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澤鈺雖然察覺到了閔嫻的心意,可是看到墨旭一臉平靜的樣子,深知墨旭性格的魏澤鈺心中能感覺到墨旭對待閔嫻心意時的冷淡。看著墨旭毫無表情的神色和淡定的眼神,魏澤鈺心中暗自發笑,看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閔嫻的一腔熱忱和心意恐怕就要付諸東流了。
不過這對魏澤鈺來說并不是一件壞事,作為權利中心的最高掌權人,魏澤鈺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手下的大臣相互之間有著緊密的聯系,尤其是東靈國三大豪門之間的關系更加讓魏澤鈺感到敏感,好在現在墨旭對閔嫻還沒有什么特別的情感。這也是讓魏澤鈺比較放心的地方。
夜宴繼續進行著,魏澤鈺坐在高高的大堂上,悠然地欣賞著歌舞,從夜宴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夜宴上風平浪靜,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魏澤鈺由剛開始的緊張等待到現在慢慢放松下來,夜宴過去了將近一大半,想來今晚魏澤鈺想要等的人是不會來了,只不過讓魏澤鈺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是那些恨自己入骨的燁龍城復國一黨怎么會如此輕易地放棄這個刺殺自己的好機會。
三個多小時以來,魏澤鈺一直高高端坐著,此刻倒真的有些感覺到脖子僵硬的疼痛。魏澤鈺輕輕地向后躺了躺,松了松自己的筋骨。
自從閔閣老到來以后,墨旭就將自己的位子讓給了閔閣老。所以,將近一個多小時,墨旭只能自己站在一旁。只是墨旭現在因為心中的憂慮以至于自己都沒能察覺到疲累,原本計劃好了縝密的計劃要將行刺的殺手一網打盡,哪里知道那些黑衣人在墨府門口進行一次小小的攻擊之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倒有些不太像以往以來自己遇到的刺殺事件。
但是魏澤鈺的小動作墨旭還是注意到了。看的出來魏澤鈺有些累了,墨旭慢慢走上前一步,朝著魏澤鈺微微低頭行禮。
“圣上,天黑路遠,不如今晚就在微臣的府邸休息吧。”墨旭開口向魏澤鈺建議到。
“嗯”魏澤鈺果真有些累了,此時此刻有些慵懶和疲累地應著。
得到魏澤鈺的應允,墨旭朝著站在自己身后的易岳微微一點頭。易岳也很快反應過來,趕忙就下去著手辦理相關事宜。
墨旭的建議著實讓一眾大臣都有些吃驚。魏澤鈺身為國主,不論是在飲食,用品,還是在護衛上都有著嚴格的規定,誰承擔著那份風險,誰就相當于拿著一個燙手的山芋,可是墨旭竟然主動開口向魏澤鈺建議留在墨府過夜。
墨旭的決定膽大得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圣上,不可!”當魏澤鈺微微點頭答應的時候,在場的大臣盡管驚愕但是都沒有說話,只有柳暮懷在這時忽然發聲第一個反對這個建議。
柳暮懷的反對成功引起了魏澤鈺的注意,只是魏澤鈺有些累了,索性魏澤鈺就躺在寬大的躺椅中懶懶地問到:“不知柳愛卿反對是有什么理由呢?”
“圣上,恕臣直言,墨大人的府中并不安全,臣私下里認為,圣上萬萬不可在墨府中就寢。”
“哦?墨府里不安全?柳愛卿難道忘記了墨旭可是東靈國的京畿守將,如果他連一個小小的墨府都管理不好,那么叫朕如何放心將整個國家最重要的京城的安全交給他呢?”魏澤鈺微微閉上眼睛,開始用右手輕輕按著自己的印堂穴。
“回圣上,臣只是出于對圣上安全的顧慮,臣并不敢質疑圣上的決定,只是就臣所知,墨大人近期曾收下一名婢女,只是這婢女的身份可疑,來到墨府后又幾次三番地讓墨大人陷入危險之中。所以臣擔心那女子背景并不簡單,恐她會傷害到圣上。”柳暮懷言辭懇切,若非知道他的真實目的,恐怕魏澤鈺當真以為柳暮懷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安全。
聽到這里,魏澤鈺便不再說話了,看這形勢,魏澤鈺知道柳暮懷定又要談及有關那個叫曉蓮的女子的事,這種情況下,魏澤鈺不能先幫墨旭開脫,不然當著一眾大臣的面恐怕很容易會被背后議論。
說真的,柳暮懷并不知道墨旭和魏澤鈺約定的事,其實今天舉辦這個夜宴,也是魏澤鈺用來通過這個宴會來打消柳暮懷那過剩的“好奇心”的方法。
只是現在看著迫不及待終于逮到了機會的柳暮懷,魏澤鈺從心中感到有些厭煩。
其實柳暮懷的野心,魏澤鈺又怎么會沒有一絲一毫地察覺呢?只不過柳暮懷仗著自己是柳家嫡長子的身份有時會在朝堂之上作威作福罷了,暫時他還沒有大的動作,也正因如此魏澤鈺對柳暮懷若做的事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偏偏在這一刻,自己又不能生生打斷柳暮懷的話。
“圣上,之前微臣和您提到過,的確墨大人的能力臣等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近日來,墨府中也確實不夠太平。如若您不信,不如讓墨大人將那個充滿傳奇色彩的侍女叫出來,有您在這,相信臣等一問便知。”柳暮懷開始慫恿魏澤鈺讓他逼著墨旭將蘇曉蓮喊出來。
可是,墨旭心中也清楚,一旦曉蓮當著眾大臣的面出現,一定會引起不小的風波,到時候那些朝堂之上的頑固派定當要刨根究底,只怕到最后就算什么也沒有弄清楚也要治曉蓮一個刺客的罪過。如此,自己還如何能夠實現自己對曉蓮的諾言?
“圣上,鑒于您今晚也會來參加夜宴,所以臣早早做了準備,之前墨府中的確出現了叛徒,臣未能及時發現的確是臣的失職,但是現在臣都已經查探清楚了,并且臣已經讓人將叛徒抓了起來并仔細地拷問了一番。所以圣上盡管放心住下,”墨旭一字一句說的很淡然,說到這,墨旭微微轉過身對著柳暮懷,“所以,柳大人大可放心。”
仿佛是察覺到魏澤鈺的為難,墨旭首先開口及時給魏澤鈺解釋到,魏澤鈺正有些發愁,墨旭的這一番話剛好給了自己一個就此放過的理由,只是柳暮懷卻好像并沒有決定放棄。
“圣上,即便墨大人這么說,微臣還是覺得有必要傳出那個潛藏在墨府中的奸細,只有當著您的面,臣才覺得一切都是可信的。”
“柳大人這么說是在質疑墨大人話的真實性嗎?難不成墨大人為了保護一個婢女會犯下欺天的罪過?”大概是柳暮懷的話說得有些過分了,平日里有和墨旭要好的一個大臣終于忍不住開始質問起柳暮懷來。
被一個大臣這般問到,柳暮懷卻突然不說話了,就好像在默認一般。
“圣上,那奸細就在墨府的柴房里,若柳大人想見她一見,又有何不可?”墨旭面對柳暮懷的質疑不卑不亢。
“好,那就帶上來吧!”魏澤鈺心中清楚,若今天不讓柳暮懷見到這個女子,恐怕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會放棄的。
所以既然他想要看墨府奸細的愿望如此迫切,那么自己和墨旭又為何不滿足他呢?
只是柳暮懷并不知道接下來在墨府中發生的一切都是墨旭已經和魏澤鈺約定好了的,就像是戲劇之前的排練一般。
柳暮懷更不知道的是墨旭保護曉蓮的方法很直接也很有效,就是向魏澤鈺坦白這一切。一切魏澤鈺心中想要知道的事情,墨旭的這份勇氣和決心才是墨旭之所以能夠贏過柳暮懷的原因。
只是這些個理由,這些個原因,高傲自大,野心勃勃的柳暮懷永遠都無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