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散地建立大約是在四百年前,當時的魔法師們正處于改革時期。
那個時候的材料都會交給時鐘塔——當時最大的魔法師協會。
利用材料換取積分,再用積分兌換材料。
但是隨著魔法的普及,魔法師的數量急劇上升。
時鐘塔無法管理囤積材料的,待價而沽的大家族。于是便取消了這一塊的業務。
取而代之的是政府利用通量貨幣衡量材料價值,政府制定價格的政策。
即材料的價格可以在某個區間波動,但是卻不能夠超過某個最大值。
這個時間段的政府軍事力量極強,所以能夠在這些世家的強壓之中強行實行這些政策。
雖然魔法材料并非魔法師生存的必要物品,但是有這藥劑的增幅無疑會讓地面戰爭極大的減少傷亡。
這個年代,人才是一切。
人類早已沒有資本去用人數堆砌勝利。
材料的價格在手中的晶腕可以實時查詢,這也杜絕了很多無量商家想要蒙蔽客人的想法。
但是其中有一點例外,那就是非材料類的古物。
商家將自己無法辨識的東西放在市場制定價格,而客人則可以隨意購買。
這種交易是不限制價格的,但是這種東西就像賭博一般!
想從常年混跡此道的人手中撈出點油水無疑難于登天。
哈瑞斯需要的材料并不算得上很多,即便自己在地表采集的不少材料都賣給了政府,但是仍有不少好東西留在自己手上。
“小哥,是不是來買材料?本店全網最低價,要不要來看看。”
所謂的做生意大概都是一樣的吧!
哪里有生意,就一定會有競爭。而有了競爭,商家便會想方設法的從客戶的口袋中掏出錢。
而眼前的這個小個子,無疑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這多少讓剛剛走進集散地的哈瑞斯有些不適應。
“有珠,你怎么看?”
“我常常去的那家店還可以?!?/p>
“那就去你那家吧!”
哈瑞斯點了點頭,然后向銷售小哥道歉之后便和有珠向集散地的深處走去。
穿越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集散地中間的便是一座交易中心。
這所交易中心是世家合資創立的,美名曰加快出手速度。其實就是以政府的最低價收入,在以中間價賣出。
雖然聽起來有些坑人,但是因為脫手的速度快,所以也是很多人的選擇。
走進交易中心后,有珠便帶著哈瑞斯跨過前臺,徑直走向后臺。
“呦,今天是什么風把我們的魔女殿下吹過來了?”
出來迎接的是一位體型纖長的女子,年齡看起來大約二十五六。披肩的紅色長發,丹鳳眼。
“順便帶人來買些材料罷了!這位是哈瑞斯!”
“呦,不光自己來了,居然還帶了男人來。這是春天要到了嗎?”
“你是想讓你這張花言巧語的嘴再也說不出話來是嗎?霍爾?!?/p>
“別別別,我錯了。這次給你們成本價還不行嗎!”
哈瑞斯靜靜的看著眼前看似爭吵的場景。
“小帥哥,你要哪些材料?”
“一朵黑蓮,二十顆龍牙,四十個兇骨,兩百克生命精髓和四個荒神心臟?!?/p>
“誠惠共計兩萬金幣,感謝您的光臨。對了,對了。你和有珠發展到哪一步了?KISS還是已經要生孩子了?”
雖然說得聲音很小,但是還沒等哈瑞斯反應過來,眼前的少女就已經消失了。
“我讓她去反面世界冷靜冷靜?!?/p>
“小有珠,你還真是無情,用完了人家就丟。”
大約兩分鐘后,霍爾就抱著有珠的胳膊搖啊搖的說著。
這一幕讓哈瑞斯實在是不知道怎么插入其中。
“哈瑞斯,你對于魔力的本質怎么看?”
“殺戮的工具而已?!?/p>
“我沒說用途,我說的是本質?!?/p>
“是的偶!有珠,我說的就是本質。不管魔力是什么樣子的,他的最終用途就是用來殺戮而已。你看現在的民用物品,除了這個天氣系統還有幾個是魔力支撐的?如果不是地表的那群家伙,恐怕魔力連存在的意義都沒有。即便沒有魔力的存在,人類這個種族也依舊會活的好好的?!?/p>
“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知道魔力到底是什么而已,至于不管是用來殺戮還是用于民生。人類是不是依靠其存活的事情我并不在意?!?/p>
“如果這么說的話,在我看來魔力就是構成萬物的基本單位?!?/p>
“構成萬物的基本單位?人類的血肉應該不是由魔力構成的吧!”
眼前的少女疑惑的歪了歪頭,頭頂的黑色禮帽稍稍下滑。緊褶著繡眉思考著。
“或許換個說法你能接受一點吧。魔法的本質就是高純能量的集合。而能量則是支撐萬物的一切!”
“科學理論下的神秘嗎?”
“沒錯,如果給予足夠的能量,那么魔法能做到的事情科學一樣可以做到?!?/p>
“可是科學支撐下的武器并沒有辦法有效擊打地表上的魔化生物?!?/p>
“表現形式不同而已,只是現在的科學無法做到能以魔力的表現形式出現而已。如果量魔力假說成立的話,魔力本身是有高緯度向低緯度泄露的物質,那么其打擊性無疑和只有四維世界的我們是不能比的。但是究其本質只是能量的大小不同而已。在二維以上的世界,只要能量足夠的話,是可以影響到其他維度的?!?/p>
“可是量魔力假說只是數百年前被提出的其中一種說法,并沒有被確立!用沒有確立的理論去論證得出的結論無疑是脆弱的!”
“就算量魔力學說是真的,也不是我們現在的水平可以證明的。就連四維都沒有掌握,還妄想去證明緯度更高的存在。就和讓連魔力都沒有的家伙釋放魔法一樣?!?/p>
“況且,所謂的魔力的本質本就不是我們能夠接觸的東西,即便是已經還成就魔法師或者接觸過根源的家伙也沒有辦法去解釋這種東西。人類能夠使用就已經是萬幸了。”
哈瑞斯稍稍緩了口氣。將胸口中沉浸的廢氣換出體內。
“對了,有珠,你知道璀璨藥劑嗎?”
“看過古籍記載過,據說能夠有起死回生的效果?!?/p>
“那你知道起死回生的原理嗎?”
“不太清楚,本來有關這種很難過藥劑留下的記載就很少,就連其配置藥方都已經消失了。又怎么去了解他的運作原理呢?!?/p>
“在我看來,所謂的起死回生只是觀測者的改變而已。”
“你的意思是根源的主觀性?”
“差不多是一個意思,就和這個世界到底是因為你的存在而存在的命題一般,一但人死亡,那么這個世界就不存在了。而自己死后的事情,又有誰能知道呢?”
“根源的主觀性這個和璀璨藥劑的原理有什么關系?”
“從根源的主觀性上來看,這個世界就和我們看書上的畫面一樣,書上的內容過去了,但是你還想讓他重現。那么很簡單,將頁數返回你想要看的地方就可以了。覺得某個地方不對,擦掉重寫就好。從根源的主觀性來看,我們世界發生的一切都是書上的內容。想要一個死去的人死而復生,只要將書的頁數翻回去,然后將死亡的結局改變就好了?!?/p>
“按照這樣你這樣來說,人類的一切都是在書上記錄的東西,那么命運不就是無法更改的了嗎?!?/p>
“這種事情誰知道呢?或許對于根源而言,無論是你還是我,甚至是這個世界的命運都是已經寫完的一本書吧?!?/p>
“這聽起來有命運論的意思?!?/p>
“也不全算是,就和璀璨藥劑讓人起死回生一樣,一旦某一個拐點改變,那么原本的內容就將支離破碎。”
“那你怎么知道復活這一頁不是被包含在原本的內容其中?”
“你知道量子力學里的相干效應嗎?”
有珠搖了搖頭,在有限幾乎二十年的時間里,有珠大部分時間都在讀父母留下的書庫里的書本,而一般的科學只是卻很少涉及。
“那最簡單的薛定諤的貓理論知道嗎?在打開盒子之前,貓處于死亡和存活兩種狀態同時存在的疊加態。而結束這種狀態的方法已有一種,那就是觀察,一旦你開口了,就會結束這種狀態,至于結束之后會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一旦結束,貓的狀態就被確立是死亡還是存活。這種解釋被叫做哥本哈根解釋。而另一種則是一旦你開口詢問,那么這個世界就分裂成為兩個不同的世界,一個是貓存活的世界,另一個則是貓死亡的世界。這個理論又被稱之為多世界理論”
“那世界的數量未免也太多了點。難道不會相互交叉影響嗎?”
“這就我想說的,量子力學里面認為所有的多世界之間都會有退相干效應,這是一種能夠強迫每個世界不相互影響干擾。而與之相反的,就是相干效應。一旦相干效應產生,就會讓多個世界之間相會糾纏,影響,干擾。”
“你的意思是璀璨藥劑能夠達到這種效果?”
“應該是類似的,利用藥劑產生的魔力性質模擬引力定向穿過宇宙膜,然后達到定向局部干擾的作用?!?/p>
“那復活之后的人還是原本的那個人嗎?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么兩個世界里的一個人身上發生的事情應該不一樣把?沒有共同的記憶,那復活的還算是原本的那個人嗎?”
“不知道,這種藥劑我也只是從書上看到并且加以科學推導得出的結論而已?!?/p>
“這和魔力的本質有什么關系?”
“還是想我之前說的一樣,只有高緯度可以隨意的操控低緯度的存在。這個至少現在是確定的。還是將我們的世界比作一本書,那么魔力就是可以改變世界的筆,無論是量子力學里的那種理論,還是量魔法假說只要有足夠的能量和能夠擬態的性質,就可以模擬這些東西。無論書本上的東西是怎么樣的,筆都是可以直接寫出來的。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畢竟就和我之前說的話一樣,這些東西并不是我們可以猜測的,如果能接觸過根源的話,大概能夠給這個答案一個對錯的言論吧?!?/p>
“嗯,謝謝你的回答。”
這個答案在有珠看來并不是十分合理。而且還有許多的地方有漏洞。但是有珠仍十分感謝哈瑞斯對于這個問題給出的詳細解答。
雖然哈瑞斯并不覺得有珠一個長期生存在魔術師世界的魔術師能夠理解自己的想法,但是在不知不覺之還是和有珠說了很多,至于為什么,哈瑞斯并不知道。
自己很少遇到能夠讓自己說這么多話的人了,面對少女,自己似乎一次又一次的打破自己的規矩。
“喂,你們能不能別自顧自的在一邊談話,好歹注意一下我這個學渣的體驗??!真是的,秀合拍也好歹注意一下場地??!”
在一旁聽了許久都沒有發表言論的霍爾默默的發表了自己的言論。
因為很久沒有看到有珠能夠和其他人聊得這么開心,所以霍爾只是默默的在一旁看著。
而剩下的時間里,霍爾不斷的和有珠說著自己的悄悄話,而有珠則只是很有耐心的聽著,而在一旁的哈瑞斯又陷入了不知道該怎么插話的處境。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下午四五點,是時候回學校了。
雖然集散地和學校只有一墻之隔,但是如果走的話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在謝絕了霍爾的邀請之后,哈瑞斯變準備回校。
而有珠也在霍爾幽怨的眼神中選擇了離去。
在和有珠吃完飯以后,哈瑞斯便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到了寢室門口,哈瑞斯卻發現門已經被打開,一股奇異的味道從屋內傳來。
打開門,發現本來費力收拾的煉金臺子已經變得極為凌亂,而一名年輕,黑發的矮小身子以較為不雅的姿勢站在煉金臺面前。
說不雅的姿勢倒也不算,只是踩著一個小小椅子,然后撅著屁股而已。
“喂,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我的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