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目暮警部目光深邃,鄭重地對撒旦說道:“所以,請中村小姐能配合警方工作,我會派幾名警察保護你的安全,當然,米花酒店那邊我會去和酒店高層協(xié)商,加大對來訪人員的安檢力度?!?/p>
高木在一邊狠狠地點頭,他本來就是打算說這些的,不過看來還是警部開口比較合適。
目暮說完了,在等撒旦的回復,她淡淡地垂下眸,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幾秒后,她抬眸,蠕動的嘴唇似乎要張開說些什么。目暮他們屏住了呼吸,他們很希望能聽得到一個好的答案。
“不需要!”冷冷的三個字就這么蹦了出來,卻不是從撒旦的口中說出來的,她甚至都沒能說出第一個字。
幾人狐疑地轉(zhuǎn)向身后聲音的來源,只見安室透兩手伸進褲袋,大步走上前了,直接就環(huán)上了撒旦的肩。
柯南輕笑一聲,不過目暮警官卻不買安室透的賬,他胖乎乎的肉臉刷的一下沉下來,“我是在問中村由紀子,好像和你沒什么關系吧。”目暮也是老江湖了,怎會不知安室透已經(jīng)是個年紀快要30的大男人了,就這么直接環(huán)上人家小姑娘的肩,隨便,簡直是太隨便了,更氣人的是,這小姑娘怎么不反感?。侩y道就因為安室透長得帥嗎?
“不,目暮警部,我本來也是想說不用的?!比龅┖堋岸Y貌”地回應,禮貌是因為她還是裝成由紀子的性格,若是平常,她早就擺個冷臉了。
目暮:“……”
柯南和平次翻了個白眼,已經(jīng)無心吐槽。
反倒是小蘭不解了,“由紀子,有警察保護不是很好么?為什么拒絕了呢?”說著把目光拋向了和葉,和葉也贊同地點了頭。
沒等撒旦回答,安室透就搶先一步,“目暮警部,如果當事人不愿意的話,警方也不能強人所難吧!”
目暮的臉都有些黑了,這人,怎么一點面子都不給呢?不過他還是不死心,他是警察,每個潛在的受害者他都要盡其所能,人命關天,怎能如此草率呢!
“中村小姐是未成年,我看還是和你的監(jiān)護人談談吧,我會聯(lián)系你的父母的,相信他們也會理解我們?nèi)毡揪降牧伎嘤眯??!蹦磕嚎戳税彩彝敢谎郏掷^續(xù)說道,“我知道這樣很突兀,但是也希望你能理解。”
目暮以為搬出了監(jiān)護人就沒事了,畢竟父母都是關心自己的孩子的,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孩子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也會答應他們警方的要求吧。對此,目暮的信心又增添了幾分。
誰知安室透一聲嗤笑,隨即掀起眼皮,直視目暮警官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著:“不用勞煩您費心了,目暮警官。我就是中村由紀子的合法監(jiān)護人,我會保護好她的人生安全,請警部不要再費心了?!彼詈笕齻€字說得很慢,像是故意對目暮說得一般。他才不會把由紀子交給這些警察,若是讓琴酒發(fā)現(xiàn)警察在保護由紀子,很難想象他會做出什么來。即使他現(xiàn)在不知道由紀子就是撒旦,但很難保證以后他不會知曉。
唯獨這一點,他不想讓琴酒知道由紀子的存在,琴酒太危險了,只要是一絲的可能性他都要扼殺掉。
“納尼!”
當安室透道出自己就是監(jiān)護人的那一刻,其他人都愣了。
剛才還在吐槽的柯南如今斂下眸來,‘如果那天安室透說的是真的,他和撒旦沒有血緣關系。那么,他是撒旦的監(jiān)護人就意味著……
‘她的父母,已經(jīng),不在了?!履系耐准眲∈湛s。
平次與和葉原先并不知曉安室透和由紀子的關系,對于安室透是由紀子監(jiān)護人這件事,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雖說有些驚訝,卻也沒多大的起伏。
然而小蘭卻和柯南想得一樣,她垂下眼眸,不自覺沒入了哀傷,偷偷看了撒旦一眼,她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微微一笑,仿佛并沒有因為剛才的那些話而憂傷??吹竭@,小蘭的眼眶不禁有些濕潤,卻還是默默地忍住了。
她還只是個孩子,就經(jīng)歷了這樣的變故嗎?小蘭的內(nèi)心洶涌澎湃,如今,想要把由紀子當成匆匆過客,似乎是不大可能了。
她只是因為新一不在,有的時候就忍不住,在柯南面前會露出悲傷的神情,可是由紀子呢,她年紀要小得多,竟如此堅強了。
02
目暮警官此時額頭上三根粗的不能再粗的黑線,好吧,安室透的這個回答,他竟無言以對。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撒謊。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強求了,中村小姐,如果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人請及時和警方聯(lián)系。”
既然他是中村由紀子的監(jiān)護人,也都這么明目張膽地拒絕了,即使厚臉皮如目暮,也不想再多問一句了。
撒旦禮貌性地點頭表示同意。目暮不再多說,他訕訕地讓高木清理了現(xiàn)場。離開之際,柯南抓住高木的袖口問道:“吶,高木警官,在現(xiàn)場有找到‘SATAN’字條嗎?”
被柯南這么一問,高木倒是想起來了,他一臉想不明白的樣子低頭回應:“沒有啊,我和目暮警部都感到很奇怪,但是把屋子都翻遍了也沒找到字條??墒撬勒叩纳矸菪畔⒋_實是對應的。”
果然,柯南陷入了深思,雖說他和平次翻過屋子,但還是不太確定。既然警方都沒有找到,那么這次那個要保護她的人沒有出現(xiàn),也許,是真得不需要再放字條了吧。
而且,他不大相信,那個人就是安室透,畢竟兩人每天在一起,他又是個公安警察,何必如此麻煩再去驚擾警方呢。
現(xiàn)場清理的差不多了,目暮他們也打算離開,順便也把柯南幾人捎走了??履喜涣粼谶@里是因為安室透,撒旦說過,只有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安室透和由紀子都不知情。更何況,看安室透那么護短,柯南覺得能打聽出有用消息的可能性并不大。
既然如此,他還是先走一步吧,撒旦瞄了他一眼,他勾唇一笑。他們還會再見的。
小蘭依依不舍地多看了撒旦幾眼,撒旦只是回以微笑,讓她不要擔心。想到安室透就在她身邊,小蘭放下了心,溫柔一笑后,跟著柯南一起離開了。
03
待人都走了,電梯的門緊閉關上,安室透才放開環(huán)著撒旦肩膀的手,下一秒,他牽上她的手,入了房間。
剛才他關注過事故的現(xiàn)場,同樣的場景多年前他也曾遇到過,一想到今天的事故很可能會發(fā)生在她的身上,他怎么會不擔心!
“你沒事吧!”他關切地問道,眉眼里都是她的影子。撒旦卻是無所謂地聳聳肩,示意自己沒事。
但安室透還是不放心,他深邃的眼眸對上她的,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緩緩開口:“不,還是太危險了。撒旦,你還是住我那里吧?!?/p>
什么?!安室透這個提議令撒旦無言以對,她冷冷掃了他一眼,“我為什么要住在你那里?你是覺得我的身手不足以對抗那個兇手?”
“我不是,你的身手無可挑剔,只是……”
“只是什么?就算我要出去住,我覺得和小蘭住在一起也很好,為什么要和你住在一起?還是說,你想趁我不在,打由紀子的主意?”
最后那一句懟得安室透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他沒這么想,當然可能他也想過但是現(xiàn)在絕對沒有這么想,被撒旦這么一說他竟有些臉紅,卻不知該怎么辯解。
一連串的表情變化沒入眼底,撒旦冷哼了一聲,安室透被“逼急”了,說出了大實話。
“毛利事務所似乎被琴酒他們盯上了,毛利蘭那邊也不安全,我說什么也不會讓你去的。因為,因為……”因為組織已經(jīng)盯上了你,這句話,安室透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深邃的眼眸里迸發(fā)出一絲黑暗的氣息,撒旦的表情發(fā)生了微弱的變化,她周圍的一切都沒入了黑暗之中,而安室透早已消失不見。絕望的哭聲不絕于耳,在這黑暗之中,撒旦幾乎要被吞噬了。她甚至,看不到安室透的身影。
兩人再次對視,安室透察覺了那份黑暗。
“撒旦……”不安的情緒涌上心頭,他如鯁在喉,再也出不了聲。他不想看見她這個樣子,每一次見到這個樣子,那份黑暗,讓他恐懼,油然而生的恐懼。
那一聲呼喚將撒旦從黑暗拉回現(xiàn)實,她呼吸急促,腿部發(fā)軟差點要跪在地上,安室透一把抱住了她。
“撒旦,撒旦!”他捧著她蒼白的小臉,發(fā)白的薄唇映入眼眶,那么一瞬,他的心跳急劇加速,他抱著她,不停地呼喚她的名字,“撒旦,撒旦!”
那一刻,他竟如此害怕,害怕會失去她。
撒旦像是得了哮喘,呼吸困難,她不斷吐著粗氣,她在努力,努力讓自己平緩下來,可是她越是這樣想,呼吸就更加急促,無論安室透怎么喊她的名字,都沒有任何反應。
空氣中只剩下撒旦急促的呼吸聲,她臉色越來越慘白,似乎只要在下一秒,她就會因為缺氧陷入昏迷之中。安室透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他久久喚她沒有用,一個手刀落下,撒旦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中指試探她的呼吸,終于勻順了下來,安室透隨意擦過額頭,打開,手心里都是汗。
他就那樣抱著她,身體再也沒有挪動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