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微醺,樹蔭下暗影婆娑。
兩個華服男子隔石桌相對而坐,一巧靈女子立在稍年長的男子身后,神色變幻。
許默年幼成孤,家中并無可以主事的人,下聘和結親這些事情都是他一人/操持,故而娶妻,男子一生大事,沒有陪同談聘的人。
即就是如此,他也是游刃有余,該有的一樣都不曾缺乏。
兩人談笑幾句,婚事就被敲定,定在十五日之后,正是沈絨兮所要求的時間期限。
沈絨兮站在沈相身后,萬千感慨,十幾年養(yǎng)育之恩,真的是無以為報,可當年舊事,他一己私欲,卻又禁錮了娘親半輩子,害了她聲明,畢竟一女/二夫,娘親生于/望族,自小便受/禮教熏陶,且家教/嚴苛,定是容忍不下。
“絨兮,你娘如何了?”
沈絨兮將自己的思緒拉回,道:“娘親早先/精神有些不好,現(xiàn)在已是睡著了。”
“我去看看她,你就隨著默小/子回華王府/去住幾天吧!”沈相起身,走到小路口/上時轉頭看著/沈絨兮道。
沈絨兮一愣,難以置信的/看著沈相,出口的聲音有些遲滯:“這——”
許默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說話,爾后低低道:“岳父大人慢走,明早我來送聘禮。”
待沈相走后,沈絨兮甩開許默的手,有些惱:“狐貍,你不知道娘親不想見他么?萬一娘親想不開該如何是好?我要去看看!”
許默無奈一笑:“傻姑娘,你娘沒有見到你師傅之前/不會想不開的,更何況她也放/不下你的,畢竟還沒看到你風風光光出嫁呢!”
沈絨兮油鹽不進,焦躁的看著許/默分析事態(tài),悶悶的不發(fā)一言
“我的傻姑娘,沈相已然知道你/娘要和我們一起/離開的事了,他是默許了,若非如此,他怎會輕易同意,婚期又怎么能安排/的如此湊巧?為官多年,要是一點城/府也無,又怎么做到今天這個位置?況且他已經(jīng)把你支開,便也留他們一些時間告別吧,不論是因了什么,總歸是做了這么多年/夫妻,總要有些余地。”
許默說的搖頭晃腦,句句在理,沈絨兮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扭麻花似/的別扭了半天,才蹦出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來:“哼,你,你知道你臉上寫著什么么?拐/騙/少女!你就是想讓我去華王/府住著,好滿足你那點/小心思,才找這么多娓娓動聽理由/來搪塞我!”
許默好似發(fā)現(xiàn)什么,低頭聲音有/些嘶/啞:“少女?難不成我記錯了,昨夜睡在我身/邊的女子難不/成不是你?”
沈絨兮臉色爆紅,不是就不是,拿出來說什么!
許默眉目間難/擋春風得意,又往前湊:“就算我居心叵測,那又如何?畢竟你已經(jīng)答應/了我滿足我/一切愿望,就算是小女子也得守/信,怎么著/也要對得起這/張如花似玉的笑臉不是?”
許默一邊說,一手捏起沈/絨兮臉頰上粉粉/嫩嫩的包子肉,還感嘆似/的補了一句贊美/的話:“手感不錯!”
沈絨兮冷著臉/拍掉許默非為/作歹的手,忍不住擰/了許默的胳膊,捏出/一朵花來,然后掐著/轉了半圈。
許默頓時裝得眼/淚汪汪,沈絨兮見不得他/裝腔作勢,拽著他氣勢洶洶的走了,邊走便道:“這幾天你還有//那么多的事情做呢,趕/快回你華王府的書/房里書桌上溫著,在這/里打情罵俏像/什么話!”
許默嘆了口氣,任憑沈絨兮/拖曳著自/己,直到沈絨兮拖/不動了,朝著他嘟/嘴埋怨“你怎么這么懶,我不拖著你,你就不走了是不是,這樣下/去,我們什么時候才能走到華王府!”
沈絨兮花落,許默邪邪肆一笑,頃刻間將人懶/腰/抱起,足尖輕點,如煙云般飄渺散去。
不過轉瞬功夫,許默兩人便到了華王府書房前院。
許默微微俯身,看著懷中女子,露出一抹漫/不經(jīng)心的呵聲,慵懶至極,在女子耳邊//輕聲緩語:“呵,這不就到了么?”
爾后,放開女子,招來兩個人,爾后交給沈絨兮一把金色的小鑰匙,看著女子憋足神情,心情頗好的道:”明日下聘,去庫房里挑些/喜歡的看的/上眼的,我去處理些事情,也好早些將你娶回來!”
沈絨兮臉上微紅,道了聲好,又道:“你就不怕我/喜歡的湊不夠幾箱,到時候你堂堂/華王府世子,只帶幾抬聘禮,讓人看了笑話去?”
許默玩味一笑,只淡淡道:”那你就少拿些,只要到時候某人見/到我的小金/庫不兩人放光,恨不得/它搬空了,后悔今日所說就好!”
“哼,忙你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