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易岳就拿著加密的信函朝著墨旭的書房趕過來。
手中的信上被加蓋了急件的印章,說明里面的內容事關重大,因此送信的信使更是連夜趕路,終于在這寒冬的清晨送到了墨府。
看著上面還沒有新蓋上去的紅色印章,易岳加快了步伐,朝著墨旭的書房走過去。
雖說現在時間還早,不過易岳料定了墨旭此時此刻會待在書房里,自從那日與曉蓮鬧了別扭以來,整整三天,墨旭都不曾從書房里出去,三天以來,也不見曉蓮在墨旭身邊服侍,易岳也只好吩咐下人將吃食一應準備好了送到了墨旭的書房里。
想起這件事,易岳又看了看手中這封信,只能在心中又嘆了口氣。
輕輕扣了扣門,易岳留神聽著書房里的動靜,聽到墨旭應允了一聲后才推門走了進去。
“公子,這是我們被派出去在尋找燁龍城入口的手下送回來的加急信件。”易岳一進門便遞上了自己手里的信封。
墨旭放下手里的筆,立刻拆開了手里的信,閱讀著手信的內容。
“公子,怎么樣?”易岳注意到墨旭的神情在看到信里內容的時候略顯得凝重,似乎是遇到了難解之事,但是凝重之中還似乎有幾分果真如此的意味。
看好手中的信,墨旭將信重新折疊好,就著書案上微微抖動的紅色火燭燃得一干二凈,又隨手鋪開了手邊的看上去有些破舊的地圖,細細看著地圖上一塊線條匯集的地方。
“青龍盤旋,赤龍乍現,傳說是一個沒有得到允許便不能輕易進入的地方。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公子所說的允許是?”
“當年的燁龍城座落在青龍盤旋的山脈,燁龍城的城主更是為了整個族人的安全使用一種神術將整個青龍山都保護了起來,沒有他的允許,擅自闖入城內的人都會喪命。”墨旭將手中的最后一點紙末也丟入火苗中,火苗借著紙末燒的亮堂起來,一下子竄得高了些。
“不過如我若想,當年的城主是依靠著地底的巖漿才能夠做到這一點的。”
“地底的巖漿,那青龍山豈非就是一座活動的火山了?”易岳驚詫不已,“只是,將安居定邦的地方安置在活動的火山山脈上,這燁龍城的城主真的是太過冒險了。”
“并非如此!”墨旭的眼底流動了一股微波,微微和緩的眼神中卻涌動著一股敬佩的神色。
“青龍山地底的巖漿比較深,輕易不會爆發出來,不過地上的萬物卻能夠免費借用這來自地底的無限熱源。雖說有風險,不過得益更多。這也許就是燁龍城‘遍地黃金’的由來之說吧。”
“‘遍地黃金’之說是假的,也就是公子您已經搞清楚了燁龍城的地理結構,那這樣的話您不應該高興嗎?怎么見您還一副臉色凝重的樣子?”
墨旭默默收起了手中的地圖擺在了一邊,提筆蘸了蘸桌上硯臺里的墨水,攤開了信紙開始寫著書信。
“雖然知道了燁龍城依靠的防御方式,但是想那燁龍城的城主必定為了防止外族的入侵而設下了很多的機關,只怕是要進到里面并不這么容易。”
墨旭一邊說著說著一邊很快地在信上工整地寫下了幾行字,“你我現在手書一封,你即刻讓人帶過去,只需要吩咐一聲所有的一切都要按著我信中的內容來,沒有吩咐的不要妄動,以免不必要的犧牲。”
話說著,墨旭的信也寫好了,將信折疊好裝入信封遞給了易岳。
“是,公子。”易岳接過信準備將信帶給府中的專門信使。
只是臨打開門走出去的那一刻,易岳忽然停住了腳步。
轉過身來,易岳看著又準備沉入工作的墨旭,臉上有些不忍,好像有些想要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很是猶豫。
“公子,”終于一番猶豫之后,易岳像下定了堅定的決心一般走到了墨旭的近前,一邊抱拳行禮一邊說到:“有些話還是和曉蓮姑娘說清楚的好,畢竟要是您不說,誤會就永遠沒有辦法解釋清楚,屬下實在不忍看公子您和曉蓮姑娘一直這樣痛苦下去。”
聽到易岳這么說,墨旭的筆尖難得停了下來,墨水順著筆鋒在干凈的紙上化開了一朵花。停頓了兩三秒,墨旭再次揮動起手中的毛筆批閱起手中的章件來。
易岳微微皺著眉,又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微微鞠了一躬,大跨步地走出了墨旭的書房。
易岳走后,墨旭的筆又再次停住了,感覺到難過又難以言說的痛苦。
“解釋嗎?可是我該如何解釋呢?不管怎樣,欺騙她,利用她的話都是事實,明明知道她會那么得難過,但是我,卻無從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