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亂平定之后,墨旭又很快朝著隊伍中間走去,在那里,這個東靈國唯一的國主大人在一眾侍衛(wèi)的護衛(wèi)下靜靜等候著墨旭。
車隊的前頭,原本站在墨府門口的眾大臣們見到這樣的變故慌了陣腳,現(xiàn)在變故好不容易都平定了下來,一個個都立馬涌向了中間的馬車。那些東靈國的老臣們竟然可以推開重重守護的侍衛(wèi),什么也不顧地朝著馬車奔去,好不容易擠開了所有的侍衛(wèi),東靈國的大臣終于來到了馬車前面,緊接著眾大臣齊刷刷地朝著馬車跪下,剛才的騷動將他們驚嚇的不知所措,但是除了墨旭所有大臣都沒能幫上忙,沒有及時來到魏澤鈺的身邊,所以這一刻他們一定要趕快來到馬車前,表示對魏澤鈺遭到襲擊的擔(dān)憂。
侍衛(wèi)們擔(dān)負著護衛(wèi)魏澤鈺的工作,但是他們沒能想到一眾大臣會有如此反應(yīng),現(xiàn)在跪在自己面前的畢竟都是東靈國的各位掌事大臣,自己哪里能夠承受他們的跪拜?所以侍衛(wèi)們即刻散開一大片,為迎面趕來跪拜行禮,誠惶誠恐的大臣們騰出地方。
然而,所有的大臣都沒能猜到魏澤鈺根本沒有乘坐他們眼前的這輛馬車。而是穿著侍衛(wèi)的衣服騎在馬上混在了隊伍中間。
“圣上,臣等該死,讓圣上陷入險境。”
“圣上,您還好嗎?”其中的一個大臣躬著身子一邊行禮一邊帶頭說到,可是,盡管大臣這么問著,馬車里卻沒有半分響動,回蕩在耳邊的只是風(fēng)吹起厚厚的車簾子的聲,音。
“圣上?”見久久得不到回應(yīng),大臣們更加著急了,什么都不能做的他們只好發(fā)揮他們最擅長的技能,加大了聲音再一次問到。
然而,被厚厚綢布圍起來的馬車里依舊沒有半分響動。
這時,墨旭差不多已經(jīng)走到了車隊的中間,墨旭憑著自己驚人的記憶只是靜靜的一瞥就找準了魏澤鈺的方位。
墨旭果斷地朝著自己認準的那個“侍衛(wèi)”走去,兩旁的侍衛(wèi)看見墨旭倒也十分識相地退讓兩旁,以方便墨旭可以徑直地走到魏澤鈺的身邊。
墨旭的步伐沉穩(wěn)有力,穿過侍衛(wèi)的一路上都暢通無阻,很快他就走到了魏澤鈺的身邊。來到了魏澤鈺身邊的墨旭一擺手抱拳,朝著眼前穿著侍衛(wèi)服,眼中卻閃爍著精明光芒的男人行了一個大禮,墨旭邊行禮邊向魏澤鈺問候著:“拜見圣上,微臣救駕來遲,請圣上開恩。”
墨旭雖然這么說著,但是卻又聲音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好像從未發(fā)生過什么,就連那張平日里最為英俊的臉龐也看不出半分變化,依舊是寡淡的表情,靜如止水的眼神,深潭一般的瞳孔,還有象征著一切的從不會動搖的決心。墨旭的聲音成功地引起了眾大臣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在一瞬間朝著墨旭這邊投了過來。
接受了墨旭的跪拜,那“侍衛(wèi)”倒也十分淡定,好像墨旭會走過來向自己行禮已經(jīng)在自己的預(yù)料之中一樣,那侍衛(wèi)終于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不緊不慢地脫下自己的頭盔,霎時,頭盔下那金燦燦的皇家頂冠即刻就表明了“侍衛(wèi)”的身份。按照規(guī)定,在東靈國只有皇家貴族的成員才能在束發(fā)時在頭頂上加上這樣閃耀的冠頂。而當這個皇族的地位越高,那么他的冠頂就可以越發(fā)閃耀,當然在整個東靈國還有誰能夠比魏澤鈺的地位還要高呢?所以魏澤鈺隱藏在侍衛(wèi)那寬大的頭盔下的冠頂是金燦燦的顏色,這在東靈國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榮耀。
因此在東靈國幾乎所有的皇家貴族都以自己頭頂?shù)哪且豁敼陧敹院莉湴?。不過也有例外,就比如墨旭,墨旭因為性子的原因一直不飾華麗,盡管他可以戴著相比于大多數(shù)大臣都要閃耀的冠頂,可是墨旭卻只有在今天這種正式的場合才會加上屬于自己的頭冠,緊緊束著自己那一頭黑色柔順的頭發(fā)。
這邊眾大臣看著摘下頭盔的魏澤鈺,才一個個反應(yīng)過來,急忙撥開擋在自己前面的侍衛(wèi),大臣們朝著魏澤鈺的方向竭盡全力地奔過來。
“圣上,圣上。”眾大臣還沒有跑到魏澤鈺的身邊緊張地就幾乎站不直身子,歪歪倒倒著叫著圣上。在離魏澤鈺只有幾步的時候,眾大臣們都跪了下來,緊接著又深深地扣著頭,一個個著急慌亂的樣子就好像自己犯了欺天的罪過。只有墨旭,在慌亂無措的眾人中平靜淡定得很是顯眼。
“好了,平身吧,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笨粗@么多人烏泱泱地涌向自己,又齊齊跪下,魏澤鈺先開口讓大家鎮(zhèn)定點。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都在一瞬間亂了手腳也是情理之中,畢竟誰也不會想到從皇宮到墨府的這么一大段距離,埋伏的刺客會在墨府的門口動手,這其中的含義,恐怕不僅僅是挑釁。魏澤鈺一邊穩(wěn)定著人心,一邊卻用余光在不經(jīng)意間瞥著墨旭,在魏澤鈺的眼里,墨旭永遠都是這么冷靜,可是,近期自從那個身份可疑的女子來到墨府之后,自己卻聽說墨旭為了保護她不僅一改以往的從容風(fēng)格,甚至都險些失了分寸?,F(xiàn)在自己遭遇襲擊,還就在他墨府的門口,恐怕這樣安排的緣由與那女子有關(guān),所以魏澤鈺想要看看,墨旭對此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老實說,魏澤鈺心里也清楚,若是自己因此治墨旭一個保護不當?shù)氖氈?,那么這次黑衣人的目的恐怕就已經(jīng)達到了。
魏澤鈺在心中仔細地想了想,看來黑衣人所做的這一切不僅是針對自己,恐怕還有墨旭。這樣看來自己更加不能讓對方得逞。
想清楚后,魏澤鈺上前一步親自扶起還跪在地上的墨旭,原本眾大臣以為魏澤鈺在墨府門口遭到襲擊,墨旭不管說什么只怕是都不能脫離關(guān)系,哪里知道魏澤鈺現(xiàn)在還親自將墨旭扶了起來。
有些藏不住心思的大臣直接好奇地開始在竊竊私語議論著。
“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治墨大人的罪嗎?國主大人怎么會?”
“是啊,是啊,看來國主大人對墨大人真不是一般的器重啊。”
“可是即便如此,這一次的確是墨大人護衛(wèi)不力,讓國主大人在他的家門口遇到危險,本來就應(yīng)該被罰的?!逼渲械囊恍┐蟪奸_始憤憤不平。
“好了,所有人都起來吧,墨旭,你在前面領(lǐng)路,夜宴可以開始了?!毖劭粗紫掠懻摰穆曇粼絹碓酱螅簼赦暭皶r出聲打斷了所有人。
“是!”得到命令的墨旭倒也不耽擱,直接走在前面在一眾大臣的注視下朝著墨府走去。魏澤鈺緊隨其后,即刻,大臣們也都識相地閉上自己的嘴巴,乖乖地跟在后面朝著墨府的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