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腳尖一落地,便放下沈絨兮,不顧她驚訝目光,自顧自從她手上取下一根重瓣海棠花的簪子,悠閑走進內室,沈絨兮鬼使神差跟了上去。
只見許默熟捻走到她素來擱置衣物的柜子,拿著方才從她頭上取下的簪子三兩下就打開了柜子,從里面拿出她平日里愛穿的衣裳。
沈絨兮倚在門上雙手交疊在胸前,明眸半瞇,看著他駕輕就熟的動作,心里不由得驚了驚,輕車熟路的,這廝到底是女兒家閨房竄的多了,得心應手深得其道,還是真的是她未婚夫啊?
開始許默拿的外罩中衣睡袍,沈絨兮不為所動看看這廝到底是要作何,而到最后許默竟然翻出了她的兜衣褻褲,還一件一件挑的是她平日里愛穿的,這下子沈絨兮不淡定了,站不住腳的朝著許默邁過去,一把搶過她的兜衣褻褲,紅著臉啐問道:“你作何?女兒家的東西怎能隨便翻動?”
許默一把又從她手里搶過來她一件繡著春日桃花吐蕊的兜衣,邪肆的笑意從嘴角漫開,暈染到了眼角,“女兒家的東西動不得,干我何事?我動的是我未婚妻的東西,又與你何干?”
沈絨兮一張笑臉布滿紅霞,明媚燦熙,結巴道:“許默你不要臉!這……是我的!”
許默看著兜衣,挑了挑眉:“你是承認是我未婚妻了?”
沈絨兮愣了一下,硬是沒反應過來,直到許默那恍若天人的張臉湊上前來,欠扁的指著自己右半邊臉頰笑吟吟道:“來,未婚妻,幾日不見想你的緊,親你未婚夫一下!”
沒經過大腦思考,沈絨兮就把手上拿的衣服扔到許默臉上,又狠狠踩了他一腳,一退數步,青蔥玉指指著他罵到:“下流無恥!合該踩死!”
許默一點也不惱,從臉上拿起沈絨兮兜衣,笑的別有深意,鳳眸邪肆睨著她,道:“這是在暗示我?”
沈絨兮看著眼前景象,立即傻了眼,想埋了自己的心都有了,似有巨雷轟頂,遭了電擊,她……怎么就不經思量把自己小衣扔了過去,這廝人模狗樣的,竟還說那樣的話……簡直是沒臉了!
找不到地縫將自己藏進去,又沒臉對著許默一本正經瞎胡鬧,沈絨兮氣的躲了腳,瞪了許默一眼,出了內室,走到外間的原木桌邊,拿起茶壺就開始牛飲,連拿茶杯的功夫都省了!
半響,許默收拾了一個大號的包袱施施然從內室走了出來,看見沈絨兮在窩在美人榻上,嘴撅的老長,眉眼也揪在一起,恨恨扯著繡帕,眸中怒火噴薄,好像他就是那繡帕,如何被她任意蹂躪也難解心頭怒氣。
女子不經意流露出的幾傻氣,讓他頗有些感觸,撫了撫額,許默走到門外,喚來桃羽。
桃羽驚呼道:“呀!默世子,你回來了,小姐念您念得緊呢!”
許默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朝著吩咐了一大堆,桃羽二話不說就高興的蹦跶走了。
許默關上門,迎著沈絨兮狐疑眸光,笑吟吟道:“看你家丫鬟和未來姑爺多熟!”
沈絨兮:“……”
白了許默一眼,絲毫不顧自己形象,沈絨兮一點也不淑女吼道:“你不是要見我爹娘,還不快滾!杵在我這里作何?”
許默笑吟吟走到沈絨兮身前:“我已經差了你的貼身丫鬟,去跟我未來的岳父說,他親親女兒遭人算計落了水,未來女婿要帶她去華王府小住幾日。”
沈絨兮噌的一下站起來,等著水眸盈盈,“你說什么?”
許默好似春風得意,自己先笑了一聲:“過幾日你及笄,府里怕是要好生休整裝飾一番,你在府里只會添亂,搞的府里雞飛狗跳,人仰馬翻,大家手忙腳亂,無暇顧及你我帶走你這個麻煩精,解決一大問題,岳父大人一定會喜笑顏開的同意的!”
沈絨兮呆愣,道:“不要臉,誰是你岳父,你又是誰女婿,別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貼!”
“還有,我怎么就麻煩了?你給我說清楚!”
許默挑了挑眉:“呆會與你慢慢說,瞧我把你穿的用的都收拾好了,跟我走,嗯?”
沈絨兮搖了搖頭:“不!你快滾,我要去找我娘親爹爹,他們不會就這么把我賣了的!”
這時桃羽打開門,朝著許默一拜道:“默世子,相爺和夫人已經同意小姐去華王府小住幾日。”
“啥?”
沈絨兮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許默拉進懷里,輕功飛起,男子愉悅高心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看,現如今只有我要你這個可憐蟲!”
沈絨兮出口欲反駁,卻喝了一嘴涼風,懶得與他一般見識,心思也歇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