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鬼?”白九愣了一下,大概有些明白。
徐達滿臉神秘的悠悠說道:“或許這也算是另一種長生,是老天對貪心之人的懲罰,當那些人將自己當成東西來煉制的時候,也就失去了當作人的資格,血肉的消失也等于是脫去了肉體凡胎,靈魂被永遠禁錮在骨骼之上,不死不滅,但是失去了肉體就沒法享受生活,那活著比死了還慘,所以那些亡靈才會如此兇殘。”
“所以這些就被當作禁忌沒被寫到書里?”白九恍然大悟。
徐達點頭稱道:“沒有錯,當不死不滅的亡靈形成一個種族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他們每增加一個數量,就要從其他物種中剝奪一個生命,這樣受到詛咒的魔物是不該存在的。大陸上能跟龍族媲美的也就極北苦寒之地上亡靈國度內的亡靈了。”
“為什么不清剿了他們?”白九不解。
“愚蠢,忘了亡靈是從哪里來的了?只要有邪念的人類不斷覺,亡靈永遠不可能消失,現在的亡靈國度由死靈之主凡塞爾掌控,凡塞爾并不喜歡殺伐血腥,在他的控制下亡靈能夠得到約束,這是最好的結果。”徐達往干巴巴的嘴里灌一口酒繼續說道,“所以,你不要私底下進行一些超出常理的嘗試,煉金術強大而神秘,要有敬畏之心,趕快把塑形學會。”
“知道知道。”
兩人瞎聊的時候他也沒在閑著,大圓坨子已經成功練了出來,圓潤順手,隨手一丟都能滾出好遠,隨即開始下一個,原本徐達是說讓他弄只狼出來,白九就在天黑見過一次疾風狼,還是模模糊糊的,估摸著也就是哈士奇的模樣。
看著鐵坨子在靈火中變軟發紅變亮,心中構思著二哈的尖耳立尾大舌頭,四肢爪子逐漸顯出形來,一只光禿禿的犬型生物就在火光中翻滾起來。
“你家狼是禿子啊?”徐達悠哉的嘲諷道。
“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狼毛也得最后長。”說話間光禿禿的犬型外表浮出毛糙的磨砂狀碎渣,愈發的開始粗糙,一條條細紋出現在表面,整體上容易可細微最難,更耗心神。
從粗到細刻畫,一根根狼毫變絨毛,尖銳的犬牙從頜骨兩側突出,舌頭上的肉刺一點點出現,默不作聲的徐達看的很仔細,這學徒進步的有些神速,都快趕上姜寧那妖孽了。
眼看就要成型,徐達壞壞一笑,掏出一塊破銅疙瘩用力一甩,在他猝不及防之下丟進靈火之中,這一驚變嚇得白九心中一抖,可別炸了,火光攢動起來,但還是迅速的被他把控住變化,“導師別搞事情呀,我這么幸苦做的狼,別被你一下弄炸了。”
“你這不是把握的挺好的,刻個加固,看你表現,說不定會有獎勵,哈哈。”徐達開心大笑起來。
慢慢的將已經成型的哈士奇放回地上,他的精神力也就只剩下一半不到,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做不到像徐達那般能夠自如的多線操作。
一邊去煅燒黃銅,一邊回憶加固陣紋的樣式,其實相當簡單,只有簡約的幾道紋路和三個字符,所以刻畫陣紋的難處就在刻畫二字上。
待到黃銅完全液化,白九眼神一瞟,地上的哈士奇再次騰飛到空中,鉆進靈火內,與徐達之前煉制魔能炮不同,他選擇更簡單的方式來附加陣紋,只見在哈士奇燒透之前,黃銅液率先在空中變幻起來,從整團銅液中牽引出一條液線在空中作畫,一個等邊三角形外加在三個角上的字符,這就是加固陣紋,相當簡單。
與此同時,哈士奇也開始發光發熱,剩下的就是讓二者粘合在一起,這與徐達的操作不同之處就在這里,他是融合,陣紋跟魔具合為一體,而白九只能做到將這陣紋嵌合到哈士奇身上,只要貼牢就可以。
所以,只要不出岔子,基本十拿九穩,但是使用壽命就會比較短暫,不過這并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
“呲呲……”
二者一接觸立馬冒起黑煙,龍力鼓動像銅也化成的陣紋注入,在靈火的撮合下最終化作一體銘刻在哈士奇的表面,緊接著就是激發加固陣紋的運作,就像煉金陣一般,都需要一次魔力激發才能成功運作。
“不錯不錯,臭小子書看的還挺仔細,知道動腦子。”徐達滿意的看著收工落到地面的哈士奇,暗黃泛紅的紋絡包裹著身軀雖有些怪異,不過完成度相當高。
白九心中一松,真是精疲力竭,直接一屁股癱坐到地上,喘著粗氣問道:“獎勵是什么?”
徐達笑盈盈的說道:“再過半個月我要回一趟總部,你陪我一起去見見世面,說不定還能讓你見見那個姜寧。”
“帝都?要去多久?導師你去干嘛?”
“沒錯,去玩玩,你最近努力一些,別丟我的臉,今天差不多回去吧,你替我去景天商行跑一趟,把炮送過去,那老板催我了。”徐達隨口一提說,“最近的話你自己多看書,在家里做做練習,要是有不懂得地方再來問我。”
這可把白九為難到了:“我去送啊?”
“不然還我去送么?”
“我去就我去。”白九歪歪嘴,真是尷尬的事情,苦笑著隨手收走,大步出門。
這都叫什么事,看著吳老頭那可恥的笑容,白九相當不爽的在他店里訛了一把上品大砍刀才算饒過他。
也就一個白天的功夫,都不知道柴權經歷了什么,白九才一進門,對方就一臉諂媚的貼上來說道:“白大哥,你累不累,要不要喝口水,或者吃點點心,我給你去拿?”
眼神怪異,揣揣不安的看著他,白九試探著說道:“那給我倒一杯水就可以了。”
“好的,白大哥你等我。”應著就轉身跑去。
一進屋就看見一群人有說有笑的聊著天,憐香也正在其中,這就讓白九更好奇了,“你們對那傻小子做了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竇三娘,她隨即大笑:“還能怎么招,富家公子,雙手不沾陽春水的,被我在茅廁上面掛兩個小時就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