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絨兮聞言頓了頓,無端笑的有些瘆人,坐會錦凳,看著如煙,冷冷一笑:“說說你的要求。”
如煙眸中閃過喜色,看著沈絨兮樣子該不是作假,道:“我想救一個人。”
沈絨兮挑了挑眉,這最近出事兒的,和她有關系,自己可以救,除開蘭明秀,不作他想。
她一曲劍舞得了建安帝一個許諾,好似是可以以此做點文章放了人。
眸光微凝,她好整以暇的開后:“蘭明秀?你該知道我是憑著什么折了你的公主身份,你又是因何在世人眼中死去的,你要救他?”
如煙臉色一紅,她自然知道她是因何丟了公主身份,是蘭明秀那廝強了她,當初恨的咬牙切齒,現在卻也……
作孽。
“沈小姐聽我講一個故事可好?”
沈絨兮明眸半瞇,看著如煙沒落神色,撐著下巴點了點頭。
“有一女生于皇家,上蒼憐之,有一個愛她的母妃和姐姐,八歲那年午后一覺醒來,便墮了魔魘,有個華服女人冒出來,莫名其妙要和她滴血認親,看到艷紅血滴相融,她驚詫不已,才知她不是母妃的女兒,這些年她享受的母愛都是搶了別人的。”
“后來那華服女子教著她識毒配毒,武術殺人,每到六月初四這一天,那華服女子好像喪失了心智,喪心病狂的拉她試毒。”
“父皇子女眾多,她平淡無奇,不得父皇喜愛,她是公主卻也是個殺手,小小年紀便嘗盡人情冷暖,人心險惡。”
“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她遇到了她愿意放棄一切去愛去追隨的人,她厭棄了華服女人的控制和荼毒,受夠了雙手沾滿血腥的日子,為了他,她第一次有了反叛之心。”
“世間最美,不過乎你情我愿兩情兩悅,和他約定遠走高飛,不想那華服女人察覺,迷魂笛一曲讓她忘卻所有。”
“時間牢籠百態,她生不若死,茍延殘喘,時過境遷,她輕易的愛上別人,她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造化弄人,陰差陽錯解開了記憶,才知當初她的失約將他變得面目全非,而今他身陷囹圄,她卻不能見死不救。”
如煙聲音微顫,輕輕閉了眼。
不難聽出,這故事中的女子是眼前如煙,而那男子便是蘭明秀,這華服女人么……還有待考證。
她早知朝姿非蘭淑妃親生,許逸瀾才是。
沈絨兮聽她講完,皺了皺眉,試探道:“這么說蘭明秀這么些年干的荒唐事兒是因了你的失約?”
如煙點點頭,淡淡一笑,道:“是啊,你遠比我幸運,你忘了,他卻替你記著,將你放在身邊護著。”
按照如煙所說,許默把她忽悠來華王府是為了護著她?這廝是出于這樣的考量?
沈絨兮皺眉道:“你說知道我失憶的原委。”
如煙喝了盞茶,唇畔勾起淺笑,目光看向別處,遼遠空洞:“沒有找回記憶之前,我喜歡許默,而他視你如命,恭定侯府大宴,你奪了我公主身份,我自也不是好相與的,暗中在你周圍伺機而動,想給你一個教訓,不想那日聽到許逸瀾聯合一黑衣女子給你吹了迷魂曲,好巧不巧,那曲子正是從前使我失憶的曲子,聽了兩遍,我重拾了記憶。”
沈絨兮將信將疑:“那他在大宴上未曾認出你,你還要救他?”
如煙淡淡一笑,不以為意:“有什么要緊?終究是我欠了他的。”因為自已,從如玉公子變成紈绔子弟。
沈絨兮斟酌片刻,眸中冷笑簇了寒光,道:“還記得你給我娘親下的藥么?”
如煙點頭,輕聲道:“對不起。”
沈絨兮嘆了口氣,道:“世道如此,我可以體諒你的艱辛不易,但卻不能原諒你,畢竟你為了一己私利傷害了無辜的人,也曾為了他人要殺我,毀我清白。”
如煙猛地抬頭,淚水溢出眼眶:“你的意思是不救……”
沈絨兮擺擺頭,打斷她的話道:“我可以救他,畢竟我和蘭明秀也有些交情,但是我的條件是要你服下當初你放在桃花上,害我娘中毒的藥粉,十天后,我給你解藥。”
如煙看著她,有些激動:“此言當真?”
沈絨兮點頭,放過她人便是放過自己,她讓陳老研究那藥粉,也便是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