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乘客請注意，由東京飛往倫敦的XXX次航班馬上就要起飛……”溫柔動聽的聲音從廣播傳來，在座的各位開始準備登機。

他們走出了房間，卻不是朝著廣播里的方向走去，他們乘坐的是私人飛機，時間剛好。

偌大的飛機上提供了幾個完整的房間、休息室、吧臺等，只有布蘭登機后是徑直去了房間里，而其他的人，則是坐在外面，相對無言。

飛機起飛，地面上的人越來越小，直到像一只螞蟻，耳邊還能傳來聲音，當景色一直變化，最后固定在云層之上，一眼望去，白云飄飄，前方，是溫暖的太陽，照著眼，睜不開。

這前后的一段時間內，布蘭還是沒有出來，赫拉盯著那扇門，抿了抿唇。

“宙斯他，是不是在恨我們呢？”低眉的雙眼不帶有半分光彩，滿眼都是灰暗的顏色，赫拉親啟了一瓶紅酒，語氣中，幾分自嘲，幾分無奈，都在她飲酒的模樣中，全部顯現(xiàn)。

雅典娜走上前，搶下了她的酒杯：“別喝了，赫拉。你呀，每次分析起案件起來頭頭是道，怎么一到宙斯這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為什么會這樣你們不是很清楚嗎？！我就是因為喜歡他，才不顧家里的反對進了MI6，你們也都知道我喜歡他。”也許，只有在將醉未醉之時，赫拉才能若無其事地稀里糊涂，“他一直都那么優(yōu)秀，從來不對任何人假以辭色。可是，自從那個撒旦，那個魔鬼來了之后，他就變了。

“她到底有什么好！一個黑毛丫頭，一點英國人的特征也沒有，還從來都不聽從命令。她那么叛逆，到底是哪一點，宙斯喜歡她，明明，她從來都沒有給過他一張笑臉。”

赫拉越說越激動，她一把推開雅典娜，指著那五個人：德墨忒爾，波塞冬，阿波羅，阿瑞斯以及阿芙洛狄忒，受了MI6局長：瓊恩·克林頓的指使，刺殺撒旦但是失敗的那五個人。

“還有你們！是你們背叛了宙斯，當年進入MI6，我們發(fā)過誓，只聽從宙斯的命令，可是你們五個，你們五個背叛了他！”

那五人被赫拉這樣指著責怪，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緊要牙關，臉色有些難看，動作總有些不自然。

還能說什么？赫拉說的沒錯，聽從局長的命令，明知宙斯不會同意，但還是義無反顧執(zhí)行了暗殺任務，還刺傷了前來救撒旦的宙斯。

這的確是背叛，哪怕昨日，宙斯給了他們最后一次機會，可今日宙斯的表現(xiàn)，是他們最不愿意看到的。

最痛苦的莫過于，我做錯了事，甘愿接受一切懲罰，可是你，卻一笑置之，不聞不問。我可以接受你的任何憤怒，卻無法接受你千里之外的絕對冷漠。

冷漠才是扼殺一切的罪魁禍首。

雅典娜是除了宙斯之外，最受其他人尊重的，這時，她站出來，說了幾句：“我知道，宙斯最近幾天對待我們有些像陌生人，我也知道，這樣的舉動傷了大家的心。我們是一個團隊，是要互幫互助的，不僅僅是十二神，撒旦也是我們的同伴。我知道，撒旦的到來幾乎要分裂了這個團隊，可是我們的隊長是接受了她的，我也接受了她。

“這些年來，因為撒旦的介入，團隊里矛盾時候發(fā)生，撒旦也是個冷性格，不愛說話，也不太討人喜歡。可我還是那句話：她只是個孩子，到底是經歷過了什么，才能讓一個孩子，變得這樣抗拒任何人？她對任何人都抱有警惕，只憑這一點，我無法想象她曾經的經歷，無論她是以怎樣的方式來到MI6，但既然她來了，她就是我們的一員。

“前幾天的事，我聽到了也是震驚，同宙斯一樣，無論如何我也想不到，自己人會傷害自己人，這是最令宙斯痛心的，你們都知道同伴對于宙斯而言，意味著什么，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我也知道這當中的無奈，局長之令不能違抗，因為我們是MI6的特工。可是這件事，對宙斯而言，是徹底的傷害，同伴被同伴所傷，下命令的人又是自己的生身父親，沒有什么能比最親的人帶來的傷害，再深一些，即使是宙斯，也無法愈合。

“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宙斯重新給了我們選擇，說明他還是在乎我們。至于宙斯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請大家理解，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宙斯，他不是神，他只是一個人，七情六欲，總是占據(jù)了一個人的全部。宙斯在給我們時間，我們也要給他時間，好嗎？”

雅典娜用最期待的眼神看著他們，周圍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有人在低頭，有人倚窗飲酒，但相同的是，他們都在思考。

一秒鐘，兩秒鐘……一分鐘，兩分鐘……汗水從掌心冒出，雅典娜這才發(fā)覺自己全身都是汗，她一直在等回應，可是，都沒有回應。

這事件，雖然只是短暫的幾分鐘，卻總像過了幾個世紀那般漫長。

終于，參與事件的那五人齊刷刷站起來：“我們去向宙斯道歉。”

雅典娜會心一笑：“嗯！他一定會高興的。”

德墨忒爾是最先來到房間門口的，她輕聲敲了敲門：“宙斯，我們五個，有話想和你說。”

沒有回應。

第二次敲門：“宙斯，你休息了嗎？”

還是沒有回應。

第三次：“宙斯……”

忽然有一種不安的預感涌上心頭，赫拉擠過那五人，大力地敲門：“宙斯，宙斯？！”

依舊沒有回應。

“我來！”赫淮斯托斯說著，來到房間門口，側身用力撞門，片刻之后，門被撞開，赫拉第一個擠進去，發(fā)現(xiàn)房間內。

空無一人。

現(xiàn)在是高空之中，云層之上，宙斯卻不見了蹤影。

行李箱還在房間內，留下的，還有一張字條。

赫斯提亞拿起了那張字條：回國之后，我們還是一個團隊，在那之前，我要一個人留在日本。

這是赫拉才話恍然大悟：“宙斯一開始就進了房間，那時候他就已經下了飛機。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回國，”

剩下十人面面相覷，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該說些什么。

——

機場衛(wèi)生間，金發(fā)碧眼的男子帶著口罩打了一個門進去，十分鐘后，一個黑發(fā)黑眸的男子出來，戴著口罩，在機場四周張望了一圈，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