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車,我們也去游游那星落湖,瞧瞧到底掉在里面的是星星還是某些人的心。”
“是,世子。”
星落湖,占地面積十分廣闊,京城大半溪流水渠的都是它的分支而來,難得的是它東北角一隅離溫泉宮甚近,得起護佑,蓮花長盛不衰,只在數九隆冬落敗。
華麗華麗畫舫之上,青年男女談笑風生,悠游樂哉。
繼而絲竹管弦之聲絡繹不絕,吟賞賦詩者,品茗作畫者,投斛酒罰者,一時熱鬧繁復,迷的人眼花繚亂。
“聽說懷玉后日回京,到是候大家又可以樂上一樂。”
何懷玉乃是沈絨兮手帕交,兩人年歲相同,性子猶為和契,懷玉不知因何緣故在十歲那年離了京,自此兩人分割兩地,時常惦念起便書信往來,聊以自慰。
“此話可是當真?”聽聞此言,發愣的沈絨兮不禁出聲問道。
大家紛紛向沈絨兮投去目光,想起上次在她恭定侯府一鳴驚人的劍舞,大都面露不屑,平日里裝作什么也不會,關鍵時候倒是會趕腳,默世子到底為什么會看上這樣的女人?懷玉到底為什么會和這樣的人做了手帕交?
還有今日這一番“悉心裝扮”分明有意為之,看來今天不使個絆子都對不住這一身媚人風姿。
“怎么沈小姐居然不知道?”
“沈小姐面子大,后日不是沈小姐及笄么,她呀,上趕著回來給你作祝的。”
說話人是翟思思,相國的嫡親孫女,世家一等貴女。
沈絨兮記得分明,上次在恭定侯府的時候她在,和許逸瀾賽馬的時候這姑娘也在,而且她沒記錯的話,這妞一直跟著陳芝苒一塊埋汰她來著……
有氣不出,不是她沈絨兮的作風!
“懷玉是我手帕交,自然是姐妹情深,趕回來也是正常,旁人求也求不來的。”
沈絨兮悠哉悠哉道。
“懷玉性子好,與什么人都合得來,沈小姐得意的有些莫名其妙。”
翟思思眉眼間俱是倨傲,細聲細氣道。
“如果絨兮沒記錯的話,除我以外懷玉的手帕交也就只有白家的卿淺小姐,能說話是一回事兒,合得來也是一回事,相不相知又是一回事兒。”
“你……”翟思思一時被堵的說不出話來,有些氣急。
“你這么心心念念著懷玉,不如把名字改做懷珠,珠玉乃是同類辭詞,如此也能全了你的念想,慰藉一番。”
沈絨兮話落,眾人皆是哄笑起來。
這“懷玉”二字,是指女子德行美好,如上好美玉般貴重高尚,而這“珠”雖有同意,但是“懷珠”卻是只女子懷有身孕,暗指其道德敗壞,品行低劣。
許逸瀾看著中間那恣意妄為的女子,嘴角牽起一抹笑來。
“沈絨兮,你目中無人!太放肆!”
“我便就是目中無人,放肆了,你待我又如何?”
翟思思旁邊的陳芝苒輕輕拉了拉她衣袖,附在她耳邊低語這什么,爾后翟思思便轉了臉色,笑的略有些勉強,道:“當然不能拿你如何,今日游湖本是作樂,妹妹有錯,哪有惹姐姐生氣的道理,不如我們各唱一首《采蓮曲》,活躍氣氛,此事便作罷可好?”
沈絨兮煞有其事的的點了點頭,又皺起眉來,道:“好是好,只是翟小姐記性怕是不好,可能是年齡大了的緣故,畢竟絨兮還未及笄,而翟家小姐如今已是破瓜之年,叫絨兮一聲姐姐,絨兮可是受不起的,說不定啊,還會折壽的,絨兮很惜福的,還請姐姐收回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