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瑞斯,聽說你和有珠在交往?那個月之魔女,真假的?”
哈瑞斯聽到李令這句話時,差點將口中快要咽下去的飲料吐了出來。
他迷茫的看著眼前東西略微有些熟悉的少年。
大約過了幾秒才想起來是誰。
他邊咳邊向周圍望去,下課時間的教室很吵,大多數人都在忙著自己手中的事情。并沒有很在意他這邊的情況。
“李令對吧!你在說些什么?”
哈瑞斯試著刺探了一下,而對面的少年卻無言的睜大了雙眼。
“還裝傻?剛剛來一個月的新學生被月之魔女迷得神魂顛倒可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啊!大概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你們自己罷了。”
面對李令的嘲諷,哈瑞斯只是面無表情的接了下來。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的末端,自己認識有珠也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了。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如果交往的話應該也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想到這里,哈瑞斯內心稍稍有些竊喜。
“喂,給點反應啊?難道前一段時間深夜送她回家也沒有任何曖昧嗎?可惡,你倒是說句話啊!”
“。。。。。等等,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說過你們很出名嗎?幾天前,知名的月之魔女和轉校生深夜一同在學院漫步,之后更是將月之魔女送回寢室的消息早就傳開了。既然對象是那個月之魔女,那么即便是她的一點雞毛蒜皮小事,也能夠勾起大家的興趣。”
如果哈瑞斯沒記錯的話,那天晚上應該一路上只有自己和有珠兩個人。
“所以說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啊,你不知道新論高校里除了宿舍的地方都有攝像頭嗎?”
“所以呢?”
“你們的事情被某個老師看到了,然后就傳遍了整個學校。”
誒,哈瑞斯不禁有些喪氣,只希望這個消息不要傳到有珠那里吧。
“不過我說,你怎么偏偏會看上月隱有珠?那個月之魔女啊!怎么看你們兩個都不搭吧!”
哈瑞斯對于李令的自來熟心中不由的升起一團怒火。
“有珠并沒有你們說的那么嚇人。”
隨后是忍不住脫口而出的反駁。
李令露出狐貍一般的笑容,,這個笑容即便是哈瑞斯也可以讀出些什么。
“我還有事,先走了。”
“別走啊,你到底看上那個魔女哪里了?外貌嗎。。。。。。。”
李令的聲音還在背后響起,哈瑞斯忍不住的加快了步伐。
在前進的步伐中,哈瑞斯決定翹掉下午還會和李令見面的近身格斗課。
回到宿舍,哈瑞斯卻發現門時開著的。
打開屋,眼前的少女靜靜地坐在桌子上,翻看著自己前兩天寫下的書籍。
哈瑞斯在商店中買了許多空白的書,打算將自己記憶中的書籍默寫出來。
雖然可以直接在晶腕里輸入然后打印出來,但是哈瑞斯總覺得那樣做缺乏對于這些古老知識的尊重。
有些東西就該由人一筆一筆的親手寫下來,然后放在書架上等待著它的下一位閱讀者。
雖說速度不是很快,但是仍能保持一天兩本到三本的速度。
“有珠你在啊。”
為了防止少女在自己不在的時候來,哈瑞斯給了少女自己宿舍的鑰匙。
有珠稍稍抬頭看了眼哈瑞斯又低下投將注意力繼續放在書上。
“對了,吃過沒,有珠?”
有珠搖了搖頭。
“那我現在去做飯。你在這里稍微等一會就好。”
得益于伊麗莎白家的廚師,現在哈瑞斯的廚藝雖然不算得很好,但卻也能勉強登堂入室。
在做飯的時候,哈瑞斯不禁在想有珠是否知道周圍同學對他們兩個想法。
將米放在水中淘洗干凈,放在電飯煲上燉上之后,打開櫥子取出食材。
幾乎所有的魔法師都因為不良的生活患有胃病,雖然不重,但是疼起來卻很要命。
牛奶蒸雞蛋羹和清淡的炒肉應該會很比較符合有珠的口味吧。
有珠抬頭看了看在廚房里忙碌的哈瑞斯,又想了想丹霞對自己說的話,不由的輕笑起來。
有珠并非不知道學校中他人對于自己和哈瑞斯的評價。
在感到好笑的同時心中又有些慌張。
不過盡管如此有珠卻并不是很在意他人的看法。
她,月隱有珠,并不需要為他人的話語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即便是周圍的人,就連丹霞都有些異議,但是她并不打算改變自己的想法。
雖然不知道這份心情是否稱得上是喜歡,但是她想要和眼前的這個看起來笨笨的哈瑞斯有更多的交流。
所以她才會來到此地。
所以她才會這么默默地等著。
名為月隱有珠的少女就是這樣的存在。
孤獨、古板、卻頑固地堅守著自己的那份驕傲。
哈瑞斯從廚房慢慢的出來,該做的東西都已經做完了,剩下來的就是等待而已。
一抬頭便是少女略微出神的表情。
因為是難得的可愛,所以哈瑞斯并沒有打擾有珠的想法。只是默默地將這一幕記在腦中然后拉開有珠對面的椅子,輕輕的坐下。
拿出自己昨天寫到一半的書,哈瑞斯決定這段時間多努力些。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廚房中吵鬧的聲音才講哈瑞斯從書本之中解放出來。
少女輕輕的嗅著味道,然后默默地將哈瑞斯的工具和自己手中的書放回原處。
然后就像嗷嗷待哺的小羊一樣端坐在桌子上。
哈瑞斯在端出飯菜的時候,發現一股青色的龐大魔力源堵在自己宿舍的門口。
隨之響起的還有緩慢而不急促的敲門聲。
打開門,入眼的熟悉的少女。
名為雪之下丹霞的少女默默地走進哈瑞斯的宿舍,然后看到正在從容不迫進食的舍友。
“你這里裝修還不錯嗎!還有有珠,你不和我一塊訂外賣居然跑到這里蹭飯,太狡猾了~!”
“只是學術交流而已~!”
有珠的話連一絲波動都沒有,并沒有因為丹霞的話語而停下的意思。
“丹霞,你來有什么事情嗎?”
哈瑞斯并沒有打算請少女入桌的想法。
“你難道不應該邀請我一起吃嗎?”
丹霞捂住頭,不禁對眼前的兩人感到絲絲絕望。
“你難道不是應該吃過飯在過來的嗎?”
“你不應該已經吃過外賣了嗎?”
而哈瑞斯和有珠的雙重話語無疑又再一次的重擊了有珠。
“不過說起來,你來干嘛?有什么事情嗎?”
“我沒事就不能來了嗎?那有珠為什么每次沒事就能來?”
哈瑞斯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好啦,好啦。”
少女前來并不是為了為難哈瑞斯,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傳達。
“哈瑞斯,你聽好了!這是陳曉末老師的話。你最好別在繼續插手這個案件。既然已經基本證明了你和那群家伙沒有關聯,那就別再去管了。至于你的幾個鬼族朋友。只需要把名字告訴紫霄警署既可以。”
丹霞的話讓哈瑞斯沉默了下來。
“為什么?”
“鬼族已經在和我們這邊的政府談判了,如果不出意外,這場鬧劇也應該到此為止了。”
“談判?”
“沒錯,就在前兩天,鬼族的長老和我們的政府接觸了,表示想要進入地下。”
“那殺人案件的事情呢?”
“不知道,警方應該會要求交出兇手吧!”
丹霞的話讓哈瑞斯不禁褶緊眉頭。
按照自己的記憶中,鬼族的人即便是遇到了困難,也應該不會來到人族的領地。
即便是來,也應當是先找到關系更為友好的精靈一族而非人類。
種種的謎團圍繞在哈如斯的心間。
“你知道鬼族什么時候和人類接觸的嗎?”
“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是陳曉末老師讓我來告知你的,如果想知道更詳細的情況,恐怕要去問紫霄警署吧!”
“好的,謝謝了!”
“不過你這家伙居然認識鬼族的人,我還以為這個種族只是別人杜撰的呢!”
丹霞幾乎調侃的話卻沒有讓哈瑞斯感到一絲好笑的地方。
“只是多種偶然集合在了一起罷了。況且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好吧,我先走了。有珠,記得晚上早點回去,到時候記得給我帶份‘雨林’的烤肉就好。”
“嗯。”
在得到少女頭也不抬的肯定后,丹霞便匆匆離開。
哈瑞斯吃完飯后默默的將東西收拾進水池,洗完后便緊閉著雙眼倚在靠背上。
“有這么想不開嗎?”
少女清澈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哈瑞斯抬頭看著少女。
“嗯,說實話,我能夠活到現在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于鬼族的一對姐妹的幫助。我比較擔心她們的狀況。”
“這有什么好擔心的嗎?紫霄警官不是已經說了可以幫助你去問她們的情況嗎?”
在沒有得到足夠的情報之前,有珠并不認為坐以待斃是一件壞事。
說坐以待斃倒也稱不上,只是在沒有任何情報下的活動和莽夫無疑,而這種沖動大部分時候都是不能夠將事情做成功的。
“不,有珠你記得第二次案件中死者身上的那把長矛嗎?”
“你說那把帶有魔力的長矛嗎?”
“對,其實那上面的花紋是鬼族的文字,而魔力附著的地方則是內容。”
“你的意思那把長矛其實是一封密函?”
“沒錯,卻是是一封密函,雖然并沒有表明具體的順序,但是卻可以通過附著的魔力多少來大致上判斷內容。”
“那信里說了什么?你和我說了這么多。總不能和我講信的內容是保密的嗎?”
有珠將剛剛翻開的書默默的合上。少女黑色的雙模默默的注視著哈瑞斯。
“我本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只能告訴你了”
哈如斯稍稍的停頓了下。
“具體太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密函上只有幾句零散的內容。大致意思就是鬼族整體遇到了很大的麻煩。希望我能夠去幫助他們!”
“所以你就打算像一個莽夫一樣的沖上前去。”
少女的嗓音略帶一些質問。
哈瑞斯則報以無言的沉默。
“本以為能夠借著紫霄警署的力量能從其中探知一二,但是卻沒有想到什么情報都沒有得到。既然謀劃的事情已經失敗,那么到了現在,應該也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即便是極其艱難。”
哈瑞斯的眼眸稍稍暗淡了些。
“難道非要去幫她們嗎?”
“有珠,你不知道那兩位少女給了我多大的幫助和勇氣。倘若不是她們我應該已經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在地表游蕩吧!對了,有時間的話我跟你說說吧!”
“那你現在就說吧!”
有珠的回答稍稍讓哈瑞斯有些意外。
“好吧,如果你想聽的話。等等,我去泡杯茶。”
因為有珠的喜好,哈瑞斯的家中存貯了數量不少的紅茶。雖然哈瑞斯以往并沒有喝茶的習慣,但是卻仍向伊麗莎白學習了泡茶的方法。
而作為代價就是認認真真的給伊麗莎白講了一天的煉金課程。
“有珠,你記得我當初和你戰斗時候穿的衣服嗎?”
“你說那個貝利爾熊毛皮的外套?”
“嗯,在去鬼族之前,我已經在地面上游蕩了大約一年左右的時間,那段時間大概是我人生最擔驚受怕的一段時間吧!每天住在洞穴里,裹著魔獸的皮毛入夜,每次入眠之前都要布下觸發式的法陣來防止有其他的魔獸趁著我睡覺的時候摸過來。每天早上醒來,都不知道自己該前往何方。每天入睡之前,又擔心是否能夠見到第二天的太陽。每天只是麻木的獵殺著我周圍的獵物,周而復始殺死我能夠看到的生物。每隔幾天,天上就會下一場血雨,那個時候我看著自己裹著的毛皮都會懷疑自己是一個人還是披著人類外皮的魔獸。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以外,就是不斷的殺戮,殺戮。如果看不到噴涌而出的血液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活著。再多的知識這個時候都不能夠緩解內心的孤獨。終于有一天,我突然在想自己為什么要活在這個世界上,然后就去自己尋思,可笑的是大概內心還存在著一絲求生的本能吧!雖然被貝利爾熊傷的遍體鱗傷,但是卻還是在最后將它殺死。殺掉它之后的我就那么默默的躺在血肉之中昏了過去。”
哈瑞斯默默的抿了一口口中的紅茶,然后繼續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