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在黎明城中心區近衛軍總部,地下三層,太平間。
從停尸間里走出一位男子,他相貌英俊,身材勻稱、挺拔,但頭發卻是灰白色,齊肩長,用一根紅藍綠相間的發帶束起來。
這人左手握一把武士刀,眼睛瞇著,在思考什么。
“神谷將軍,昨天凌晨,巡邏隊在黑色荒原西首發現一具尸體,名字確認叫王書鵬,是最近來黎明學院六名新生中的一個;巧的是今天上午在靈境系統突發意外,魏子俊、柳君如死亡,是六名新生的另外兩人。”男子身后跟著一名近衛軍軍官,快速報告道。
“王書鵬怎么死的?”男子問道。
“被人掐死,魏子俊、柳君如都是同樣的死法。”
“相同的死法?”
“是,應該是同一個人干的!”
“你有什么看法?”男子問道。
“我懷疑兇手藏在剩下三人之中。”
“哦?沈晨君有證據?”
“將軍,我查了記錄,六名新生來的時候黑塔曾出現過射電反應,不過并未擊出。那新來的六人肯定有問題。”
“黑塔有反應?”神谷月川眉頭輕皺起來,“剩下三人叫什么?”
“裴衣健、顧青青、夜小樓。已基本確認裴衣健是王之子,兇手八成是沖著他去的!”
“沈晨君,那就拜托你了,重點排查顧青青、夜小樓,將他倆的底細查清楚。”
“是!”
近衛軍士兵跟隨神谷月川離去,天色漸漸黑下。
突然,冰庫內一具尸體扭動起來。
他在里面用力,將盛放他的柜子推出來,接著跳出柜子。
然后,他又將柜子推回原處,從外面看,難以發覺柜內有一具尸體出現異常。
做好這一切,這具尸體轉過身,頭歪著,嘴角不自然的翹起,好似在微笑。
這尸體正是魏子俊,他飛速奔跑起來,從太平間內離去。
……
黎明城的大街上刮著冷風。
與外面的世界相同,這里天氣也越加清冷。
雖然建筑物發出白光,讓大街上明亮如晝,但依然沒有人,很冷清。
突然,一個黑影在街頭出現,快速奔跑,他沿著墻邊,佝僂著身體,躲開不時出現的攝像頭。
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位于東城區與中心區交界處的醫院。
這人正是從近衛軍總部逃出來的魏子俊。
他快速奔跑,很快到達醫院外,然后蹲在一處墻壁下,向醫院內張望。
墻壁內就是住院部,大廳、病房亮如白晝,但根本沒幾個病人,最大的一間病房住的就是夜小樓。
從外面能清楚看到,夜小樓、木輕塵、項風眠三人正在聊天。
“小樓,好好養傷,我有種預感,傷好之日,你就會抱得美人歸。放心吧,我很夠兄弟的,有需要隨時告訴我,我保準立刻、一秒都不耽誤,給你騰出宿舍。”項風眠說道。
“你走,永不相見。”
“別這樣嘛,一言不合就拔刀,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三個人說說笑笑,喧鬧了一會才分開。
項風眠和木輕塵從病房離開。
樓道中,二人一前一后走著,項風眠跟在木輕塵身后。
他皺著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接連看了幾眼木輕塵,可最后什么也未說出來。
還是木輕塵首先發聲,他走得慢了些,側頭說道:“風眠,這次遇襲事件,我感覺有蹊蹺,這段時間你多照看一下小樓。”
“什么?有陰謀?”這下項風眠來了精神,他上前一步,與木輕塵并肩行走,并且右手托起下巴,看樣子又要變身柯南。
“喂,你看好小樓就行了,剩下的事我負責,我明天執行任務,完事后會再去一次長山鎮。”
“執行任務?你明天不在?那……”
“怎么?有事?”
“哦,沒、沒什么。你放心吧,小樓可是我的舍友!他和他的小女朋友就交給我了!”
“那就好。”
說完,項風眠又縮回木輕塵后面。
木輕塵轉頭看了看項風眠,他感覺項風眠有點怪,好像在瞞著什么事。
二人下樓梯,離開醫院。
病房里只剩夜小樓一人。
他活動一下身體,傷口還有些輕微疼痛,
其實夜小樓完全可以用“回血”將身體立刻恢復,但如果這么做就有點驚世駭俗了,一個剛來的新生,還沒經過培訓,就掌握權限.治療術,這有點說不過去。
所以夜小樓只能忍著。
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坐起來。
此刻他有很多疑惑,比如:魏子俊怎么死了呢?難道昏迷前看到的是幻象?
可昏迷前,看到魏子俊“笑瞇瞇”地站在黑衣人旁邊,這絕對是真的。
他想不明白,感覺很憋悶,于是下床,來到窗前,向外看。
他的病房在二樓,向遠處看,夜色很美,到處是圣潔的白光,像天堂。
就是人有點少,尤其是東城區和中心區,即便白天走在大街上都很難遇到幾個人,就像個“鬼城”。
突然,夜小樓轉頭向右下方看去,剛剛余光里好像看到有人影晃動。
就是那個墻角,夜小樓伸著脖子仔細看,可什么都沒有。
“眼花了?”他嘀咕一聲,心里沒來由的一慌,他退后,將窗關死,又回到病床上。
夜小樓回去后,有個人弓著腰,又從墻角露出頭,斜向上看,發現夜小樓已經關上窗,他松了口氣,然后轉回身靠墻坐下。
這是一個穿著近衛軍服裝的年輕戰士,奉命來盯著夜小樓,剛才粗心大意下,差點被發現。
“夜娘娘就是個普通的學生嘛,有什么好盯的,根本不像殺人犯。”他嘟囔著。
能看出他頗為不滿,因為要執行這個任務,他就得整晚靠在這兒。
但不滿也沒用,他還是得執行,一會就得站起來偷偷看看二樓的病房,看完后又不滿,開始嘟囔,發牢騷,一會還得站起來偷偷看……
在這樣的循環中,時間漸漸過去,直到病房關燈。
戰士松了口氣,夜小樓睡了他也能休息會兒,他坐在地上,用胳膊支著腦袋,開始打起瞌睡。