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石頭陣出去,姬刻才發現這里原來是水井的地底,有陣法能夠直達歐卡萊主教上面的房子里,大概是凌晨二三點的時候,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扶著魔族少女走出教堂,少女對他說道:“離這里最近的城南有一處酒樓,直走300米。”
她從懷里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遞給姬刻,“開兩間房,我現在可能要沉睡一下了。”
姬刻接過錢袋苦笑,她對一個陌生人的態度也太隨便了吧,她和她的全部身家都毫不猶豫的交給了我啊……
走了大約五分鐘便看到了酒樓,簡單的裝潢,門口擺放著兩座石獅鷲作為驅邪鎮宅的吉祥物,姬刻大概能夠猜想出老板的心理內容,傳說中的獅鷲就是負責看管珍寶錢財,而這老板是一個十足的守財奴,卻與獅鷲的性格完全相反,獅鷲的存在就是處罰貪財的人類,而他的做法像是背向而馳。
不過想了這么多,還不清楚獅鷲在這里的象征與地位。姬刻走到門前,拍了拍門,叫喊道:“請問有人在嗎,我是過路的旅客,想借宿一晚。”
片刻后,姬刻聽見里面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沒有多余的空房了,請回吧。”里面傳來的是一道尖利的嗓音,隨后門開了,露出一張不耐煩的臉。
一枚即使是在夜晚也無比閃爍的金幣放在他的眼前,姬刻更不耐煩的說道:“如果沒有空房的話,那我就去找下一家了。”
那中年男人態度立馬變了,點頭哈腰的請姬刻進去,“有的有的,空房的話要多少有多少,您是......要一間嗎?”中年男人看向靠在姬刻身上的少女,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兩間,明早備點稀粥,就這些,房間在哪?”姬刻將金幣甩給中年男人,他盡力掩飾住自己眼中止不住的疲憊。
“上樓右轉第二間和第三間。”中年男人回答道,“有事您叫我,我是這兒的老板馬三兒。”
“我知道了。”姬刻帶著少女走上二樓,卻沒發現幾乎是在他轉身的一瞬間,馬三兒的眼神瞬間變得貪婪而又充滿著猥瑣。
將少女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后,姬刻也回到了隔壁的房間,幾乎是一沾床便呼呼大睡了起來。
小心翼翼靠在門扇旁的馬三兒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這傻小子,等哥幾個享受了那水嫩嫩的小妞再撈你一筆。
馬三兒揮了揮手,三兩個大漢跟在他后面闖入了第二個房間,依稀可見在床上呼吸均勻少女的身材相當的勻稱,該有的有,該少的一點沒多,最重要的是馬三兒第一眼看見少女面容的驚為天人。
他沒少干這種勾當,像這樣普通姿色的女子玩過兩三次便甩了,完事后他的幾個打手杵在那,平凡人家的少女鬧也鬧不起來,反而讓他們多占幾次便宜,這位置也偏得很,實在沒什么人來懲惡揚善。
“先說好,那個妞的雛兒是我的。”馬三兒臉露蕩笑的走向大床,“你們全都出去。”
“還是馬老板舒服,那可是個真雛兒,我看她進門時的樣子就知道了。”
“跟著馬老板吃香的喝辣的,就算是春鳳樓的四大花魁也比不上今兒這妞,一身黑夠勁。”
馬三兒脫掉自己的外衣,露出有些營養不良一樣的瘦弱身體,笑瞇瞇地向床上陷入昏迷的梨淺走了過去。
————
“咚——”靠著門的一個大漢背后突然傳來一股大力,一個人的身影連著門一起從里面飛了出來,壓著一個大漢趴在了地上,一陣塵霧升騰而起,遮蓋住了房里面的情況。另外兩個人望去,才發現飛出來那人便是剛進去的馬三兒。
此時的馬三兒樣子可謂凄慘,他兩顆大門牙帶著血水吐了出來,兩頰紅腫一片,雙手全部脫臼,他連指認和說話都成問題。
“他媽的誰把老子兄弟打成這樣了!”一個大漢憤怒的朝里面叫道,“有種的滾出來跟爺爺我過兩招。”
一發光屬性的飛彈應聲而出,正好砸在了門口叫囂的大漢身上,一個普通的光屬性飛彈對普通人頂多也就皮肉傷外加難受一下,不過這一手卻震撼了外面站著的所有人。
魔......魔法師?!
要知道,在帝國中魔法師的地位相當高,尤其是教堂盛行的光明魔法,每一個親和光元素的都是萬中無一的天之驕子,而里面這位......
灰塵散盡,姬刻站在門口冷冷說道:“如果你們賊心還是不死的話,盡管來試試,我們希雯教絕對會踏平這里,骯臟的蠢蛋!”
“是是是,我們這就走,這就走。”余下的那個大漢慶幸沒有說出什么不敬的話,從地上爬起的幾人唯唯諾諾的跑了。
這間房是沒法住了,姬刻看了看塌在地上的木門,他將少女抱進自己的房間,啪的一聲關上門,然后直接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超負荷的使用魔法以及體力不支,昏迷前他還是有些擔心那些人去而復返,那樣自己和她羊入虎口,難以逃脫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光閃在姬刻臉上,讓他有些難以睜開雙眼,從四肢傳達而來的信息讓姬刻確定了自己在床上躺著的現實,可他卻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是體力不支倒在地上才對。
“醒了?”少女清澈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姬刻望去,如海般飄逸的藍色長發隨意的放在身后,似水般溫潤的藍瞳仿佛能夠安撫心靈。她褪去與她發色瞳色不相匹的冷酷黑袍,換上了一件白色的長裙,猶如出塵的仙女一般,“你已經睡了兩天了。”
少女手里端著一份早餐走了過來放在床旁的桌上,“兩天?!”姬刻也坐了起來,卻發現腰酸背痛的厲害,痛呼一聲又倒在了床上。
“別逞能了,你體力和魔力都超負載了很多,至少需要兩天的修養才能夠痊愈,搞不好還會落下后遺癥。”少女端起早餐的稀粥,用勺舀起三分之二勺的稀粥,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幾口,再遞到他的嘴邊,“張嘴。”
突如其來的喂食殺!姬刻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張開嘴將稀粥細嚼慢咽的吞下,只覺得這稀粥無比的香甜。
“如果你不是魔族的話,為什么會有這么強烈的黑暗元素呢,一個擁有著光明魔法的人,同時對黑暗魔法精通,下場只有一個。”梨淺一邊喂一邊問道。
“爆體而亡?!”被她話嗆著的姬刻將還沒咽完的半口稀粥噴灑在被子上。
“你把我話聽完。”梨淺不悅的看了眼姬刻,用桌上擺放著的干凈抹布擦掉稀粥,說道:“被給予了大任的天選之人,只有這種可能。”
又是天選之人?姬刻哭笑不得,怎么總有人覺得自己將來的成就會如此之高,雖然他給自己的稱號暫且是‘成為探險王的男人’,不過什么大任他還是沒興趣去攪和。
一段沉默的喂食后,姬刻開口道,“我叫姬刻,會風系、光明與黑暗魔法。”
“梨淺,魔族。”壓抑到極致的自我介紹。
“那啥——”姬刻還想說幾句別的,卻被一口稀粥堵住了嘴。
“吃都不能堵住你的嘴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