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天明。
撒旦依靠在陽臺,兩手搭在柵欄上,看著外面高樓林立,看著遠處的紅日正慢慢地升起來。周圍一切安靜如常。
“吱呀”一聲,門開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邁向窗外的撒旦,最后,在屋內停下了,就那樣注視著窗外的人的背影,默默無言。
撒旦自是聽到了腳步聲,只是懶得回頭:“你回來啦!”
“嗯。”降谷零點頭,隨即將手中的早餐放在一邊,拉開門,靠近撒旦,雙手握住欄桿,目光轉向外面的一切。
高樓聳立,街道錯綜復雜,偶爾的車笛聲響起,偶爾的人聲陣陣。
撒旦慵懶地把頭轉向他,懶洋洋地問:“找到他了嗎?”
“沒。”降谷零搖頭,“自從上次他幫我從朗姆的手中救出來之后,就再也沒有音訊。”“我以為他回國了,沒想到還留在這里。”唇角露出一絲弧度,仿佛是在嘲笑自己。
同為男性,降谷零自然知道布蘭留下來是為了什么。
“他擔心你。”
撒旦不語,擔心這個字眼,太多余了。
“吃早飯吧。”
良久,她才說了這句話。
降谷零聳了聳肩,沒再說話了。其實,他沒說的是,方才在樓下遇見了他,這早飯還是他買的。
不過,一想到布蘭沉默不語的模樣,降谷零也是識趣地沒告訴撒旦實情。
撒旦走進餐廳,打開降谷零打包回來的早飯的那一刻,動作頓了幾秒,也就幾秒而已,驀地就坐了下來。
笨蛋。
——
下午。
不在下班高峰期,人流稀少,巷口偶爾會有幾輛車通過,但總體上來講,一切安靜。
朱蒂老師出現在工藤新一的家,二樓窗口凝望了一會兒,復轉身回了去,坐在沙發上。
端起一杯茶,細細品嘗。
“秀,這件事,我們真的不參與嗎?”眼神看向右前方,黑色的背影沒入眼底,是沖矢昴。
“公安警察和黑衣組織之間的事,我們FBI明面插手不太合適,不僅如此,我發現琴酒又開始調查我了,我猜測,他應該知道了我還活著。”沖矢昴依舊瞇著眼,只是聲音卻是赤井秀一的。聲線穩重,低沉富有磁性。
朱蒂臉色大變:“什么!那你豈不是很危險?!你不能留在這里了!”
沖矢昴一臉淡定,絲毫不慌張:“無妨,我假死之后的一切處理都很徹底,以沖矢昴的身份出現也是自然而然,他一時半會兒不會查到的。”
“可是,以防萬一總是要的”朱蒂老師不放心,繼續說道:“如果琴酒他……”
“放心吧!”沖矢昴的聲音刻意加重了,朱蒂不禁怔在原地,眼神有些迷離。
也許是知道自己的聲音有些過了沖矢昴又降低了些:“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有一絲失落,但是朱蒂還是故作堅定,挺直了身板。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再也沒有理由留下來,她抿唇一笑,選擇了離開。
有些事,只能作為一個同事之間傳遞,再也不能像當年一樣,是戀人。
不再是戀人,只是同事,所以,過多的關心,是多此一舉。
朱蒂駕車離開的時候,看見了灰原哀,那個嬌小的女孩,背著書包,自若地轉進了工藤新一的家,不僅如此,車與灰原哀擦肩而過的瞬間,朱蒂看見沖矢昴站在外面,帶著笑意,而那笑意,是給灰原哀的。
自嘲地一笑,朱蒂垂了眼眸,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