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酒吧的人開始多了起來，布蘭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不悅。他不喜歡人多的酒吧，撒旦剛來的那會兒，剛剛好。

“我們走吧！這么晚了，他也會擔心吧！”布蘭付了賬，給了小費后，對撒旦說道。

撒旦自然知道布蘭口中的他指的是安室透，她沒說話，只是站起身。布蘭見了也沒再說些什么，抬起手幫她拉低了帽檐。

即便身為撒旦也掩蓋不了她東方女子的美，尤其那一頭烏黑的秀發，若是傾瀉而下，再配上那雙眉眼……他不喜歡被人看到這般光景。

看了看手表，時間剛過11點，街道的人不似撒旦剛來的時候那么多，但也不少。兩個人就這么走著，也不說話。撒旦想起她還沒問他的住處，不過她想的也差不多了，看他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撒旦更加確定了。

“深夜的時候總是有一束光點在窗戶上，閃了幾下就消失了，是你的杰作吧，布蘭？”

布蘭吹了幾聲口哨，“既已知曉，何須再問。你怎么不提我每次都是寫完Emily才關掉光點的？你早就知道我來了日本，卻一直等到現在才來見我，你真冷漠，撒旦。”

她不語，盯著他壞笑的表情，悠悠開口：“既已知曉，何須多問。”語畢，她快速前進，消失在夜色中。

布蘭：“……”

他看不到她的身影總有些心慌，知道她的能力但是一直，都把她當做孩子來看待，一直都是。他快步上前，沒入這夜色中，幾乎是在下一秒，他的防備狀態立刻上線，不帶有一絲的緩沖。

三個人，最胖的那個應該是帶頭的，旁邊的瘦子看上去有些功夫，最弱的那個縮在一邊。

微弱的燈光傳來，布蘭這才知道那三人為何會停下來帶著一副猥瑣的表情。恐怕是其中一個人走路不長眼睛，撞到了撒旦，帽子迎風落下，隱藏在內的黑長直秀發傾瀉而下。

“喲，小妹妹，這么晚了還在外面，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歐尼醬帶你回家啊？”為首的胖子不停地搓著雙手，一副垂涎的表情。

似乎日本的宅男對蘿莉有一種莫名的癡迷，撒旦的外表，也本來就是個蘿莉，再看那三人的表情，布蘭瞬間沉下了臉，猥瑣又骯臟，竟然還在流著口水，莫名的火氣就這么上來了，布蘭只想趕緊解決掉這三個猥瑣男。

撒旦冷眼瞄了一眼胖子，然后連看一眼的時間都不想再浪費了。

三個人好像沒發現撒旦身后的布蘭，只以為眼前的小蘿莉是害羞，迫不及待地就要撲上前去……

還在前進的兩個瘦子感覺到有一陣風從身邊擦肩而過，他們還沒來得及停下腳步，就聽見“砰！”的一聲。兩個人像機器人似的轉身，然后就看見自己的老大被狠狠地踹到了墻上，再像雞蛋一樣，掉下來。

再回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只鞋子，還未來得及開口，又是“砰！砰！”的兩聲，又有兩個雞蛋從墻上掉了下來。

整場動作加起來不過十秒，撒旦放下腿稍微活動了下筋骨，直接扭頭走了，“走了，布蘭。”

身體幾乎要撕裂的痛感襲遍全身，三個雞蛋尚未來得及喊痛，只見小蘿莉后面還有一個人，燈光那時正好不在他的范圍之內。那個人經過時看了他們三個一眼，猩紅的雙眼似乎要把他們吞噬掉，嚇得三個雞蛋直接暈了過去。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也以為你是個溫柔的小女生。”布蘭一聲輕笑，“直到我發現你把一名壯漢打倒在地，那是你不過10歲……”說著，布蘭的思緒回到了那個時候，神情有些恍惚。

撒旦停下了腳步，“啪！”一巴掌，打醒了游離的布蘭。

“夠了，布蘭，不要再說了。沒有可能，哪怕是一秒鐘的可能。”她說完直接離開了，修長的黑發隨風起舞，迎著微弱的燈光，在布蘭的眼里，是一幅畫。

那一巴掌，他有一絲的驚訝但即刻就接受了，右臉殘留著火辣的溫度，他能感受的到，他笑了，笑自己，咎由自取。

02

安室透幾乎快忘了自己等了多久，他從酒店出門尋人未果后，就一直待在房間的門口等她，他有鑰匙，可他不想進去。

終于電梯的鈴聲響起，他渴望地看著電梯那扇門，期待它的開啟，里面是驚醒。

門開了，安室透的眼神黯淡無光。一對情侶走了進來，瞄了安室透一眼，匆匆走過。安室透頹廢地沿著門滑下，他快忘記了時間。

“叮！”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安室透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電梯的方向，門開了，他“嗖”的一聲就沖了上去。

撒旦沒有松開他，他抱得很緊，卻很溫暖。

很溫暖，卻并不屬于她。

“我是撒旦。”沒有任何猶豫，她對他說道，就在她以為他要松開她的時候，安室透卻抱得更加緊了。

“我知道。你自己不是也說了，無論何時我都能分得清你們兩個，我知道你是撒旦，我當然知道。”安室透的手指伸進撒旦的長發之中，緩緩落下。

“那你為什么還……”還那樣抱著我，就不怕由紀子知道了，會生氣嗎？剩下的，撒旦沒能說出口。大抵也只有在安室透的面前，她能稍微放松一些，即便是在蘇格蘭的面前，她都無法做到。

也許，她太喜歡他了，會不顧一切在他的面前表現出自己最優秀的樣子，連一絲喘息的機會都不給自己。想到這里，她竟有些慶幸，慶幸自己對安室透的感覺，永遠都是親人。

安室透幾乎是克制自己不安的情緒說道：“早也不要瞞著我外出了，你和由紀子都是。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阿初已經不在了，我必須要保護好你們兩個……”

撒旦沉默了。

良久，她伸出了手，環住他的，靠在他的胸膛，閉上了雙眼。

“嗯。對不起，零。我，不會再了。”

不會再讓你擔心了，你只要擔心由紀子就好了。

只要擔心由紀子就好了，最讓人心疼的是她才對，她值得你為她擔心。

我，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