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紫霄絕對不會帶著如此糟糕的心情來到新論高中。
對于這所他的母校,他女兒現在上的學校。
他最多也就是在每年對外開放的幾天里來參觀一下女兒的近期狀況。
雖然不知道最近自家的小蠢丫頭學的怎么樣,但是,只要她能安穩的度過這輩子就好。
紫霄深知自家孩子的那迷糊的個性,去了地上也只是去送命而已。
還好她的天賦不怎么好!
紫霄和其他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人不同。但凡是見識過那片地獄的人,大概都不會想自己的孩子去親自領教吧。
雖然總需要有人站出來。但是如果,只是如果,自己的孩子天賦好一點,性格沒有這么迷糊,自己大概會讓她去軍團吧!
當然也只是大概而已。
紫霄稍稍揉了揉有點發痛的太陽穴,這是長時間疲勞的象征。
從昨天晚上開始,紫霄便一直泡在檔案室前,一直尋找著以往的蛛絲馬跡。
而新論教堂,早就被警方封鎖。
這是大部分警察第一次查辦殺人事件。
對此,紫霄對新來的幾位稍稍同情起來,畢竟是第一次就見識到了那么粗暴可怕的宗教狂信者作案。
畢竟就來自己,在見到尸體的時候,都有一陣掠過脊背的寒惡感。
明明只是邪教儀式,卻非要惡趣味的擺成那樣的造型。
除了報案的神父以及警察,大概沒有人看到過那具尸體的具體狀態吧!
生銹的十字架上束縛著一名年輕男子。
雙手和腳踝被厚厚的麻繩束縛在幾乎生銹的鐵十字上,上衣被完全褪下,露出潔白的胸膛。
一把染血的反螺旋狀長槍穿過心臟,將血液濺射到教養的彩色玻璃上,透著玻璃,卻能看到死者安詳的笑容。
紫霄的記憶中,上一次遇到過這類的案件大約在十幾年前吧。那個時候自己也和現在的小職員一樣,被嚇得連門都不敢出吧!
坐在接待室,紫霄靜靜的等待著自己即將會面的人。
隨著門的推開,一男兩女慢慢走進了接待室。
兩位女孩子他是知道的,分別是月隱有珠和雪之下丹霞。
紫霄并不是很在意有珠的魔女稱號,畢竟只是數百甚至數千年前的稱呼而已,對于眼前一臉淡漠,但實際年齡卻和自身女兒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紫霄實在是難以將她與所謂的殺人不眨眼的家伙聯系到一起。
而旁邊的雪之下丹霞他便更加了解,畢竟丹霞的父親是他的好友哦,但對于丹霞家的情況,即便是他也難以插嘴。
他這次前來的目標,也只是有珠和面前的男孩子兩個人。
因為昨天的案件,他多少有些需求知道有關邪魔法陣的人,而面前的有珠毫無疑問是最佳的選擇。
至于這名大約只有二十幾歲左右的男孩子,則多少算得上是這次案件的嫌疑犯之一!
畢竟可以說面前的這家伙剛到沒多久,新論便出現了這種殺人事件,這未免也太巧了!
雖然從心中來講,紫霄很不想懷疑這名少年,原因無他,只是他是新論高中的學生,自己女兒的同校同學而已。他打從心底里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和有可能這么危險的家伙在一間學院。
但是出于謹慎,紫霄還是決定還是過來調查一番。
“這次叫你們來,是因為昨天晚上新論教堂出現了殺人事件,作案者不明,動機大概是血肉練成之類的邪術!“
雖然天氣離冬天還有幾個月,但是紫霄卻有一種身處冬天的錯覺。
眼前的兩位的態度實在是有些無聊。如果硬要比喻的話,大概就是冬天的冰塊吧。
有珠稍稍抬了抬頭,便又將精力放回手中的書上。
而哈瑞斯,也只是淡淡的吱會了一聲。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之后,紫霄便離開了新論高中。
自己居住的地方離這里大約只有二十分鐘的路程。
大概是因為睡眠不足或者對于有珠哈瑞斯二人回復的不滿,紫霄的腳步一晃一晃的走著,就是發條快要走完的玩具一樣。讓人不經擔心他會隨時倒下。
而對于哈瑞斯,紫霄多少有些詫異
他很少見到如此淡漠的少年。他在這個歲數的時候,還在和朋友做著能夠走上見到絕世秘籍,遇到不知名老爺爺,然后走上人生巔峰的美夢呢。
雖說天真甚至幼稚,但是紫霄卻并不引以為恥。
即便是現在和幾個老朋友見面,大家還會拿出當年的事情來互相嘲諷。這也算得上是好友之間的一種談資。
人不輕狂枉少年。
這便是紫霄的態度
他堅信這是男孩子的天性,就算是是他所知道的幾個在這么年齡表現的冷漠的少年,也大都是裝出來的。
對于他這種家伙一眼就能看出來大部分是裝的,至于為什么要裝,要么出于無奈,要么是為了耍酷。
畢竟年紀輕輕,又在這個時代,哪里來的那么多雜七雜八的想法!
而真正表現出這種淡漠的,他也只看過數人而已!
而想到案情,紫霄的雙手又不由的捏了起來。
還真是混蛋呢!
在這個年代,毫無疑問人才是最為寶貴的財富!從開始的十幾億到幾億,再到現在,新論這座城市也不過有著區區十幾萬的人口,即便是政府再怎么鼓勵,出生率卻表現的人類這個種族像是被不存在的上帝懲罰一樣。
況且對于殺人這種行徑。不管你是在怎么掩飾,無論你是如何的出于正義,都是不能夠被寬恕的存在!
明明都快滅族了,卻還想著內斗這種事情!
紫霄的臉上擠出嘲諷的笑容。
即便是沒到冬天,卻還是能透過重重的迷霧看到空中彌漫著的寒氣。
打開陳舊的鐘表,上面放著自己一家少數的全家福。世界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紫霄深呼吸一口,將沉積在胸口的寒氣吞吐出去。
每呼吸一口,搖晃的步伐便堅定一步。
這里是新論,是自己的故鄉!是自己已故妻子的故鄉!是自己女兒的故鄉。
殺人者,人恒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