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幫著小李回來太守身邊的護衛,目如銅鈴搬驚悚看著小李肢體分離,血染黃褐色地板,半響離魂,嘴巴長的很大,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
“怎么,你也想像他一樣?”太守涼涼一笑:“還不帶路!”
護衛回魂之際,已是一身冷汗如注,連忙深深彎腰,展臂相請,聲音微顫:“是,太守請!”
男子看到這恭敬無比的姿態,滿意勾唇,嗤笑一聲后衣擺回甩,發出簡潔震人的聲響。
許默閑閑靠在樹邊,悠哉的接下時不時落在沈絨兮發頂的樹葉,頗有些不耐煩:“已經第三片了。”
沈絨兮撇他一眼,萬分無奈,低聲道:“能別借著給我摘樹葉摸我頭發么,消停一會兒不行?”
許默懶懶一笑又摸了摸她臉頰,輕挑的唇角寫滿了理所當然:“誰讓你在我身邊,不做些什么,心里硌得慌。”
沈絨兮打掉許默作亂的手,嫌棄的哼了一聲,一腳踩上他的白靴子,道:“那我也硌得慌,也要做點什么。”
“兩位今日來是來打情罵俏的?可別臟了我的地方!”
男聲冷膩,絲蛇信子般圈圈纏繞而上,聽在耳邊,無端惡寒。
許默抬眼看了看,拉著沈絨兮漫不經心離開了那榕樹,走到眾人環圍的太守跟前,眸光淡掃,玩味道:“原來喜歡強搶民女的貪官不都是小老頭呀!“未等那太守反應過來,又連連搖頭,嘆息道:“真是可惜了。”
沈絨兮一個沒忍住,在一旁笑的樂不可支。
太守并未生氣,只淡淡疑惑道:“可是默世子?”
許默笑道:“正是。”
“今日是來給身邊女子尋仇的?本太守并未對她做過任何過分之事。”
許默好似聽到了什么笑話,般,眸眼睨笑,嘴角上勾的弧度里隱著淡淡譏諷:“呵,我的人,別人多看一眼都是搶。”
那太守臉色僵了僵,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著默道:“這幾年在大魏當太守當的真是瀟灑,怕是都不記得你是琦善國的人了吧?”
沈絨兮一驚,狐疑道:“聽說早些年前琦善國的三皇子殺了太子,帶著自己的親妹妹逃了,難不成你是——琦焱?”
拉下沈絨兮指著那太守的指頭,許默將她拉到自己身后。
“是又如何?我與他們早無干系。”琦焱緊緊捏著手里的笛子,眸中飄過恨色:“不就是想找我算賬么,那便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琦焱說完,迅速撒了一把粉末在自己和守衛的身上,又拿出短笛,放在唇邊輕吹。
不同于早上那略微清淡的調子,而是急促錚轉的旋律。
就像是……士兵吃飯的號角聲,帶著令人興奮的空白,頭腦斷線,只知道撲上去,咬傷去,便可以滿足嗜血蝕肉的饑渴難耐。
沈絨兮看著許默脖頸后的那一片光潔怔怔出神,無意識舔了舔唇角,眼里彌散出淡淡猩紅。
想咬。
許默轉身拉著沈絨兮跳到了榕樹上,看著如潮似浪般的蠱蟲密密麻麻爬出,堆積,瘋長。
瞥見沈絨兮怪異神情,猛地搖了搖她,見人神色清明,道:“你又不是蟲子,怎會對那笛聲有反應?”
沈絨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
“呀,霽缺你快起來,有蜈蚣啊,啊——還有蝎子!你旁邊,過來了——”玄韞聽到詭異的聲音,猛地睜開了眼睛,余光過處,皆是毒物,連忙在霽缺唇上咬了一口,一把推開霽缺,急急道。
霽缺霎時回神,飛快看了四周,嘴唇上傳來的痛覺讓他也回咬了玄韞一口,然后才拉著跳到那顆巨大的榕樹上,劫后余生,心里仍有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