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白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一柄長劍猛然竄過來,一下子貫穿了兩個離她最近的刺客。旋即,君一諾身形一閃,不過片刻就將那些刺客全部抹殺,剩下顧白楠張大了嘴巴,干瞪著眼。
啥?還有這么牛逼的功夫,早干嘛去了!
屋內的刺客一個活口都沒有,君一諾直直地站著,冷眼看著門外。
烈風帶了一批黑衣人從屋檐飛身下來,從人數上就完全壓制住了那批刺客。
“王爺!”烈風一到,便匆匆趕到君一諾面前。
君一諾冷冷道:“一個不留。”
“是!”
看著烈風轉身出去,而這一場刺殺終將以君一諾的勝利告終,顧白楠微微松了口氣。
外邊的殺伐聲逐漸弱下,顧白楠看著君一諾就這么負手而立,背對著她看著門外,轉了轉眼眸,彎了彎唇,看上去要多陰險有多陰險。
她緩緩舉起了手中空匣的弩,對準了君一諾的后背。
君一諾在覺察身后的動靜后,不著痕跡地勾了一下唇角,轉過身去,不以為意地看著她。
“有遺言嗎?”顧白楠眨了眨眼睛。
看著那個女人如同狐貍一般盯著自己,君一諾的臉上沒有半點神情。
僵持了幾秒鐘,顧白楠只覺得被君一諾看得頭皮發麻。她一副無趣的模樣聳了聳肩,隨手扔掉了手中的弩。
就算匣中有箭,她這會兒也已經沒有殺他的必要,而且,就沖他那種身手,她也殺不了他。這一場不知道是誰安排的刺殺唯一讓她看清的就是,跟誰為敵也不能跟君一諾這個變態為敵。
靜默之際,烈風走了進來:“王爺,都處理好了?!?/p>
“送到大理寺。”君一諾說著,目光卻依舊沒有半點偏移地盯著顧白楠,意味不明。
就在烈風帶著人將所有的尸體都拖了出去之后,君一諾還是一動不動。
顧白楠自認定力不錯,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被那個男人盯著看了這么久,就總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她張了張口,沒好氣地道:“王爺看著我做什么?我臉上有東西嗎?”
話音剛落,君一諾緩緩走到她跟前俯下身去,伸手捏住她的下頦,粗糙的大拇指肚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他薄唇一勾:“沒有。”
聞言,顧白楠眉頭一皺,抬手就想將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打開,卻被他反手抓住。
“藥罐子還有這種身手,倒是讓本王意外了。”
顧白楠愣了一下,也是,古代女子基本都是那種嬌弱的大家閨秀,像她這樣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還真的少有。不過那又怎樣,反正他君一諾就是再能,除了原主的身份,他也查不出什么來。
她歪著腦袋,仰視著他:“王爺說笑了,我身子再弱,也是將軍府的人,會點三腳貓功夫,這不為過吧?”
原以為他會再問些什么,卻不想他只是“嗯”了一聲,便松開了她的手,看不出來是信,還是不信。
君一諾并沒有繼續呆下去,而是如同來時那般沒有半點交代就抬腳離開。他的事情,多著呢。
看著君一諾就這樣走掉,顧白楠倒是終于松了口氣,揉了揉疲累的肩膀,在下人們過來清理好屋子的之后,就讓小銀幫著她挪到床上。
躺在床上,顧白楠一點睡意都沒有。雖然這個屋子已經被清理得看不出方才那一場激烈的刺殺,但那些畫面還是在她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那些刺客來刺殺君一諾,不去君一諾的主院反而跑來后院,肯定是君一諾設的局。這么大規模的刺殺當朝王爺,肯定跟政斗脫不開關系。
只是,君一諾為什么要誘敵絕對不需要這么麻煩,他為什么要拿她作餌呢?
這一邊顧白楠因為意識到這其中的利害關系而久久睡不著,那一邊君一諾的書房也是燭火通亮。
書房內靜默得連氣氛都有些凝重,地上丟著幾把弩,君一諾就坐在正座上,神情冷然地看著箭頭上泛著的藍光。在他的跟前,除了烈風,還有另外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
“王爺,那些人全部都是死士,弩箭上的毒雖不常見,但能瞬間讓人化為焦尸,毒的出處,想來只有西域了。”青衣男子神色凝重。
“西域?”烈風轉了轉眼珠,瞬間像想到什么那樣看向青衣男子,“白禮,你是說,天之痕出的手?”
白禮看向烈風,搖了搖頭:“天之痕只做買賣,絕對不會自己出手,那些死士看上去也不像是西域之人?!?/p>
語罷,他又看向君一諾,拱了拱手:“王爺,天之痕買賣關系雖復雜且隱秘,但屬下想,不管是今夜的刺客還是半年前那場好戲,出手的并非只有宮里的那位?!?/p>
君一諾眸色凜冽,嘴角閃過一絲冷絕:“藏了這么久,也該出來見見光了?!?/p>
烈風和白禮相視了一眼,王爺終于決定要出手了。
“對了,王爺,后院那女人……”白禮皺著眉頭,猶豫著該怎么開口。
“那東西非她所有,”君一諾說著,轉眼瞥向烈風,“傳消息出去,司閑故交顧白楠初入東文,暫住秦王府。”
烈風有些不解:“王爺,為什么是司閑的故交?”
白禮看了一眼身旁這個榆木腦袋的少年,不禁伸手敲了他一下:“既然已經替王爺解了蠱,那不管她是怎么來的,都必須是司閑送來的,明白嗎?”
烈風有些疑惑,搖了搖頭看向君一諾:“王爺,”
君一諾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話多?!?/p>
聞言,烈風當即閉上了嘴,不敢再吭聲,隨后就被白禮拖了出去。
這臭小子哪哪兒都好,就是腦子太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