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刻,她與他生死兩別,她也沒能對他說出那一句:我喜歡你。
撒旦笑了,可是那笑容,不知何時,沾染了一層悲傷。
“咚咚咚”,有人敲門了。
撒旦不用去想,也知道來人是誰。敲門聲驚醒了安室透,他又瞇了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眼。見撒旦已經(jīng)醒了,他沒說什么,只是撫了撫她的秀發(fā),兩人相視一笑后,安室透就起身去開門了。
是柯南和小蘭,小蘭手里還捧著一束花。
“由紀子,你沒事吧!”小蘭走進來,關切地問道。她昨夜徹夜未眠,一是知道爸爸要去協(xié)助警察工作,而是知道由紀子身陷其中。她昨日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切前來酒店,卻被母親攔住了。
母親妃英理說什么也不要讓小蘭出門,她是律師,為無數(shù)打官司,其中不乏殺人兇手,她早已看慣了人性的丑惡,又怎會忍心讓自己的女兒去那危險之地?小蘭無奈,想要打電話給新一讓他關注,奈何一直都沒能打通。
一直到今天,聽爸爸說由紀子受傷了,兇手也緝拿歸案,她才被允許來醫(yī)院看她。
撒旦的眼光立刻化為一灘泉水,微波漾漾,時刻散發(fā)著溫柔,“我沒事,都是小傷。謝謝你的花,”視線落向柯南,她亦是笑著,“還有柯南,謝謝你們來看我。”
聲音和由紀子的一樣,甜甜的,柔柔的,聽起來很舒服。一邊的而安室透也只是抬了下眼皮,便沒再有任何表情。
看她的氣色紅潤,小蘭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
——
警視廳,審訊室。
山本悠一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手腕被手銬束縛,身邊是一位站姿挺直的警員。
目暮警部、毛利小五郎以及千葉警官等人在門外,看著鏡子里的犯人,一臉沉思。
目暮警部:“千葉,他還是什么都沒說嗎?”
千葉警官:“是,警部。從昨晚到現(xiàn)在,一共派進去5名警官審訊,但是犯人,只字未提?!?/p>
毛利在一邊撇撇嘴,“證據(jù)確鑿,他犯下多起案件,多條人命,不可能會減刑了,卻還是那么頑固。真是……”對于毛利來說,他無法對一個殺人兇手持有同情心,無論有多么大的理由,也都無法掩蓋,犯罪的事實。
無論有多么不堪的苦衷,不堪的真相,都無法掩蓋,他殺了人這件事。更何況,眼前的兇手,殺了7個未成年的孩子,還殺了一個無辜的人,做了替死鬼。
無法原諒。
“說起來……”毛利托著下巴,低聲道,“怎么總覺得他這張臉好熟悉的樣子?”好像在哪里見過,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哦,毛利先生,我想是因為,他和昨天的受害者,”千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邊說,一邊拿出了文件夾里,兩個人的照片,“也就是中村由紀子小姐有點像吧!”
“唉?納尼!”目暮和毛利同時被驚到了,幾乎在一瞬間就把照片搶了過去,仔細一看,果然。
昨晚光線太暗,目暮倒是沒仔細看由紀子和犯人的臉,可是現(xiàn)在……
兩個人眼睛、鼻子、嘴唇都不像,但是整體看下來,卻透露著幾分相似感,不是很像,但若是同時看到兩個人,會覺得兩個人是兄妹也不一定。
兄妹嗎?目暮像是想起了什么,抬頭問道:“千葉,這兩個人的關系查到了嗎?”
“還沒,但是白鳥已經(jīng)聯(lián)系英方的警察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p>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最后是毛利打破了沉默,“說起來,佐藤他們怎么樣了?”
“昨晚就醒來了,只是被電槍擊暈了,沒什么大礙?!鼻~回應道。
目暮則是擺了擺手,“告訴高木,讓佐藤他們幾個好好休息吧,犯人也已經(jīng)抓到了,這段時間大家也辛苦了?!?/p>
“是!”
——
時間轉眼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小蘭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來了兩個多小時了,她方想起來自己還有事情沒做。
“對不起由紀子,我要先走了。有位警察也在醫(yī)院,她平時對我和柯南照顧不少,我還要去看看她?!?/p>
撒旦點頭微笑,“嗯!小蘭你去吧,安室透在我身邊,沒事的?!?/p>
小蘭“嗯”了一聲,又和安室透打了聲招呼,柯南亦是。
兩人出了病房,就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履鲜遣惶肓⒖叹碗x開的,但是小蘭在這兒,他也不太放心就這么丟下她一個人。沒走兩步,他就回頭看了看。
正好看到安室透扶著撒旦出門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向右轉。
“小蘭姐姐我去趟衛(wèi)生間,你先去佐藤警官那里吧,我稍后就到。”柯南掙脫開小蘭的手,沒等小蘭回應,就跑開了。“唉?柯南!”小蘭疑惑地轉身,結果哪里還有柯南的影子。
病房里不就有衛(wèi)生間嗎?小蘭一臉不解。
柯南朝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向右拐,剛好看見撒旦在一間病房前停下。
回憶起昨晚的種種,柯南猜測那是昨晚安室透帶走的那個人的病房。說起來,他竟然沒問那個人的名字,也許是碰見了琴酒,他一時給忘了。
但是并不重要,柯南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撒旦如此關心他,想必就是MI6的特工了。也許,就是那個叫宙斯的特工。
只見兩個人進了病房,柯南也躡手躡腳走上前,屏住呼吸,趴在門外。
——
撒旦敲了敲門,聽見一句“comein”之后就開門進去了,跟在后面的是安室透。
一進去,安室透就被眼前的氣場給驚到了,他以為,病房里只有布蘭·克林頓一個人的,誰知,6男6女,除病床上的布蘭外,或是坐在病床邊,或是站著,又或是倚在一旁,外形上來看,都是佼佼者,一點兒也不必他差。
一想到由紀子在英國是和這樣的一群人共處,安室透心里一股悶氣兒下不來。
但是,在撒旦進來的那一刻,十二人齊刷刷地將視線轉向他們二人,也是在這一刻,安室透察覺到了異樣。
十二人都是一頭金發(fā),藍色的瞳仁,一頭黑發(fā)的撒旦,看起來如此格格不入。
除了布蘭眼底的期待,安室透在其他十一人身上感受到的,更為復雜。
有期待,又冷漠,也有,憎恨。
這只是他感受到的,他隨意瞄了一眼其他十一人,眼神都是平淡無奇,看不出什么。
看來,撒旦在MI6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過。安室透沒由來的心疼,只在這一秒,他就已經(jīng)暗自下了決定。
布蘭笑得很燦爛,“艾米莉,你來啦!”轉而看向安室透,“安室先生,你好!”安室透也禮貌性地點點頭會用,“你好?!?/p>
撒旦沉默不語,她背對著安室透,冷冷地來了這么一句:“安室,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要和我的,‘伙伴們’說?!彼室庠诨锇閭冞@三字放慢了說話的速度,安室透了然于心。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MI6的事,他不是不知情,而撒旦,是在給他們機會。既是如此,他一個日本的公安警察,在這里就有些過分了。
“嗯,我就在門外,有事隨時叫我?!?/p>
撒旦沒有回答,安室透也不再停留,徑直出去了。
柯南聽著安室透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在聽到門把手轉動的那一刻,心里大叫一聲“不好”后,撒腿就跑。
安室透出來了,坐在了門外的椅子上,另一邊的拐角處,是正在喘著氣的柯南。
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