若是沒了柱頭做賭,無甚趣味可言!“
“裴兄那對鼻煙壺精致小巧,通神瑩綠,可是好看的緊呢!”
“到底是好看的緊還是你小子想的念緊?”
“哈哈.......”
“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