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已經愣住了,看著急的熱火朝天的山賊大哥,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沈絨兮這邊聽見有人來找她就趕忙竄進先前的屋子躲起來,真是十萬火急,她就穿著破爛衣服,披了一個床簾,這,輕功使不得,武功又不會,只剩下躲這一個辦法了。
那廂結巴的老四已經進了沈絨兮躲藏的房間,看著四周陳設左瞄右防,一會兒打破一個茶杯,一會兒又把桌簾給掀了。
沈絨兮看著那山賊手里拿著明晃晃閃過亮光的大刀,心里瓦涼瓦涼的,躲在內室箱奩下戰戰兢兢看著滾到自己腳下的杯子,這大哥都是結巴了,眼睛不好使成不成啊!
無頭蒼蠅般的山賊東撞西雜,卻是恰好到了沈絨兮跟前,沈絨兮心一橫,拼不過刀,那得來一個先發制人,這剛一出來,準備打他個措手不及的沈絨兮就被一個不明物體滑了腳,帶出的箱奩布恰好蓋到山賊頭上,一不做二不休,這摔到地上不是她的作風,于是乎就拉著被“蒙蔽”的老四一齊摔在了地上。
沈絨兮趕忙起來,一腳踢飛了山賊老四的長刀,山賊也麻利的站了起來,掀了頭上的布,看見沈絨兮準備又踹他的時候,愣了。
身姿窈窕楚腰細,明眸大眼皓齒白,形容凌亂風情有,點點驚慌堪人憐。
這……我四柱子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好看成這樣的小姑娘呢……
“姑娘……娘……做我,我——媳——婦吧?”
沈絨兮聽著他說話十分著急,也學著他樣子來了句:“那……那你,你拍……是,在……做夢!”
說完好笑的拿起一旁的大花瓶,砸暈了山賊。
得意的拍了拍手,沈絨兮把桌子上那一包月事帶卷走,跑到窗戶跟前,正準備跳窗的時候,就看見許默雙手交疊在腰間,臉上掛著淡笑,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似乎是等了她很久。
見她來了,就展開了手臂,一把將她從窗戶里抱了出來,飛快躲進了另一件屋子里。
許是方才沈絨兮砸那山賊的聲音太大,聞聲而來的其他山賊,也進屋查看,沒有發現什么,便抬著自家兄弟下了樓。
此時,老板娘也已經跟著山賊大哥走在了去山寨的路上。
在隱蔽地方,兩人換好了方才許默買的衣裳,便悠悠閑閑的的跟在后面。
那些山賊倒是有些可愛,一路上一邊吼著嗓子,一邊又說害怕找來狼群,玩玩打打,抬著自家大哥的嫂子進了山寨。
沈絨兮和許默看著珂旌寨三個大字,對視一眼,輕功飛了進去。
“大哥,那個冷婆娘不在!”
“是么?那吩咐下去,明兒一天我們就辦婚!”
“好嘞!”
“……”
得了壓寨的大嫂,算得喜事一樁,山賊們回了山寨,沒有鬧騰便睡了。
沈絨兮和許默幾乎是把山寨翻了個遍,終于發現了沈沐風的蹤跡。
大概是在地窖里,四周有人看守,明顯和方才那一路的山賊不是一伙人。
許默看了沈絨兮一眼,道:“我去引開他們,在方才的客棧匯合!”
沈絨兮點頭,在許默引開人之后,貓著腰開了地窖的門。
不知為何,手有些發抖。
待看清燈燭下那熟悉十分的背影,沈絨兮眼睛酸了酸。
他哥哥一身傲骨,卻要軟在躺椅上,虛弱無力。
似乎是察覺有人進來,沈沐風偏過來,就看見自家妹妹看著自己,雙眸通紅,傻站在原地。
“過來。”
沈絨兮走了過去,俯下身,抓起他的手,把了脈,從荷包里掏出一丸藥喂進沈沐風嘴里。
“可是好些了?”
沈沐風一眨不眨的看著沈絨兮,輕輕拿起袖子給沈絨兮擦了擦眼淚,“好些了。”
似是許久不曾說話,聲音過分的喑啞低沉。
“此地不宜久留,來日再算帳,狐貍在客棧等我們!”
“好!”
終是離開,沈絨兮一路上,心思十分復雜。
是她的哥哥,卻又差了些什么。
是啊,同母異父,和以前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